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之後,凌司煬果然按照她的方法辦了。
全國下令禁止再有人服用玉仙膏,且誰家中還藏有這東西就要全數交公,私藏者按罪法辦,所有服食過玉仙膏已經成癮的人皆得到一份藥方,雖然不能一次性解決藥癮,但是隻需要自己意志力堅強,長時間服用可以緩解,一個月之內就可以恢復如初,若是自己控制不住的人就全抓起來,統一關在各城的一個指定的府中,每日有專人看管,直至解了癮纔可離去。
宮中又將收集來的所有玉仙膏堆積在一處,一把火燒燼。
可是小白兔竟然食言了,當蘇瞳再問他時,他竟然只是說那夜她醉酒後告訴他,她叫瞳兒,其他的什麼都沒有。蘇瞳不信,但卻也沒辦法再問出其他。
三個月後,耀都皇朝恢復曾經生機勃勃的景象,隱患漸削。
沒多久,蘇瞳便暗下的聽說西般國那邊已經派使節過來了,似乎是想過來解釋這件事,應該是耀都皇朝的這等舉錯讓西般國那邊提高了警惕和防備的心思吧。
景帝十年四月初。(東方*小*說*網)
春光花開的日子,蘇瞳有些懶散的在御花園裡走動,最近凌司煬挺忙的,她也就閒下來了,終究還是沒躲過去的在這三個月裡玩了一把宮鬥,把淑妃氣得半死,把惠妃噎得每次見到她總想拿刀捅了她,還有那個被她救過性命的萬昭容,沒想到那萬昭容進宮只是因爲父親所逼,並沒有爭寵的意思,更是因爲感恩於是跟蘇瞳做了好朋友,還有什麼莫婕妤啊,那個莫婕妤平日裡不常走動,而且看起來冷冰冰的,但聽說是最受凌司煬寵愛的女人,再有就是那個曾經刺殺過凌司煬的白常在,竟然還活得好好的,就是沒了自由,每天在自己的宮裡終日流淚對天明。
十三那孩子最近也安靜了許多,不知道是不是受到了凌司煬的警告還是什麼,總之這三個多月裡他不太常進宮,但是隻要一進宮就會直接跑來找她,今天和她一起喂兔子,明天陪她放風箏,今天跟她包餃子,明天又吵着讓她做他媳婦。
總之最近的生活真是不亦樂乎,只是中間時凌司煬的毒又發作了一次。
蘇瞳還沒想通,她還沒能說服自己讓自己冒險去給他解毒,但是因爲這一次是她親眼看到小白兔毒發時的模樣,那一大口黑血和瞬間蒼白下去的臉色着實讓人心驚。東|方小說|網
驚得她忽略了上一次小白兔聲稱毒發時,那滿地沾着血的帕子明明是紅色的血。
銀風許久沒出現了,不知道是不是去哪裡泡妞去了,蘇瞳怪想他的,只是時間過着過着,西般國那邊的使節就到了。
聽說,西般國的國王特地叫人準備了份大禮要送給她,沒錯,是送給她的。
估計叫人銷燬玉仙膏的主角是她的事情已經傳進了西般國王的耳裡了吧,蘇瞳還真挺擔心那份大禮是個炸彈,但是想了想這時代沒那麼高科技的東西,便也就沒再多想。
西般國使節到了皇宮裡的第二天晚上,宮中設宴,聽說西般國使節特意說想見見皇后娘娘,於是凌司煬派人來交代蘇瞳,讓她準備準備。
準備?
是讓她準備去抗戰吧?
蘇瞳冷笑,無聊的坐在銅鏡面前任由幾個丫頭在自己身後搗鼓,不過蘇瞳知道,此時西般國來的使節一個是請罪加解釋玉仙膏的事,一個就是想試探耀都皇朝的皇帝和皇后娘娘。
想了想,蘇瞳覺得不能太高調,於是便讓環佩給她找了一件素氣一點的羅裙長衫穿了上,又梳了個普通的流雲髻,斜插着一支鳳頭金簪,額前掛着一條流蘇金鈿,鏡中的皇后娘娘一笑溫柔多情,二笑嫵媚,三笑典雅又不失皇后風範,少了那份鳳錦華服的大氣,多了一些小女兒的嬌氣,讓人看起來防備心便也少了許多,鋒芒收斂些還是好的。
蘇瞳含笑,身上多準備了些銀針,免得萬一有誰想刺殺她也好自保一下呢。
*
酉時將至。
晚宴已經開始了許久,蘇瞳依然姍姍來遲,只是這回面對的不是凌司煬與衆妃,而是與凌司煬一起面對西般國的使節。
說是使節……
蘇瞳在走上座位時掃了一眼那西般國來的十幾名使節裡的一個似乎是備受尊敬的看起來三十歲左右的男人,那男人雖然穿着普通使節的衣服,但身上難掩王者風範,有些張狂,很難讓人把他真的想像成一個普通使者。
他,應該就是西般國的國王,塞斯羅。
“皇后與朕同坐吧。”凌司煬在蘇瞳一邊用眼角的餘光觀察着四周衆人一邊走上前時,忽然伸出手,淡笑着拉住蘇瞳的手,讓她坐於自己身側。
蘇瞳在落坐時,轉身之際,感覺到凌司煬手下有些寒涼,應該是他半個月前剛毒發了一次,現在身體還是有些不舒服。
蘇瞳垂下眼眸,勾出一抹彷彿嬌羞的笑意。
卻是有兩道湛藍的眸子彷彿探究一般如刀子似的射了過來。
蘇瞳陡然擡眼,看向那位僞裝成西般國使者的塞斯羅,那男人有着西方國家的湛藍色堪比海洋一般好看的眼睛,卻是中原人的體魄,高大威猛,皮膚古銅色,眼神犀利冷酷,此時卻是含着淡淡探究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