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玉雖然還是將信將疑的,但卻實在是不想回到過去的日子,面上的神情還是怯怯的擔心的,眼中卻不自覺的透露了些渴望來。
小玉雖然是個缺乏關心,這個時候也需要安慰的姑娘,但楚靈風這會兒卻並沒有這個心情,救了她,也算意外中的意外,只是不忍心一時衝動罷了。如今說清楚後,便讓人帶去先安頓住下。
小玉看出初靈風有事,不敢打擾,福了福去了。
不多時,林申派去找老頭兒談判的人回來了,道:“夫人,事情辦妥了。給了他幾兩銀子,打發走了。”
“幾兩銀子?”楚靈風有些意外:“這麼簡單就打發走了?我還以爲他要獅子大張口呢。小玉可是他賺錢的好工具,聽着我們要,沒在飯堂裡撒潑打滾的鬧?”
“夫人寬心,林哥吩咐的,讓我們去找那老頭要錢,說姑娘剛纔在夫人屋子裡,一不小心打碎了一個裝飾的花瓶,要一百多銀子。那老頭兒下了一跳,開始還說他姑娘最是謹慎小心,絕不可能做這種事情,但是……”下人一笑:“但咱們說的認真,老頭兒心裡還是怕的,加上掌櫃的又說了幾句,說夫人富貴人家,還能訛他不成,將老頭兒嚇住了,改了口說根本不是他親戚,只是看她可憐留在身邊一起討口飯吃,要是真惹了這麼大事情,他也幫不上忙,咱們想怎麼樣,就怎麼樣吧。”
“他還真是推脫的乾淨。”楚靈風嗤笑一聲:“也是你,還給他幾兩銀子,若是我,說不定還要把他身上的搜刮乾淨。”
就算不是什麼近親吧,小玉和他也算是兩人相依爲命了,卻不對他好,反而是這麼又打又罵,說不定,還有些說不出的骯髒事情。這還是個人嗎。若不是楚靈風這時候不願意惹事端,真有好好教訓教訓他的想法。
“夫人放心。”林申的淡淡道:“我明白夫人的意思。剛纔我讓人和他閒聊,言語間,這老頭很喜歡賭。只要有了錢,不然會進賭坊,只要進了賭坊,後面如何,可就不好說了。”
林申雖然表情是沒什麼。但楚靈風能感覺到他還挺得意的,估摸着是覺得做了件合她心意的事情吧。
楚靈風點了點頭,林申做事,確實是挺合她心意。不愧是自己師兄帶出來的人,真是合心合意。
林申往外看了看,有些擔心爲什麼容若這會兒還沒回來,但是又怕楚靈風擔心,於是有意的扯開話想分她的心:“不過夫人,您把小玉留下來,有什麼用嗎?”
非親非故的。不是知根知底的人也不能留在身邊。又是個嬌滴滴的姑娘,說是什麼都能做,但其實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又能做什麼。要是楚靈風真是不忍心,給點錢也就罷了,再不然,索性問問客棧還要人麼,給老闆點銀子,讓她在後面幫廚也行。
“我當然有用。”楚靈風只是應了句就沒再說,反倒是轉去了林申很不願意的方向:“怎麼師兄還沒回來,都這麼晚了。他真沒告訴你出去做什麼了?或者,你們之間平時有沒有什麼聯繫的方法?”
“怎麼敢瞞着,公子真沒有交代。”林申苦着臉:“要是有什麼聯繫的方法,小的早就派人去尋了。”
楚靈風不太相信。眯着眼睛看了林申半天,還不待說什麼,外面突然衝進了個人來,慌慌張張的道:“林哥……”
一句話說完,這才驚覺楚靈風也在,硬是將那着急給壓了下去。吸了口氣,道:“夫人。”
“什麼事?”楚靈風心裡有些不安,道:“說。”
“沒事。”那人道:“外面掌櫃的送了些東西來,說是客棧裡管的不好,晚上給夫人添麻煩了,我來問一聲,這是接還是不接。”
這是什麼見了鬼的事情,楚靈風根本就不信,這幾人都是容若身邊常跟着的,做事都是利落果斷。這種小事第一就自己解決了根本不會往上報,第二,也不至於這一副模樣吧。
不過畢竟是容若的人,楚靈風也不想太過懇求,於是知道也裝作不知,點了點頭道:“既然送來了,就收下吧,免得老闆爲難。後面多給些賞錢就是。”
“是。”那人應了下去:“小的知道了。”
楚靈風也不欲耽誤事情,道:“我也進房去休息了,若是師兄回來了,喊我起來。”
林申幾乎是迫不及待的,連聲應了是,目送楚靈風進了房,關了門,這才快步往外走。
門口,剛纔送信的人正跺着腳等着,一見林申出來了,連忙迎了上來:“林哥。”
“怎麼回事,知道夫人在院子裡還這麼慌張。”林申低聲訓斥道:“萬一夫人多心問上幾句,要怎麼解釋?”
那人自知失態,被林申訓了也不敢說話,只是道:“我一時失態,林哥,是公子有消息了。剛纔兄弟在城西的衚衕裡,找到了公子拉下的一塊玉佩。”
容若是個貴公子哥,自然穿戴樣樣都是精品,雖然並不是太過奢侈,但裝飾的小玩意兒也是精細,不是尋常世面上到處有的。林申一見那玉佩,便確定是他平日裡掛在腰上的。
容若是尋着小梅出去的,結果去了大半日,到了晚上,不但小梅沒帶回來,反倒是自己也失了蹤跡。即使林申讓楚靈風不要擔心,自己卻不能不擔心。這十有八九是出事了。
可這地方沒山賊沒土匪的,他們又沒有仇家,容若還武功不差,怎麼會出事呢,會遇上什麼人呢?
“怎麼辦,林哥。”下人道:“是不是……”
“你帶人守着夫人的院子,一定要保護好夫人。”林申略一猶豫:“我帶人去看看。”
“是。”那人應了,也覺得只能如此了。
只是他們都沒注意道,院子裡面,門後,楚靈風不知道什麼時候又出來了,將他們的對話聽的清清楚楚,臉上的表情,也是陰沉的很。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