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親一個月,皇上特赦他不用上國子監學習,說是特赦藍天不用去學習,不如說是在阻撓他和袁子清見面,皇上皇后天真的以爲,藍天是少不更事,所以纔會有如此荒誕的想法作爲,等到他和太子妃好好培養下感情,他就會知道了,作爲一個男人的快活滋味。
只是成親才十五天,林婉容就哭的像個兔子一樣到了鳳棲宮,一進去嗚嗚咽咽的捂着繡帕,哽哽咽咽的皇后請安,皇后是明白人,大抵就知道了她和太子不和。
“起來吧!怎麼哭成這樣,來人呢,給太子妃拿冰塊來敷眼睛,這可怎麼了得,這臉蛋可是女人最重要的地方,哭腫了眼睛,太子該心疼了。”
皇后儘量說着好話哄着,知道必定是藍天欺負了人家,雖然有心偏袒自己的兒子,但是爲了人家的夫妻何樂,她打算做個聰明婆婆,站在太子妃的這端。
“母后,他到底嫌棄臣妾哪裡?母后,嗚嗚,成親都十五天了,他都沒碰過臣妾!”
皇后的臉色黑了一下,忙喝止她:“別胡說八道。”
隨即轉頭和周邊的人示意,大家明白皇后這是家醜不想外揚,識趣都前後出去,順便關上了房門。
皇后心裡有些惱這個太子妃怎麼這麼不懂事,這種事情再怎麼委屈,也不該這樣子就說出來,要曉得太子好男色的傳聞一起,這宮裡多少人都等着看一個斷袖娶妻的笑話。
林婉容今日的衝動之舉,惹怒了皇后,她的臉色不好看了,語氣也生冷了:“太子妃,這不是你家裡,嘴巴最好給本宮管住點,你不知道多少雙眼睛和耳朵在看着你和太子嗎?”
林婉容惶恐,聽出了皇后教訓和不快的意味,忙抹乾眼淚,跪在地上請罪:“母后,臣妾也是一時心急,望母后原諒。”
“起吧!”皇后扶着額頭,只覺得自己選錯了人,這樣的女人,做事不經大腦,咋咋呼呼的,以後真的能成爲一國之母嗎?真的坐的住鎮嗎?
從皇后眼睛裡看到的不耐煩,林婉容也不敢起來,只能跪着小聲嗚咽:“母后,臣妾只是覺得太委屈了,太子雖然每隔三四日會來臣妾房裡,但是每次都不碰臣妾,還要……還要臣妾……”
“要你幹嘛?”不耐煩的瞟向她,皇后最不喜歡說話吞吞吐吐的人。
這越看這個林婉容啊,她就越發的不順心。
“他還要臣妾如果憋的慌,就自己拿棍子解決!”
“咳咳咳!”皇后差點一口氣嗆死,不敢置信的看着地上的女人:“這粗鄙之言,真是太子說的?”
林婉容看皇后這激動的態度,以爲皇后肯定會站在自己這了,所以故作委屈的低頭揩淚:“是的,太子還說……”
“閉嘴,這些話,你若是敢講出去給別人曉得,本宮會讓你死的很難堪,知道嗎?”太子言行粗鄙,這就是她這個幕後教導不佳,不光是皇上屆時聞言會失望透頂,動搖了太子的地位,她這個皇后也是難逃其咎的。
林婉容嚇的不輕,臉色蒼白一片,以爲會換來皇后的同情,卻沒想到會換來一頓怒喝,她忙點頭如搗蒜:“臣妾知道了,臣妾也就和母后說說,不會出去亂說的。”
皇后看她也沒這個膽子,臉色就放和緩了:“那你是說,太子一次都沒有碰過你?”
“嗯!”這次林婉容小心翼翼了,再也不敢倒苦水惹皇后嫌了。
“回去吧,本宮有時間,會和太子談談,你做好本分就是,本宮聽說昨兒個你把一個良娣個打的半死了,這種事情,本宮這次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但是再有下次,就移交宗人府查辦,知道嗎?”
