“顏暖,我警告你,別給我耍什麼花樣。”文瑤咬着牙,瞪着眼,威脅道。
她在後怕,怕顏暖會藉機向她提無理的要求,讓她受到羞辱。
顏暖冷笑的暱了文瑤一眼,道:“看來你還不知道,我這人,最恨別人威脅我,既然文小姐這麼迫不急待的想要履行承諾,那就請你去我賢王府大門口跪着。”
“顏暖,你什麼意思?”文瑤像只被踩到了尾巴的貓似的,尖叫的聲音刺得人耳膜嗡嗡作響。
報復,典型的赤果果的報復。
沒有被要求的人額頭滑下一滴冷汗,紛紛回想先前跟賢王妃的過節大不大。
協議上寫明瞭是可以向他們當中的任何人提要求,但是沒有寫明只許對一個人提要求,而他們當初都以爲輸的人會是顏暖,所以被提要求的對像也會是顏暖。
如果知道結果會有這種變數,打死他們也不籤啊。
“什麼意思?當然是字面上的意思。”顏暖聲音涼涼的說道。
文瑤的臉色,由青轉黑,再轉到白,指關節緊握,發出卡卡的聲響。
這時,白羽走到顏暖的身旁,開口道:“顏姐姐,瑤兒不是那個意思,大家不過閒來無事玩個遊戲,其實沒有必要這麼當真的。”
如遠山般的眉輕輕一蹙,帶着一股柔弱而又倔強的美感,白羽的話,讓衆人下意識的在心中不斷的點頭。
對對,不過是玩玩而已,沒必要這麼認真吧。
“不必當真?”一聲嗤笑聲自顏暖的嘴角溢出,充滿了諷刺的意味:“如果今天是我輸了,相信在場的各位,沒人肯不當真吧。”
他們見不得她好,她也不願意讓他們好過。
頓了一頓,顏暖繼續道:“簽字立據是你們提出來的,我可沒有逼你們,如果不想履行,那就別輸啊。”
一句話,說的要多鄙視,就有多鄙視。
文姚的胸口,劇烈的起伏着,顯然被顏暖的話氣的不輕。
“想讓我跪在賢王府門口,顏暖,你做夢去吧。”輕啐了顏暖一口,文姚轉頭對白羽說了一聲,便匆匆離去。
姚香雲見文瑤離開,想到自己徒留下來也在顏暖那裡討不到好處,便緊追着文瑤而去。
“白小姐,時候不早了,我們先告辭了。”
幾人一見有人離去,紛紛向白羽告辭,這個時候,溜之大吉是最明智的做法。
反正是別人開的頭,他們不過是照做而已。
白羽目送着衆人的離開,乾澀的笑容看起來很是免強,到最後,只剩司徒子言跟韓世軒沒有離開。
韓世軒還沉浸在顏暖百發百的射中率中難以回神,神情一直處於呆滯狀態,直到司徒子言輕輕推了他一把,纔回神。
“咦?人呢,怎麼都不見了?”他看了看空蕩蕩的周圍,好奇的問。
見沒人回答他,韓世軒的眼睛落在了顏暖的身上,無數星芒在眼底忽明忽暗。
他一瞬不瞬的看着顏暖,讓龍卓越相當的不開心。
“壞人,不許打暖暖的主意。”
雙臂一張,龍卓越像只護着小雞的母雞,防止着某老鷹趁機偷小雞。
韓世軒的嘴角驀然一抽,收回了視線。
拜託,他哪有要打顏暖的主意,不過是好奇那野丫頭是不是被鬼附了身,要不就是中邪了。
不然哪這麼厲害啊。
司徒子言越過龍卓越的身子,望向了被他護在身上的嬌小人兒,薄脣輕抿,他忽地斂眸道:“顏暖,輸掉的銀子我們不會賴賬,可否看在我的面子上,不要提太過份的要求。”
“哈!”顏暖突的冷笑出聲,濃濃的輕蔑跟嘲弄佈滿她絕美的臉龐,身子稍稍一移,她看着司徒子言,道:“我跟你很熟嗎?憑什麼要我看你的面子,何況,你又以什麼樣的身份跟立場,來要求我顧一下你的面子,司徒公子,你這話說的,未免太惹人笑話了。”
不顧司徒子言瞬間難看的臉色,顏暖伸手牽過龍卓越的手:“越越,我們回家。”
不肯合作是嗎?她有的是辦法讓他們乖乖妥協。
“恩,回家。”
涼涼的夜風吹起,裙襬搖曳,如波如浪,那道纖細而又如夢如幻的背影,慢慢消失在後花園。
賢王府
天冥跟顏雙雙自入夜後便守在門外,焦急的等待着顏暖跟龍卓越的歸來。
當馬車的踢踏聲在空曠的小巷子裡響起時,顏雙雙皺着的眉頭,忽地鬆了開來,飛奔着步下臺階。
馬車停下,車簾掀開,龍卓越歡快又激動的嗓音便響了起來。
“天冥,雙雙,快來搬東西,好多好吃的東西喔。”
天冥得到主子的命令,在顏暖下車後,二話不說當起了搬運夫,將車內一盤一盤的美食給搬進王府。
顏雙雙緊張的將顏暖上下打量個遍:“王妃,他們有沒有爲難你。”
面對顏雙雙像幾千瓦探照光似的打量,顏暖並沒有覺得任何不悅,反而涌起淡淡的暖流,那是一種被人真心真意關心的感覺。
縱使顏雙雙是顏向泰的女兒,但這似乎並不影響她們之間的信任跟關係。
顏暖纔要開口,一旁的龍卓越立即興致高亢的率先說道:“雙雙,暖暖可厲害了,她賺了好多銀子回來喔。”
說話的時候,龍卓越的眼睛一閃一閃,在這暗沉的夜色下,如星星般璀璨。
對於龍卓越說的話,顏雙雙的理解能力向來慢半拍,一縷疑惑浮上面頰,她看了看顏暖,又看了看龍卓越,問道:“什麼銀子?”
