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想來,又覺得肆然幾分,如蘇老爺這樣出色的人物,他的兒子又會差到哪裡去。品書網 wWw.Vodtw.com側頭看了一眼暗自滿意的丞相,陸侯爺臉上的笑則帶了幾分幸災樂禍。
蘇老爺隱藏十幾年不現身,如今出現在京都之內絕不簡單,甚至還讓蘇三公子參加科舉,這其中就更有文章了。
陸子墨自然也注意到了陸侯爺的不正常,父親是不是還有什麼事情沒有告訴他?平日裡,他可從沒有見過父親偷樂的模樣,當然,他相信總有用一天他會知曉的。
陸子墨自然也注意到了陸侯爺的不正常,父親是不是還有什麼事情沒有告訴他?當然,他相信總有用一天父親會告訴他的。
這時,只聽龍瑾天再次出題。“何爲修身在正其心?”
僅片刻,蘇三公子便有了答案。
“所謂修身在正其心者,身有所忿惕則不得其正,有所恐懼則不得其正,有所好樂則不得其正,有所憂患則不得其正。心不在焉,視而不見,聽而不聞,食而不知其味,此謂修身在正其心。此出自《大學》。”
龍瑾天略沉默,隨即再道:“那又何爲齊其家在修其身者?”
蘇三公子不做停頓。“所謂齊其家在修其身者,人之其所親愛而闢焉,之其所賤惡而闢焉,之其所敬畏而闢焉,之其所哀矜而闢焉,之其所敖惰而闢焉,故好而知其惡,惡而知其美者,天下鮮矣。故諺有之曰:“人莫之其子之惡,莫知其苗之碩。”此謂身不修,不可以齊其家。此同上,出自《大學》”
龍瑾天眉目深鎖,隨即在龍椅錢踱步,轉身看向蘇三公子。“那當如何解釋孟子所說的‘誠者,天之道也’和‘至誠不動者,未之有也’?”
蘇三公子思索片刻,再答:“唯天下至誠,爲能盡其性,則能盡人之性,能盡人之性,則能盡物之性,能盡物之性,則可以贊天地之化育,可以贊天地之化育,則可以與天地參矣。其次致曲,曲能有誠,誠則形,形則著,著則明,明則動,動則變,變則化,唯天下至誠則能化。”
喬閣老見蘇三公子對答如流,心中暗自滿意。這孩子,不枉費他喬閣老親自手把手教他,真是出息了。
龍瑾天對於蘇三公子的表現也極爲滿意,當下再次坐下。“不愧是喬閣老的門生!”
“皇上過獎。”
雖然君墨出風頭,他喬閣老的面子上也有臉面,但在萬人之上的皇上面前,還是應當不矜不伐。
“喬閣老真是太謙虛了,蘇三公子的文采的確是令人佩服。”
龍瑾天拂去喬閣老這股子做派,喬閣老什麼都好,就是太注重什麼聖人了。既是誇張,又何須如此謙遜。
他剛纔與蘇三公子一問一答的興起,卻忘了別具一格的楊若楓,他也很想看看,這位楊若楓是否是真的真才實學,還是一時僥倖所致。
“楊公子的試卷讓朕實在耳目一新,不知劉公子是否也能如蘇三公子一般對答如流?”
楊若楓站的筆直,比起楊昭君的投機取巧他確有幾分真才實學,並非他自誇,他既能夠在鄉試中脫穎而出,也自當有一番本事。
如皇上方纔所抽問的《大學》,《中庸》,他也是熟讀熟練,同樣也可以倒背如流。
“草民不敢妄言,但也會盡力而爲。”
龍瑾天打量着楊若楓,心裡蒙上一層疑團。
不應該,實在不應該。
能夠將會試所有考題用幾句總結的話來詮釋,而且還能夠在治國之道上答一個‘仁’字,這樣的人,在他看來也應該不是如此中規中矩之輩。
自他登基以來,他還從沒有批閱過如此簡單卻又能夠三言兩語概括總結的試卷。就是自古以來,也沒有人敢答如此大膽的試卷。
他總覺得,如這樣的人,定是不拘世俗,不奉三綱五常之人。可面前的楊若楓,從入場開始,便一直循規蹈矩,讓人絲毫看不出來是這張試卷的答人。
陸侯爺目光掃過在場憤憤不平的考生,不由得明白了幾分。
從殿試開始,皇上的目光就一直停留在蘇三公子和楊若楓的身上,這對近幾百名考生來說,實在是不公平。
三年一度的科舉,如今卻成了蘇三公子和楊若楓的主場,皇上如此做,只怕會令天下有才之人寒心。
“皇上,老臣有話要說。”
龍瑾天見陸侯爺開口,當下便道。“陸侯爺,你有何話想說?”