宮裡勾心鬥角,女人之間互相欺壓是常識,可是作爲一個未來的皇后,如果脾氣如此暴躁不堪,善妒好鬥,那可是沒有資格座上她這把椅子。
沉得住氣的女人,才能走到最後。
她只寬容太子妃是年輕不懂事,這次就饒恕她,但是下次就沒有這麼簡單了,那個良娣是耶律家的女兒,耶律家和她月家是世交,此事讓她們月家十分尷尬。
林婉容又被嚇的不輕,忙點頭稱是,然後告退出來。
看着林婉容離開的背影,皇后召了太監去請藍天。
藍天正和幾個兄弟在花園喝酒呢,一聽到皇后娘娘召見,他猜是不會有好事。
果然也確實不是什麼好事。
“皇兒,你年歲也不小了,這一氣納了不少妃子良娣的,都過去十五天了,怎麼不見有個動靜。”
“動靜?母后要什麼動靜?”太子裝迷糊,心裡卻瞭然,當然是肚子的動靜了,那些個女人給他,可不單單是爲了給他享用,還是爲了給他開枝散葉的。
皇后知道這個兒子,你要是和他暗示着說,他就給你打太極,於是乎,也不藏着掖着話了,母子倆,什麼體己的話兒說不得,便直接切入主題:“皇兒你都十六了,你父皇像你這麼大的時候,都有了你大皇姐了!”
“母后,兒臣不想這麼早做父親!”皇后挑明瞭話兒說,他知道自己在不表個態度,有的一頓嘮叨聽。
“你……”皇后語塞,面色有些恨鐵不成鋼的氣惱,“你莫不是還在惦記着那個人!”
說到那個人,藍天的心口就疼疼,婚禮上一見,他笑的那麼開心,之後便再也不曾相見,思念和恨意同時氾濫,愛痕交加讓他心緒不寧,每天只能和兄弟們飲酒作樂。
他的不出聲,皇后當是默認了,扶着額頭,糾結着眉頭,看着太子就失望又心疼:“你怎麼就這麼犟,袁少傅是個正常男人,他不喜歡你的,你父皇這幾天在考慮給他許配一門親事,斷了你對他的念想呢,你這真是要逼我們把他送走嗎?嗯?”
這是赤果果的威脅,藍天慌了,他不要他走了,忙跪在地上哀求:“別給他指親事,就算他不喜歡我,也別讓他娶他不喜歡的女人,更不要把他送走,兒臣什麼都聽母后的,兒臣會和那女人圓房,兒臣什麼都依了您的還不成。”
皇后眼裡一亮,什麼指婚啊把袁少傅送走啊,不過是她空口白話瞎編用來嚇唬藍天的,沒想到居然這麼有效果,她不知道是該高興有個能制住藍天的法寶,還是難過藍天對袁子清居然已經深陷到了這地步。
不管如何,總歸藍天的這把太子的椅子,誰都別想動,那藍建母子的虎視眈眈,皇后不是不知道,甚至有些懷疑這次太子斷袖的謠言,就是他們散播出去的,當然皇上那她是不敢沒憑沒據的去瞎說的。
誰都知道那賢妃是皇上的新寵,到時候抓不到憑據,反被那女人反咬一口說她善妒好鬥,誣陷好人,那皇上那顆心,她就真把握不住了。皇上那邊她把我不住,連帶着藍天的地位也會受到撼動,她是個多麼玲瓏剔透的人,不會冒這個險。
最後又和藍天說叨了幾句,在藍天跪安出到門口的時候,她叮囑了一句:“賢妃那頭的人,聽說你走的緊,留着點心眼,知道嗎?”
藍天明白皇后在說誰,無非是賢妃的女兒,三公主藍瑜瑜,藍瑜瑜和他關係是不錯,甚至藍瑜瑜還親口說把他當做自己的親弟弟,比藍建還要親的親弟弟。
這宮裡能推心置腹的人沒幾個,他把藍瑜瑜當做知己,姐姐。朋友,有話也願意和她講,她從不去多嘴,也願意安安靜靜聽他講,他認爲,那個三姐,應該是個好人,是母后草木皆兵多心了。
不過心裡這麼想,他未必敢這麼說,怕母后又拿袁子清的婚事和調遣來壓他,只能回頭道:“兒臣知道了。”
皇后會心一笑:“去吧,早些讓母后抱抱孫子,沒個孫子,有個孫女也可以!”
