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顰兒的慈悲
顰兒急切的承認罪行,讓在場的所有人都愣住了。
歐若蘭精明的看着顰兒,心裡不知這顰兒到底打着什麼主意,她是最清楚這場陰謀里根本沒有顰兒什麼事,自己也是恰巧利用顰兒洗脫乾淨,本是要用刑逼供的,誰知這人自己突然承認罪行?
兜兜也是一臉疑問的看着顰兒,她家夫人怎麼了,事實不是這樣的啊。
此刻顰兒最擔心的就是兜兜會多嘴,果然,想什麼來什麼。
“不是的!顰兒夫人是冤枉的,明明是公主你……”兜兜沒等說完,翠竹一個巴掌就扇了過去。
“好一個不知死活的丫頭,竟然在這裡沒有半點規矩!”翠竹適時的阻止了兜兜。
“來人!給我亂棍打死!”歐若蘭的目光終於落在這個小丫頭身上,竟然忽略了這個丫頭,不過也好,先去給你主子探路過不了多時你們主僕一同上路!
“啊,公主饒命,公主真的不是顰兒夫人所爲啊,公主明察……”兜兜被人拖了出去,還在天真的求着公主饒了顰兒,顰兒痛苦的閉上了眼睛,可憐了這個丫頭就被自己的天真送了性命。
悽慘的求饒聲和打在身體的板子聲在外面響起,顰兒有些目眩,她掐着自己的手指:兜兜你我主僕一場今後每年逢你忌日,顰兒必定會爲你誦經超度求你下一世再誤入這冤案草草斷送性命。
“賤婢愚蠢,想是入府一年未曾爲將軍填下一兒半女,心懷妒意犯下了此等惡行,甘願公主嚴懲。”顰兒跪在地上磕了一個頭。
歐若蘭狐疑的盯着顰兒,翠竹也靠了過去,只有她們心知肚明顔兒今日這事是與顰兒半分瓜葛都沒有的。
“都下去吧,我要跟顰兒單獨談談。”歐若蘭揮手,翠竹看着一干人都默默的退了出去,不情願的也跟着出去了。
“顰兒,起身。”歐若蘭收起嚴肅拉起顰兒:“自家姐妹,你有何心裡話不妨對本宮道來。”
顰兒強扯起一臉微笑:“公主嚴重了,顰兒一心過安逸生活避開俗世,公主既然想讓顰兒入這趟水,顰兒就算再掙扎也是入水掙扎,何不與公主做順水人情,公主如何待此事不是顰兒可左右,顰兒只是想少受些皮肉之苦……痛快的了斷。”
“呵呵呵,想不到這將軍府臥虎藏龍,你看上去柔弱無骨,從前本宮沒有注意到你,只被你的美色所矇蔽,今日倒算讓本宮見識到何爲高人了……也堅定本宮必除你之心。”歐若蘭繞在顰兒身後,不免佩服這個顰兒的心思和勇氣:“不過……本宮如你所願!”
顰兒跪地:“多謝公子成全。”
“來人啊!把顰兒給我壓下去!”歐若蘭注視着顰兒,這個女人幸好今日巧得除去,若不然日後必後患。
皇宮內——
“愛婿啊,你覺得朕的提議可好?”璟帝注意到潘月陽一個早上都心不在焉。
“嗯,皇上的顧慮也是臣的顧慮,剛剛皇上的提議甚好。”潘月陽勉強的一笑,內心的不安還在繼續的擴大。
“朕希望你儘快選副將,在天鳳如今最薄弱的時刻一舉突破!”璟帝看着盤龍國的地圖,它即將在自己的手裡擴大!
“是,臣領命!”潘月陽有些頭疼,古音赫中毒有一個月了,雪晴去邊疆尋藥如今一點音信全無,朝廷可用之武將不多,年輕一輩更是寥寥無幾,能和自己做好配合的人實在……:“皇上,臣有個提議不知可否?”
“哦?說說,什麼提議啊?”璟帝對於潘月陽對戰役的見解絕對的有着信任。
“臣有一師弟,武功在臣之上,可否讓臣扶他爲副將?”思來想去只有百里慕白可以幫自己了。
“師弟?江湖……人士?”璟帝一向對江湖人沒太大的好感,這羣人只知道江湖上打打殺殺,不可能爲朝廷效力,最重要的是,江湖人士不畏朝廷那就是不畏他皇帝!
