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她轉身要走莫無畫頓時飛身一躍快速衝了過去:站住!
身後是迎風的掌蘇瞳擡眸背對着飛身而來出掌襲向她的莫無畫擡眼看向天邊被烏雲遮蓋的星星月光隨之漸漸暗淡一如原本明亮的雙眸因莫無畫重重的一掌而瞬間蒙上一層迷霧。
你本以爲以蘇瞳的子她一定會躲開卻當發現她根本就沒有要躲的意思時已經收不回掌莫無畫咬牙看着中了一掌而站在原地搖晃了一下勉強站穩的女人旋身而起向後退了一步冷眯起眼不解的盯向她的背影:怎麼不躲?
蘇瞳不語緩緩擡起手擦去嘴角微微流出的血跡朦朧的視線看向遠處飄散的梨花。
躲?
暗門是凌司煬的心腹而這個蒙着面的莫四小姐也同樣是凌司煬的人。
終究她還是在他的眼皮低下。
逃無可逃又怎麼去躲?
背部的疼痛直躥入心底五臟九腑火.辣辣的疼伴隨着漸漸冷卻的心勉強勾着脣蒼白一笑啞聲道:躲不過。
莫無畫擰眉看着她:真想不到你竟然如此懦弱!說着唾了一口:更看不出來你哪裡有什麼好真是浪費心思!
蘇瞳擡眸沒做解釋忍着五臟九腑的震痛快步向着相反的方向離去。
她今日故意趁着銀風睡下後纔出來什麼人都沒有告訴趁夜去警告白晴兒馬上離開然後躺在她的房間裡等着兇手自動送上門卻沒想到螳螂捕蟬黃雀在後她竟反中了調虎離山希望白晴兒現在還沒死。
不由的加快了腳步忍着內傷飛身而起快速踏過梨花林尋找白晴兒的蹤跡。
見蘇瞳就這樣頭也不回的離開莫無畫本想追上去把她拖住卻忽然站在原地不動圓瞪着雙眼緩緩擡起手驚愕的看向從剛剛打了蘇瞳那一掌的手心裡的一團黑霧毒氣一般的漸漸變黑的血流順着掌心的黑色延着膚下的血管直至整條胳膊。
渾身麻.痹無法動彈整個人僵硬的站在雪地裡感覺到從手臂一直到全身直到胸腹都失去知覺。
莫無畫不敢置信的看着手中的劍頹然落地無力的跌坐在地上麻.痹的連站都站不起來。
是她大意!
她竟然大意的以爲那個女人沒有武功就根本逃不出她手心卻竟忘了她是用毒高手狡猾卑鄙她怎麼可能會疏忽掉一個把那個無心的男人征服了的女人的心思她該死的竟然大意了。
凌司煬是個怎樣的男人?
能讓他這樣的一個男人動了情的女人又能是一個怎樣的女人?
難道她從小與哥哥們跟隨在他身邊以障眼之法化身成柔弱的莫婕妤藏身於後宮陪他演戲假裝備受聖寵她知他不過是給世人一個假像知他根本不會愛上任何女人可是她甘心沉淪甘心就這樣陪在他身邊一輩子。
可是可是她十幾年來的陪伴與愛慕竟然也比不過這個莫名奇妙的從簡單的拓跋落雪忽然變成了叫蘇瞳的這麼一個渾身是毒以牙還牙的對什麼都毫不留情的女人麼?
莫無畫咬牙冷冷的瞪着早已經消失的蹤影雙眸泛寒滿臉的不甘!一滴清淚滑落皚皚雪地陛下她究竟哪裡好?
她根本就不懂你根本就不體諒你
她根本也懦弱的不敢去揭開你的面具她配不上你她一點資格都沒有!!!
*
蘇瞳穿過大片的梨花林隨即跑向後山搜尋後山上的一切依然沒找到白晴兒的身影心裡一急難受的支撐不住無力的跌坐在地上一口血不甘心就這樣被她咽回去一次一次的想要向外涌。
她閉上眼緩緩扶着梨樹站起身深呼吸了兩口氣硬是將苦澀腥甜的血吞嚥回肚子裡顫着手緩緩撫向小腹咬緊牙根木然的看着眼前飄灑的梨花。
兩天前本應該是她月事該來的日子可是如她預料中的一般果然沒來。
雖然沒有嘔吐沒有想吃酸的也還沒有任何孕期反映但她畢竟自己懂得醫理兩天前就已經發現腹中存在了一個小小的才僅僅半個多月的生命。
本來她想找一個特別的機會告訴銀風讓他開心可是
她發現她又一次看不清前路了。
莫無畫的話對她沒有任何影響只不過是揭開她裝傻的什麼也不去看什麼也不去敏感的自欺欺人的假相。
這樣的手段這樣完美的調虎離山之計這樣的將她支走想要去殺人滅口。
她忽然間不知道自己現在應該是回到他們的木屋去看一眼那裡究竟有沒有人在等着她回去還是應該繼續去尋找可能已經香消玉殞的白晴兒。
指甲嵌入手心蘇瞳緊咬着牙關忽然直起身快步向前走遠遠的彷彿看到山腳下一抹血紅頓時僵在原地投去的目光微微泛着恐怖的寒涼踉蹌了一下瞬間快步跑了過去。
晴兒!一看見那躺在地上渾身是血的女子看到她身後掛着的包袱和從背上汩汩流出的血蘇瞳輕顫的陡然無力的跪坐了下去:晴兒?
白晴兒!即便曾經真希望看到這個招人煩的丫頭得到應有的懲罰可親眼看到她圓睜着眼彷彿不甘心生命就這樣悄然流失的模樣不由顫着伸出手:晴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