“知道,母后!”藍天從鳳棲宮出來,臉色墨汁一樣黑,回到重陽殿,就大發了一通脾氣,誰都不敢勸,最後是藍瑜瑜來了,才制止了這場破壞行爲,看着一地狼藉,她輕撫他的後背給他順氣。
“誰把你給得罪了,火成這樣子?”
想到了皇后的話,再回頭看藍瑜瑜,他越發的覺得皇后疑心病太重了,於是也不隱蔽的把皇后要他趕緊開枝散葉的事情給藍瑜瑜說了。
“皇后也是爲你好,續香火,你這地位也就更牢固了,她也不用日夜操心着那些虎視眈眈的了。”
藍瑜瑜見他不氣了,就把手放鬆下來,滿面春風一樣溫暖的笑容,讓藍天覺得有個依靠。
“三皇姐!”他喊她。
“怎麼了?”她撿了張完好一點的凳子坐下,又甘願當他的聽衆,安靜的聽。
藍天不能把自己和袁子清的事情說給藍瑜瑜聽,不是不相信藍瑜瑜,而是這種事情,少一個人知道總是好的。
只能換了說法:“如果三皇姐被逼着嫁給自己不喜歡的人,而且之前你就已經有了喜歡的人,你會怎麼辦?”
“聽天由命吧!生在這裡,我們的婚姻豈能容得我們自己選擇,太子,聽三皇姐一句,把心放寬了去,順了皇后的意思,和太子妃安生的過日子,生個孩子,以後日子會越來越好的。日夜相處的,總會看順心的。”
“可是……唉!”話說了一半,他沉沉的嘆息了一口,知道有些話還是憋着算了,說出來會招麻煩。
“怎麼了,可是什麼?”藍瑜瑜溫和的看着他,詢問。
“沒什麼,我會聽母后的話,聽三皇姐的教誨的!”
“太子,可不敢說教誨兩字,三皇姐哪裡擔當的起,這一屋子的狼藉,我差人進來收拾下,你也去洗個澡,看這砸的暢快淋漓的,滿頭都是汗!”藍瑜瑜說着,貼心的抽出繡帕替他揩拭額間的汗水,藍天伸出手,握住她的手放在臉上蹭,孩子氣十足。
“你真好,三皇姐,他日你若是有喜歡的人,不管是誰,我都求了父皇讓你們在一起,我最見不得你不幸福了。”因爲他已經夠不幸福了,他不想身邊的人重蹈他的覆轍。
“好孩子!”藍瑜瑜眼神裡有些晦暗的眼色,嘴角卻是勾的溫溫暖暖的,抽回了手,差遣了下人來收拾伺候,她信步出了重陽殿,耳邊一直迴響着藍天的話。
“你真好,三皇姐,他日你若是有喜歡的人,不管是誰,我就求了父皇讓你們在一起,我最見不得你不幸福了。”
這麼天真孩子氣的表情,她的鼻子忍不住一酸,迎面走來一個沉俊的少年,步履有些微微的蹣跚,見到他,淡漠的嘴角,揚起一個薄涼的笑容:“姐姐。”
“藍建!”藍瑜瑜稍微有些吃驚的跑上前,“這怎麼滿身的酒氣,要是讓父皇見着了可不好,趕緊姐姐帶你回錢宸宮。”
藍建也是大人了,太子成人禮後的一個月,他的成人禮也簡單的舉行了一下,被賜了三個皇子妃,因爲他還沒有封爵,所以還在宮裡住着,並未分出去外府。
今天喝成這樣,是因爲太子請大家喝酒,幾個兄弟聚在一起,大家都喝多了他不能不喝,他酒量不大,幾杯酒醉了,宮女要伺候他回宮,素來溫和的他卻任性了一回,躲進假山裡避開了宮女,任由她們急匆匆的去找自己。
在假山後看到了藍瑜瑜進了重陽宮,他等了好久,纔等到她出來,他醉了,卻又醒着,這樣搖搖晃晃的出現在她面前,他在等着她的關心,一如關心太子那樣的關心。
“姐姐,我站不穩,你捎帶着扶我一把吧!”他伸出手,不等藍瑜瑜伸手,已經一把抓起了她的手,手心溫溫熱熱的,很舒服。
這雙手,經常用來安撫太子吧,其實,它們本該是屬於他的不是嗎?