“這件事以後再說吧,宣若蘭進宮,你們夫妻二人今日要陪朕用晚膳,想來若蘭自從出嫁,朕還真是日日思女啊。”璟帝看看天色,已經爲寶貝女兒拖延的差不多了。
“臣想回府,不知皇上……”潘月陽此刻心緒煩亂。
“哼!”璟帝故意生氣:“算了,來來來,陪朕下一盤棋,贏了朕,今日就不用若蘭進宮,哈哈哈”說罷璟帝徑自轉身進了內殿。
潘月陽惱怒的閉上眼睛,再睜開時依舊是滿眼的擔憂,搖搖頭跟在璟帝身後進了內殿。
將軍府——
顰兒安靜的坐在椅子上閉目養神,想着潘月陽還沒回府,歐若蘭這些事情一定會在他回府之前都辦好,自己離出府不遠了,果然,一陣急促的腳步聲讓顰兒一笑。
“顰兒夫人,公主讓奴才給您送些補品。”一個陌生的小丫鬟端着一盅不知什麼東西站在門口。
“進來吧。”顰兒依舊閉目。
小丫鬟面有難色的看了看顰兒,最終什麼都沒有說,安靜的退了出去。
顰兒看那小丫鬟臨走前已經把燉盅內的湯倒進碗裡,她拿起勺子舀了兩下:“雕蟲小技。”顰兒放下湯匙。
“呵呵哈哈哈。”低沉的笑聲在房間迴響,顰兒不知聲源在何處,只好跪地。
“顰兒給主公請安。”顰兒低垂着頭。
黑衣人沒有再出聲,只是在顰兒身上幾處大穴點擊着,這次顰兒的自作聰明讓他很滿意。
“啊~多謝主公爲顰兒解開身體大穴!”顰兒稍稍一運氣,丹田已經微熱,她的武功被主公解開了!
“嗯,隨我離開!”黑衣人不在多言。
“主公!”顰兒似乎急切的有話要說,這讓黑衣人饒有興趣的等着她繼續說:“主公,可否救那女人一命!”顰兒總覺得不能顔兒一屍兩命,孩子既然已經沒有了,公主自然不會給顔兒請大夫治療,只怕放任她自生自滅,自己已經罪孽一身不想再害這個無辜的女人。
“哼!婦人之仁!”黑衣人的眼睛射出來精光。
“主公,那個女人實在無辜。”從頭到尾顔兒都是誤打誤撞的進入這局遊戲,就像兜兜一樣……
“去城外山坡等我!”黑衣人沒有多說其他已經不見了身影,顰兒緩緩起身,側頭思考着這次主公竟然沒有責罵她,對於救助一個無用的女人,主公也顯然沒有很生氣,自己的提議主公也很自然的接受了?實在怪異。
黑衣人憑藉着高超的輕功,輕易的來到了被家丁把守的房間,看見牀上的人兒此刻還停靠在一身的血跡中,他不由得搖搖頭,蒙着面的臉上看不出表情,只是露在外的雙眼盡是憐憫。
正如顰兒鎖擔憂的一樣,大夫草草的來診脈開了藥方之後歐若蘭就下了命令,無人來救治這個可憐的女人,顔兒蜷縮在牀上,臉色慘白的如同一張白紙一樣,安靜的就像是死人。
黑衣人探探她的鼻息,遊絲般的呼吸讓他搖搖頭,從懷中掏出了一個瓷瓶,捏在手裡半晌卻不見他動作。
思考了半晌,他終於把瓷瓶打開,餵了一顆藥丸在顔兒的舌下,又運功把自己體內的真氣灌輸進顔兒的體內,牀上的顔兒依舊一動不動的昏迷着。
黑衣人收功拍拍顔兒的臉,自己輸給她那麼多真氣,卻依然不見顔兒有任何生命的跡象,難道這個女人心裡一心求死?黑衣人垂下眼瞼,心疼的撫摸着顔兒冰涼的臉蛋。
又是一陣真氣凝聚,這次的真氣完全大於剛剛,緩緩的注入顔兒身體,顔兒身體總算是有些暖意了,黑衣人撫摸着顔兒一陣,用力的拍打起顔兒。
顔兒一顆已死的心被一陣猛力的拍打攪的心神不寧,她皺着眉頭依舊閉目。
黑衣人嘴角一笑,竟然低下頭隔着蒙面的黑布親吻着顔兒的嘴脣。
“唔……”此刻的她已經準備迎接着死亡,爲何還有人來輕薄自己?顔兒不情願的眯起眼睛。
“醒了?”黑衣人停下動作。
這個聲音?有些熟悉,可是一時還想不起來是誰,顔兒努力的睜開沉重的眼皮:“唔……”
黑衣人有些僵硬,這個女人如今的摸樣都是她自討苦吃的結果,想起顔兒的選擇,黑衣人的手竟然用力的捏住了顔兒的手腕。
“啊~”顔兒這下因爲身體的疼痛總算是徹底的清醒了些,她睜大眼睛,映入眼簾的是一身黑色的男人,看不見摸樣,那雙眼睛正帶着關切和懊惱死死的注視着自己。
“你是誰?!”顔兒本能的發問。
“重要嗎?”黑衣人在蒙面的黑布下笑意更深了。
“你……你的聲音有些熟悉。”顔兒思考着這個聲音的主人,果然,黑衣人迅速的收起目光,甩開她的手腕,又壓低了聲音附在她耳邊。
“若想爲了關心你而無辜死去人,你就該好好的活着!誰的血債就要誰來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