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7 來歷

那人也打量着何雅,一眼過後便極爲有禮後退一步略一躬身。

沒想到何綱的妹子竟如此明豔,不過最爲奇怪的分明沒見過,卻有一種很熟悉的感覺。

何綱驚喜道:“懷風兄。”

原來這人便是蔣懷風。

何雅微微屈膝,算是行禮,並不多言,由肉圓子扶着上轎走了。

何綱回過身來,蔣懷風收回視線:“進京以來,也曾聽聞些許閒言,今日方知傳言不可信也。”

何綱頗爲自得:“世間寶多,鑑寶人卻少,故而常有明珠蒙塵。”

蔣懷風暗笑自己一句客套話竟引得何綱感觸良深,那何氏雖給他熟悉但感覺,但人海茫茫,有相似面孔,相似笑容也非不可能,他心中雖有一絲觸動,但此前大事要緊,這些兒女情長的現在都不在他考慮的範圍,故而哈哈一笑,偕同何綱進院說話了。

再說何雅上了轎子,行了一程後突然撩開窗子上的輕紗,對着外面的肉圓子道:“你以前見過那蔣懷風麼?”

肉圓子仔細想了想:“小姐,我跟着你這麼多年,不曾見過。”

肉圓子見何雅垂下眼睛思索,轎子行了百米有餘,何雅喚她湊近窗口,低語幾句。

梅蘭竹菊得沈澈命令,要“時刻小心”,有心聽她說些什麼,無奈距離較遠,何雅聲音壓得又低,片刻後,見肉圓子應了聲“我這就去一趟。”人就往回返了。

梅蘭竹菊只得等回府之後尋隙將此事稟報於沈澈,沈澈並未擱刀,將每一朵花菇都切成薄片後入煲好的高湯繼續燉煮,這才微微點頭示意知道了。

肉圓子直到天擦黑纔回來,進屋就喜氣洋洋道:“辦妥了,小姐你這次要賞我一大錠銀子纔好。”

說完才見沈澈也在屋裡。連忙屈身。

沈澈不悅道:“小姐,小姐,不知是哪家的小姐。”

何雅早瞧見他聽肉圓子說話時就不高興。聽見這話露出一笑,並不理會肉圓子尷尬的求助。

肉圓子將手中事物亮出:“老爺。夫人這次可要發大財了,這可是好東西,那蔣大人非常豪爽,立即將配方寫了出來。”

何春花手上的東西與蔣懷風有關?

何雅起身接了過去,琉璃瓶裡,盛有一半墨蘭色的液體,但這不是關鍵,一伸手。肉圓子將一個木盒遞了過來。

“蔣大人特意命人回府取來的,要不我也不會耽擱那麼長時間,他說他一共就得了兩支,這一支就送給夫人了。”

什麼東西需得何雅去討,蔣懷風又這麼大方送了給她?他都沒怎麼送過她東西好嗎?

何雅微微吸了口氣打開木盒,沈澈也來看,手掌長短、中指粗細般的一樣事物,看不出用途來。

何雅心裡卻想:竟然真的是一支鋼筆,這蔣懷風是怎麼做出來的?

沈澈見何雅兩手各執一端拿起那事物,用力一拔。裡面露出一個閃亮的尖端來,他嚇了一跳:“這是什麼兵器?”

沈澈居然以爲這是兵器……哈哈哈,何雅眼睛彎了起來。拿起來衝沈澈一比劃:“這個兵器可以厲害了,上下五千年它都能造出來。”

見沈澈不信,何雅衝肉圓子一努嘴:“給我拿紙來。”

待沈澈見到何雅用那東西沾了墨汁寫出與蔣懷風那張紙上大小相近的字來時,領悟道這原來是一支“筆”。

這倒是精巧,蔣懷風還是個能人兒。

“不好用。”沒一會兒何雅手上就染了一手墨,把東西扔給了沈澈。

“蔣大人說他還在改造之中,要是有好的了,會給夫人送來一支。”肉圓子道。

何雅淡淡應了一聲,猛然擡眼看肉圓子:“你都是按我說的問的吧?”

肉圓子點了點頭:“我只說咱們開有鋪子。您見了那字很好奇,蔣大人他也沒多問。”

沈澈試了試。也弄得一手墨:“這不好,沒有毛筆好用。看着也費眼。”

那是他這個還是半成品好不?蠅頭小楷好寫麼?我是寫不好。何雅暗想。

“那就算了,本來還想着能放到鋪子裡賣呢。”其實就是一點懷疑,本來也不是想借此生財,確信之後,何雅有些茫然了,真沒想到還有人或許和自己經歷一樣。那看蔣懷風青雲直上的作爲,這位仁兄怕是比自己胸大有痣了。

不由多問了沈澈兩句,沈澈並無不耐,將朝堂形勢細細給她講了,見何雅一臉木然,笑道:“怎麼?擔心你相公應付不來?”