本就是姐弟,這樣拉着也沒關係,藍瑜瑜怕藍建摔倒,甚至半摟住他的腰攙扶他,藍建走着,慢吞吞的靠在她的懷裡,和太子一樣的孩子氣。
藍瑜瑜寵笑了一聲:“醉鬼!”
藍建忽然停下了腳步,把她拉到了一顆大樹後,一把撲進他的懷裡:“姐姐,我們不做了好不好,就算知道你對太子是虛與委蛇,我也不喜歡,我不喜歡你對他好,假的也不成,我不喜歡你三天兩頭往重陽殿跑,我不喜歡你他喊你姐。”
這孩子氣的嘟囔抱怨,聽在藍瑜瑜心頭,泛了柔軟,小孩子這都吃醋。
素手一下下撫着藍建的後背:“姐姐這是忍辱負重,你也要,母妃不是說了,父皇都說了如果沒有太子,你就是太子的不二人選了,我們忍一時等到掰倒了他,你就是太子了,你是我和母妃的希望,別耍小孩子脾氣,嗯?”
藍建的抱怨,在聽到這番話後,也無處可說了,是啊,做所有的一切,都是爲了他,他這個當事人,就算並不覬覦那個位置,也不得不逼自己覬覦,他每天醒來都告訴自己一遍:我是太子。
只有這樣不停的催眠,才能勃起他的野心,也才能不辜負母妃和姐姐的期望。
“知道了,姐姐!”從藍瑜瑜懷裡起來,他看上去並不像醉了,好似很清新,嘴角隱忍內斂的笑容,讓人心疼。
要和林婉容圓房,這對藍天來說簡直就是煎熬,他心裡清楚明白,是林婉容去皇后那裡告狀了,更是厭惡痛恨她,和一個自己恨到極點噁心厭惡到極點的女人上牀,這比殺了他還要他痛苦。
皇后那已經派了嬤嬤過來監督,他沒有辦法違拗,一違拗,袁子清就會被指婚,會被送遠,他只能委屈忍耐着一切,天色一黑,就被嬤嬤送進了林婉容的房間。
而林婉容好似早就準備好了,居然只穿了肚兜褻褲坐在牀邊的等候,那凹凸有致的身材是很有看頭,可惜他沒有興趣。
“殿下!”她喚他,極盡挑逗之能事。
藍天看向門外,有個肥胖的人影,知道一舉一動,這嬤嬤都看着呢,想來他今天晚上不把正是給辦了,明天就該去喝袁子清的喜酒了。
氣惱間,忽然心生一計,走到林婉容身邊,他一把推到她:“閉上眼睛。”
林婉容有些害怕,他的臉色那麼難看,動作那麼粗暴,他不會是知道了她告狀的事情,要殺了她吧。
“閉上,不然,小心我對你不客氣!”他喝她一聲,她忙閉上眼睛。
藍天就在她閉着眼睛的時候,把自己脫了個精光,看吧看吧,我要圓房了,儘管看。但是林婉容,你休想看,這身體,不是你看得起的。
門口的肥胖身影,稍微拱了下腰,估計是捂着手帕在那樂呵呢!
走回牀邊,他故意不熄滅紅燭,對林婉容道:“你若是幹睜開眼睛來,我就殺了你。”
“是,殿殿下!”林婉容惶恐,卻在他赤果的胸膛覆蓋上她嬌軀是時候,一陣猛力的顫抖,圓房嗎?真的是圓房嗎?