得到了皇上的允許,陸侯爺自然直言不諱。
哪怕是天子,但也不能夠在科舉上如此疏忽考生。科舉,的確是由聖上親自出題,考生解答。
但是從剛纔開始,皇上便只讓蘇三公子和楊若楓開口,根本沒有給在場考生機會。
“皇上,老臣以爲,您所出的題目應該在場全部考生都有權回答,不應該專注一兩人,而忽視了所有考生。”
陸侯爺的話,引得在場考生心裡一陣感激。
是啊,若是就由着蘇三公子和楊若楓這麼表現下去,他們哪裡還有什麼機會。十年寒窗苦讀,不是這樣眼睜睜看着人家出盡風頭,而自己卻不能開口的。
丞相冷笑,這個老東西,是不是活膩了。
皇上是天下之最,他想如何那便如何,陸侯爺不過是一個臣子,竟然指責皇上的不是,這不是自找死路嗎這是?哼,既然你個老東西非要往棺材裡鑽,那本相自當做個好人,成全了你的心思。
沒了陸侯爺這個老東西在,皇上在朝中又勢單力薄,往後不就成了他周天恆的天下嗎?
“侯爺,你可別忘了你的身份,身爲臣子,竟然如此狂妄,當衆指責皇上的不是。是不是你以爲你手上有一塊免死金牌就能夠爲所欲爲,連皇上你都不放在眼裡。”
丞相這話,分明就是陷陸侯爺不義,準確的說,根本就是想將其置於死地。
龍瑾天將一切看在眼裡,他登基多年,期間,對於丞相於陸侯爺之間的事情自是瞭解。
他能夠在龍椅上安安穩穩待這麼多年,其中也該感激陸侯爺,如果沒有陸侯爺在朝中牽制丞相,怕是整個天下早就成了丞相的囊中之物。
他,龍瑾天也成了一個傀儡。
陸侯爺爲人忠心不二,安分守己。而丞相卻是野心勃勃,其心不正。
這樣兩個一忠一奸的兩個人碰到一起,一斗便是十多年,卻是誰也不讓誰。只不過,最近兩年之內,丞相的勢力範圍似乎越來越大,陸侯爺現在也只不過是勉強能夠與之匹敵。
“看來,又有好戲看了。”
齊崢康嘴上說的感興趣,可眸子之中,卻是半點興趣也沒有。
不過就是兩個老傢伙又在鬧事兒了,一點也不好玩。他們齊家組訓不能入科舉的原因就在於,朝廷之中的爾虞我詐。不得不說,老爺子的確有先見之明,竟然提前預料到了這一切。
楊昭君只是淡淡的看着這一幕,看着丞相是如何的落井下石,看着龍瑾天是如何的態度。兩大權臣相鬥,的確是挺精彩。
不過陸侯爺敢於直言不諱,這份勇氣可嘉。而這位當今聖上,正如她所料到的一般,是個通透之人,也是爲能忍之人。
“周天恆,你這話什麼意思!”
陸侯爺曉是平日再怎麼能忍,被無緣無故冠上這個罪名也氣得跳腳了。
他自問他這一生頂天立地,從不做害人的事情,對朝廷也是忠心耿耿,他諫言也是爲朝廷考慮。可如今到了周天恆這等奸臣口中,竟成了不將皇上放在眼裡的大不敬之罪,這口氣,焉能再忍!
陸侯爺炸毛,丞相同樣也不示弱,反而再接再厲繼續煽風點火。
“哼,自然是說你藐視皇上,仗着塊免死金牌便在皇上面前胡作非爲。皇上,陸侯爺這實乃大不敬之罪,按律當斬。”
龍瑾袖被這陣仗有些嚇到,尋常只聽母妃說過丞相與陸侯爺這二人不合,卻沒想到今兒個真正見到她纔算長了一回見識。
原來,陸侯爺竟然也有如此彪悍的時候。反觀她這皇兄,卻是一臉悠哉悠哉的模樣,她這兄長,應該沒這麼容易被丞相糊弄吧。
終究,喬閣老也有些不耐煩了,臉上有着一絲怒氣。他知皇上並非昏君,而是一代明君,可面對丞相的所作所爲,他也實在是有些看不過去。
“丞相也未免太小題大做了,陸侯爺說的也沒半分差錯,科舉時用來考在場所有考生的。”
丞相納悶,他與陸侯爺交手多年,喬閣老也並未插手啊。且喬閣老喜歡各地遊走,四處尋有才之輩,留在朝廷的日子也並不多。
只有每年的科舉之時,這位老不上朝的纔會出現。
怎麼今天,喬閣老竟然轉性了,插手他與陸侯爺之間的私人恩怨。喬閣老怎麼說都是兩朝元老,就算是不上朝也深得皇上器重,他要是也站在陸侯爺這一邊還真是不好對付。
“莫非喬閣老這意思,也是在指責皇上的不是?打算護着陸侯爺。人家小侯爺都沒站出來,喬閣老會不會太多此一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