“暖暖跟他們打賭玩遊戲,是暖暖贏了喔,然後賺了他們好多好多銀子。”龍卓越努力解釋道。
黝黑的臉上,涌動着興奮的神色。
“恩?”
不只顏雙雙露出了好奇,就連忙碌着的天冥,也不由得將腦袋探了過來,不解的看向了顏暖。
然後,他問:“賺了多少?”
龍卓越聽罷,認真的歪着腦袋扳着自己的手指頭,算了起來。
顏暖看着他可愛的舉止,啞然失笑。
“二百四十萬兩。”
顏暖看着天冥,笑道。
她以爲天冥會好奇的問她這銀子是怎麼賺來的,哪知問題跟她所想的差這麼大?
該說天冥的骨子裡,其實也是個財迷麼?
顏雙雙在聽到顏暖報出來的數字後,整個人就像是被人施了定身術似的,動彈不得,美眸大瞠,一張嘴巴更是大的能塞下一個鵝蛋。
風吹過,顏暖似乎看到了她的身子微微晃動了一下。
驚到了極點。
天冥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冷酷的臉上帶着一抹沉思,良久,才見他點了點頭:“恩,數字還算可觀。”
顏暖嘴角猛的抽搐了一下,輕瞪了重新去搬食物的天冥,心中給了兩字評價:悶騷。
“雙雙,你爲什麼不去幫忙,偷懶的孩紙可不好喔。”龍卓越看着像根木頭杵在一旁的顏雙雙,說道:“天冥搬的可累了。”
顏雙雙轉了轉眼珠子,幽幽的應了一聲,然後去幫忙。
只是那模樣,很明顯還沒有從震驚中緩過神來。
不算寬大的房間裡,一隻碩大的木桶擱置在屏風後面,白色的霧氣升騰而起,瀰漫在整個房間內。
嘩啦嘩啦的水聲響起,顏暖坐在木桶內,享受着熱水浸泡皮膚快-感,渾身上下的毛孔瞬間都舒張了開來。
因爲不習慣有人伺候她洗澡,於是顏雙雙便站在了屏風後邊待命,隨時準備在水溫降下來的時候提熱水過來。
舀出一套乾淨的衣服掛在屏風上,顏雙雙便坐在了矮凳上,一雙手撐着下巴,對着洗澡的顏暖說道:“王妃,如此說來,明日你就擁有二百四十萬兩的身家了。”
“恩。”顏暖舒服的靠在木桶的邊緣,嘴裡溢出輕輕的嘆吸聲,應道。
顏雙雙的眸子亮了亮,嘴角淺淺的彎起:“那王妃有了錢,要離開王府嗎?”
舊事重提,顏暖長長的睫毛輕眨了一下,眼底閃過一抹溫柔,剛要開口,房門驀地被人一腳踹開,伴隨着龍卓越悲憤的大吼聲。
“不可以,暖暖不可以離開人家,壞人,雙雙是壞人,人家討厭你。”罵完之後,龍卓越呼的一下跑到了屏風後面,淚流滿面的道:“嗚嗚,暖暖不可以走,不要不要人家,哇嗚嗚嗚,人家會乖,很乖很乖,不要走嗚……”
顏暖怔怔的看着龍卓越,那聲勢浩大的號哭聲劃破寧靜的夜空。
很快,另一道比龍卓越更刺耳的尖叫聲驟然響起。
“啊……啊啊啊啊……”
聲音自顏暖的嘴裡迸出,她整個身子縮在大桶內,瞠目瞪着居高臨下看着自己的龍卓越。
龍卓越被顏暖突然的尖叫聲弄得雲裡霧裡,也止住了哭聲,晶瑩的淚珠掛在他稠密的睫毛上,像渾圓的珍珠,晶瑩剔透。
輕輕一努嘴,龍卓越萬分不解的問:“暖暖,怎麼了嘛,你叫的好像殺豬喔。”
顏暖俏臉一紅,咬牙道:“龍卓越,誰準你進來的。”
“沒人準耶。”龍卓越癟癟嘴,很誠識的回答,清澈純淨的黑眸凝視着顏暖,霧氣繚繞中,顏暖的臉美的如夢如幻,即使顏暖舀手遮擋自己的身子,但水下晶瑩的皮膚,始終若隱若現,龍卓越只覺得自己的嘴裡,一陣乾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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