拉扯下半邊羅帳,只給門外的人帳幔底下一個模糊的身影看,他隨後,一把拉扯下林婉容的褻褲,沒有興趣欣賞她茂密的叢林,直接進入了她的身體。
“啊,殿下,好痛!”
“第一次,誰都會痛,不痛才叫不正常,舒服嗎?”他喘息着,在她身上涌動。
“痛!”
“那算了,我出去了!”
“不,不要!”林婉容忙叫他,卻是謹遵着命令,不敢張開眼睛,她從來不知道,男人的那東西,這麼硬,像木棍一樣。
“舒服嗎?”藍天身體動着,故意大聲問道,目光看向門口的嬤嬤,心裡想着死婆娘,還不趕緊去交差。
“啊,啊!”酥麻的感覺替代了疼痛,林婉容幸福萬狀,輕聲的沒有章法的呻吟起來。
藍天惱怒的看着門口的嬤嬤,老不死的到底要偷看到什麼時候。
他更加的賣力。
“啊……”林婉容也幸福的配合,大力的不要臉的蕩婦左右扭擺着腦袋大叫起來。
門口的影子頓了下,大概知道事情辦成了,於是功成身退,回去報信了,藍天看着差不多了,停止了聳動,抽出了棍子——真的就是一根短棍,擀麪杖長短,他在她梳妝檯上找到,不知道做什麼用的,但是卻給他派上了用場。
舒服的感覺從身體裡抽離,林婉容的身體空洞了下,閉着眼睛問:“殿下,怎麼了?”
“完事了!”他悄無聲息的把棍子捏在手心裡,然後下牀:“睜開眼睛吧!”
林婉容睜開眼睛的時候,看到藍天正在穿衣服,雖然有些草草了事,但是看着牀上的一抹殷紅,她知道自己是他的人了,還是心滿意足的。
“就走嗎?殿下?”
“嗯,你房間裡都是胭脂味,我不喜歡,我要回自己那裡去睡!”他隨便拋了個理由,頭都沒有回下看她,奪門而出,順便在經過鯉魚池的時候,把捏在手裡的木棍,一把丟到池子裡,促狹的笑的得意,“圓,我給你圓好了,要圓一次,還是兩次,隨便。”
袁子清對月輕嘆,最近的他總愛嘆息,前天對門的內閣學士夫人遣人來嘆了口風,大抵就是問他喜歡什麼樣的女子,他知道內閣學士家有七八個女兒,每個都眼巴巴的等着對面的門,跨進他家的門。
他父親不干涉他的婚事,舉得男兒志在四方,這親晚些成也行,大概給他規定了二十五歲前娶就可以,不必急於現在,他母親可就着忙了,想來他都十九歲了,一般家裡的男孩,早就當爹了,他卻連個影都沒有,做孃的能不心急嗎!
內閣學士家的幾個女兒,每天都有三四個在他家裡玩耍,不用說,是他母親請過來的,幸好他妹妹是個明白人,不願意和母親“同流合污”,所以這些姑娘過來,每次都是自個兒瞎玩一陣就回去,沒有久留的理由。
但是這一天兩天還行,隔三差五的一堆女人在他家花園裡吵吵鬧鬧的當真讓他心煩,無奈他這人面子薄,又仁義,開口趕人這些事情,他怎麼做得出來。
他現在正苦惱着明天對門家的三小姐,四小姐和六小姐要過來,免不了又在院子裡鬧騰,他該怎麼辦?
袁子芳進來的時候,他又沉沉的嘆息了一口,袁子芳素來就是個大咧咧的性子,平時在爹孃外人面前裝淑女她裝的累極,所以在自己哥哥面前,她可不會僞裝,一點名門閨秀的模樣都沒有,就這樣一掌重重的拍在他的肩膀上,着實嚇了他一跳。
“子芳,你這進來怎麼也不敲門啊!”
“敲了,你心不在焉嗎,再說我們兄妹,還敲什麼門!”
“我們都長大了,有些事情要避諱下的!”