何雅這才從蔣懷風七日大破金陽教的消息中醒過來,瞧着沈澈有些疑惑的眸子,笑道:“沒有,我哪會不放心你,披着羊皮的狐狸!”

沈澈見她彎彎曲曲地問的都是蔣懷風,心裡藏這不悅,聽她這麼一說,倒是笑了。

“我以前不是告訴過你,早年有位異人到過我家,雖然只有幾日,但是卻教了我許多東西,這鋼筆我曾在那異人的古書上看到過,這蔣懷風許是和那異人有什麼淵源……你還是注意些,別得罪了他。”

何雅平日教沈澈那些東西已經夠沈澈懷疑的了,要是再說這鋼筆她見過弄過,還能給補充完整,指不定被他給扒到什麼程度,所以何雅照舊搬來異人一說。

沈澈並未懷疑,而且聽到她乃是爲自己考慮,暗自責怪自己心裡面那些瞎想,猛地摟過何雅,在她臉上用力親了一下,嚇得何雅連忙推他。

摟着人,沈澈才反應過來,看着兩人之間的距離不由笑了,伸手摸了摸何雅的肚子讚道:“這是越來越大了。”

何雅捶了他一下:“那你還不快點給起個名字?”

沈澈一拍腦袋,還真是把這茬給忘了,當晚便鑽到書房裡苦思冥想,何雅也不去打攪他,仍是在想蔣懷風的事兒。

不過沈澈這名字取的實在有些費力,過了好幾日,何雅再度問起的時候才從書房裡拿出來一張長長的紙,何雅一看,竟有十幾個之多。

這大概便是挑花眼了。

“要不請父親或者祖父……”何雅剛開了個頭,就被沈澈斷然拒絕,開什麼玩笑,他的兒子,自然得由他來起。

“雅雅,你來挑挑,反正就是這些。”沈澈抱了何雅坐在腿上,小心舉着那紙讓她挑。

“但是這些都是男孩兒的名字……萬一是女兒呢?”何雅蹙眉,不消說,這傢伙肯定是想要兒子,如果是女兒,自己會不會就被打入冷宮了?

沈澈一怔,何雅想,他果然沒想過是女兒。

“我再去想,先不要着急,反正也還有好幾個月,是……女兒,我一樣喜歡,左右都是你生的。”

這話……怎麼聽都帶點勉強的意思。

沈澈重新進了書房,過了會兒又出來了,蹲在何雅面前,鄭重道:“雅雅,是女兒我也會喜歡的,我保證,不過這有兩個,怎麼也得是一個兒子一個女兒吧。”

得……還是想要兒子。

何雅揮了揮手:“你還是去想名字吧。”

沈澈忍了忍沒忍住:“其實我不是沒想過,只是……萬一女兒像你,我有些擔心她可能嫁不出去……”

何雅:……這還能不能友好地相處下去了?

沈學神尚未給取好四個名字,韃靼國來使到了,沈澈只能先撇下這事兒跟着靜王忙活,去了一日後回來臉色不是很好。

何雅難得有機會見他不高興,興致勃勃地端了一盤櫻桃湊過去。

“你有什麼不開心的,說出來讓我開心開心?”

沈澈險些沒被嘴裡的櫻桃給噎着,十分“嗔怒”地看了她一眼道:“你知道那韃靼國來使是誰?”

何雅腦子最近轉的都比較慢,看着沈澈半響突然一拍腦袋怒道:“不會是上次那個狗……想擄走我又拿我當擋箭牌的……”

她不是故意罵人的,不過是想到那場犬鬥。

沈澈點頭,何雅知道他爲何生氣了,別看沈澈長得面,這貨要是碰他一根手指頭,他非得折斷你十根才舒服,還得是讓你笑着忍着疼的那種。

“算啦,我不是還好好的,再說如今人家是來使,你這可不能出什麼岔子。”

其實不消何雅說,沈澈也明白,但正因如此,才更加生氣。

“那時他竟然想擄走你,他對你動了……”望着懷裡人明豔的嘴脣,沈澈牙癢地說不下去,說出別的男人貪戀自己妻子的美色,簡直是對自己的侮辱。

何雅好笑,仰頭奉上香吻,低語:“從頭到尾我不都屬於你麼?”

她嘴上還沾着櫻桃汁,果香透過脣舌傳過來,沈澈顧不上說話,輾轉吮吸着她口中的甜蜜。

“唔……”何雅頭向後仰着,費力發出短促的聲音,手落在她肚子上,沈澈才猛地驚醒,眸中還閃着慾火,卻十分無奈地停了手。

“這要到什麼時候……”他不滿地嘟囔着。

真是把血氣方剛的沈大人給憋壞了。

何雅得了空氣,仍舊偎依在他身上,自然可以察覺到他某處還在堅挺着,眼珠一轉道:“要不我給你揉揉……”

沈澈一怔,揉揉?突然感覺到自己被人給握住了,握住他的這個人還在調皮地眨着眼睛,他從脖子到臉幾乎立即紅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