這讓袁子清想到上次他正在沐浴,袁子芳居然拿就闖了進來,還好木桶夠高,擋住了重要部位,不然他真真會暈死過去。
袁子芳大概也是想到了那事,到底是女兒家,還是隻羞的,臉紅了一下,隨後有大咧咧的一笑置之:“哥哥,苦惱什麼呢?一直皺着眉頭嘆息,是不是再過幾天又要進宮輔佐那個太子爺了,煩悶啊!”
藍天嗎?確實,再有十來天,一個月的假就到了,到時候又要進宮見面了,他說不出是期待還是不想,不過他現在,煩心的不是這個:“沒見娘每天那般折騰,我看到心煩,這院子,馬上要成女兒國了,每天換着小姐在這撲蝶摘花的,你不見我們家的那薔薇林,都成禿子了。”
“也是,我看着也心煩,尤其是那些人來纏着我,你知道我不能放下臉孔的,爹孃看到非要罵我,只能虛情假意的應承,煩的緊,和我講繡花,講詩經,將佛學,我頭都要大了。”
“就這麼個野性子,不學無術!”袁子清看着妹妹捧着頭誇張的裝痛苦的樣子,揉了下她的腦袋,極其的親暱。
他們兄妹感情就是這麼好,父親沒有娶姨娘,就這麼兩個孩子,他們從小一起玩一起鬧,兩人和一個人似的,有些心思多能互相讀透。
不如父母都逼着袁子芳唸書,他卻是知道的,她面上小和尚唸經一樣的念念,心裡是癢癢着要和武術師傅比劃比劃。
比如說京城那些小姐設宴請人,母親把她打扮的花蝴蝶一樣去赴宴,她是一萬個不願意的,她不喜歡和那些名門閨秀打交道,覺得虛僞又矯情,她喜歡豪爽的女人,和她一樣行事風風火火,雷厲風行。
可惜,她生在這樣的高官家庭,註定要被管的死死的,培養成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大家閨秀。
也難爲她了,於此袁子清更是疼惜憐愛這個收着性子過日子的妹妹。
“哥哥!就你知道我不學無術,要是爹孃也知道就好了,可惜我不敢讓她們知道,呵呵!”她當不學無術是誇獎。
他輕笑,又是嘆息。
“哥哥在煩明天的事情吧,娘請了對門的三個小姐過來,我看娘真是想你成親想瘋了,這連着半個月,我們家真如你說的,成女人國了。你和爹去說說,他許能說服娘。”
袁子芳替他心急,知道他一點都不喜歡這些個小姐,而且這些個小姐們,袁子芳看來,也配不上的她哥哥,雖然她具體描述不出未來嫂子的模樣,但是絕對不是這樣的白癡小姐們。
“知道了,是要和爹爹說說的,天色不早了,回去歇着吧!”袁子清溫柔似水的笑容,只對他妹妹這麼個女人這樣毫無隔隙的展露。
袁子芳調皮的偷了他書桌上一塊紙鎮,然後嘻嘻哈哈的回房去了。
袁子芳一走,袁子清纔有些急,這紙鎮是藍天送的,這子芳,貪圖個好玩怎麼給拿走了,要是藍天哪天問起來,他怎麼答。
藍天!
想到那個名字,居然有種叫做思念的情緒在心底氾濫,終歸是想他的很想他不是嗎?
畢竟兩人形影不離那麼多年,現在居然要分開這麼久不得見,比如子芳,如果和子芳兩個月只見了一面,他估計思念也會氾濫成災。
他沒有抵禦這股思念,任由它在心裡肆虐橫行,因爲他心思明淨,只把這思念當做友愛。
太子和太子妃圓房的消息傳到皇后耳朵裡的時候,他樂和了半天,上次了過去監視的嬤嬤一個玉鐲子,還叮囑她有意無意去散播下,太子和太子妃十分恩愛的消息。
那嬤嬤照辦了,所以“圓房”的第三天,藍瑜瑜就來道賀了,弄的藍天一頭霧水。
“三皇姐何事送我這份大禮?”是一堆碧玉的虎雕,很是金貴。
“還不是來賀你的!恭喜你和太子妃終於過了磨合期,恩恩愛愛的了!”
藍天額間黑線三條,他是什麼時候和她恩恩愛愛的了?
哪個在放狗屁!
“怎麼?難道還在鬧?”藍瑜瑜像是要捕捉什麼,藍天尷尬的笑笑,想來着肯定是他母后的安排,他也不好在外人面前不給他母后留臉面,於是笑道:“是好了。”
他只不承認恩恩愛愛,說好,確實,這幾天那個女人至少沒有擺哭臉給他看了。
“你就好!”藍瑜瑜努力壓回失望的情緒,把那虎雕推送了過去,“千年難得的寶貝呢,父皇賞賜我的,我就借花獻佛了。”
“三皇姐的好心意,弟弟收下了,今天用了午膳走吧。”
“也好!”藍瑜瑜正有些事情,要朝他刺探呢。
午膳設了上來,藍瑜瑜吃到一半,佯裝無意的提起了一個人:“你想必沒聽說,袁少傅的婚事或許近了。”
藍天拿湯碗的手,差點打滑,卻很快穩住,心抽抽的疼,乾乾的笑:“是嗎?每天在這園子裡耗着,我世面沒這麼靈光。”
“我還以爲你會知道呢!不過倒也是八字沒一撇的事情,就是太傅夫人嫌袁少傅都十九了還不娶親,張羅着從她家對門內閣大人家裡挑個小姐拉這門親呢!我看那內閣家的小姐,哪個配的上袁少傅了,盡是些歪瓜裂棗的,那老大稍微有些姿色,可是嘴角這長了個很大的媒婆痣,和毀容了一樣。”
藍瑜瑜說的很隨意,藍天卻聽的很用心。
本來以爲是皇后違背諾言了給袁子清指婚,原來是太傅夫人在張羅而已,這樣他就放心了,因爲他了解袁子清,他是那種寧缺毋濫的人,只要不是被強逼了,她是不會順從,定然是婉言拒絕。
藍瑜瑜看着他臉色輕鬆,又有些許的疑惑了,前段日子喝醉酒了在她面前說他喜歡袁太傅,她好特地放了一個皇城的消息,難道是假的?不然爲什麼會和太子妃恩愛,爲什麼會她說袁夫人在給袁少傅張羅婚事,他會一點都不緊張。
“吃只蝦,三皇姐!”藍瑜瑜會問這個,狀似無意,可是藍天卻總覺得奇怪,一開始就奇怪了。
她來賀喜,語氣裡總是試探的意味。他以爲自己可能聽錯了。
可是她居然會知道袁夫人在給袁子清拉婚事的事情,要知道,他雖然推說自己市面不靈沒聽說,但是他可不是真的市面不通,袁子清的事情,他多少和兄弟幾個喝酒時候會問起,並沒有任何他說這個。
這麼說來,是藍瑜瑜市面太靈了。
市面太靈了,就讓他覺得奇怪的,爲什麼他每天和人閒話把聊的人,都不知道的事情,她一個深宮女子會知道,莫不是可以打聽過了吧,如果可以打聽了,還要來他面前說,難道是知道了什麼?
母后說讓他不要和賢妃那邊的人走得太近,難道是母后察覺到了什麼?
對於藍瑜瑜,皇后讓他防,他以爲不必要,可今天看來,稍微防着點,還是好的。
比如現在,他就以吃蝦轉移了話題,不給藍瑜瑜繼續袁子清這個話題的機會。
藍瑜瑜沒有發現藍天其實起了防心,還在兀自疑慮藍天和袁子清的關係,一頓飯下來,又閒聊了許多,藍天提到他父皇過兩個月要下趟江南,帶着賢妃和藍建一起去,問藍瑜瑜想不想去,如果想,他可以去幫她請。
“不必了,我怕水土不服,聽說江南偏潮溼,很多女孩子去了那裡,臉上都起溼疹了,聽着就可怕呢!”藍瑜瑜下意識的捂住了自己的臉,惹的藍天哈哈大笑起來調侃她:“三皇姐你聽哪個瞎說,自古江南出美女,難不成出的都是溼疹美女。”
藍瑜瑜也抿脣輕笑起來:“我說的是水土不服,人家江南美女自幼就生活在那,當然是習慣了的。”
“江南是個好地方,不是因爲我母后不許我去,我也真想跟着去呢!既然三皇姐不想去,那就每日來陪陪我吧,順便……帶小婉四處熟悉一下,成親半月,我都沒有帶她四處走動過!”
藍天也不知道自己爲何要在藍瑜瑜面前和林婉容秀恩愛,或許是他內心深處,對藍瑜瑜真的築起了防備之牆,想留給她一個自己和林婉容很恩愛的假象吧!
藍瑜瑜自是應承:“那是自然的,那我先回去了,再有小半月你又要上學了,趁着這幾天,瘋瘋的玩一把吧!”
瘋瘋的玩?這是想害死他嗎?雖然不用上學,但是皇上那的眼睛,可一直盯着他呢,連他和兄弟們相聚,都只能喝酒作詩,不敢打牌聚賭,是爲規矩操守!
當你覺得一個人可疑的時候,便覺得她渾身上下,每一句話都是帶着疑點,藍天對藍瑜瑜便是如此,至此十天,她每日都來,這次,換他開始虛與委蛇了,每每她來,他就和林婉容大秀恩愛,直把蘭婉蓉盼着她天天都過來。
藍天也叮囑了林婉容,要告訴三皇姐我很疼你,不然母后那裡,你是知道面子上會過不去,過不去她不會找我的岔,因爲我不會到處亂說和你只是假裝的恩愛,那她頭一個懷疑的就是你,知道了嗎?
不用她叮囑,林婉容也是不敢再藍瑜瑜面前亂說什麼的,因爲皇后要面子,她就不要面子了,她不得寵,成親一個月只被臨幸了一晚上,這種事情說出去,不是扇自己巴掌給自己難堪嗎。
所以,在藍瑜瑜面前,她把藍天誇的上天了,甚至還嬌羞的告訴藍瑜瑜,藍天是個好男兒,藍瑜瑜雖然未經人事,卻是明白什麼意思,總是笑的半尷不尬。
“太子妃,好好過日子吧,看你們這麼恩愛,我就放心了!”藍瑜瑜不是放心,是焦心,原以爲總算找到了可以把太子掰倒的藉口,眼看着居然是一場誤會,太子那天喝醉了說喜歡袁太傅,可能只是兄弟間的友愛,太子的性取向是正常的,他喜歡的是太子妃,而且看來很疼愛。
林婉容嬌羞低頭:“嗯,謝謝三皇姐對我們夫妻的掛心,剛開始可能不熟,兩人也不多說幾句話,在一個屋子裡還彆扭的緊,第一次後,就好了!”
藍瑜瑜又半尷不尬了,這秀恩愛,會不會有些太不知恥了,這些事情,都拿出來說。
林婉容卻覺得很有炫耀的必要,太子說的,要她在藍瑜瑜面前一定要裝作兩人非常恩愛,太子給的她這個嘴巴說,她還不得好好的利用一下,雖然心裡苦澀明白一切都是假的,但是就算是假的,她也要別人信以爲真,告訴整個宮裡的女人,她是太子的寵妃,你們別想對我不敬。
林婉容的意圖就是這麼簡單,藍天也隨便她,她這麼說,三個人都得益。
皇后肯定以爲是真的,樂和壞了等着抱孫子。
林婉容沉浸在自己的臆想中幸福的要命,也就不會擺哭臉給他看,更不會去皇后面前告狀,不然她不是自己戳破自己謊言嗎!
而自己,因爲這個可以迷惑藍瑜瑜,他已經暗中調查得知,他和袁子清的事情,八九不離十是賢妃那邊的人說出去的了。
那邊的只有藍瑜瑜和自己走的近,他也經常在她面前喝醉,酒後失言的事情他並不排除,更不排除他說者無心,藍瑜瑜聽者有心。
他只是心寒,她是從什麼時候開始,變成賢妃那邊的人,心寒後卻啞然失笑,她從來都是賢妃那邊的人,是他太天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