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殿前獻藝
顔兒一怔,不知道指的是誰,身邊的顰兒還跪着未動,顔兒想想,顰兒跟着潘月陽已經一年多,或許已經見過這位老將軍,那他必定指的是自己了。
淡定的起身,顔兒對上潘中天的臉,微微一笑。
“哼!妖媚的一張臉!”潘中天看見一身玫粉的顔兒,就像只大蝴蝶。
“是,老將軍說的極是。”顔兒已經抱着求死的心,還有何懼?
“父親。”潘月陽深知父親對貌美女子很沒好感。
“哎呀,潘老將軍,朕很是欣賞你的這個兒子啊。”璟帝看見場面有些僵,趕緊出來打圓場,這場盛宴可是爲了他的寶藏做的前奏啊。
潘中天不再多言:“起身吧。”
顰兒馬上起身拉起顔兒做回座位,顔兒對顰兒漣起一抹感謝的笑意,此刻她才真正的認識到這位女子,顰兒不似那些深門大院的侍妾那般恨不得其他人都死,顔兒也是在這種爭鬥中深的體會,就像自己的二孃,當初出嫁看着自己的那種嘴臉。
顰兒有她自己的美和孤傲,她從來不爭不搶,潘月陽曾經天天和自己膩在一起,顰兒從未來打擾過,這樣的一個女人,真是讓顔兒刮目相看。
潘月陽拍拍顔兒的手背,顔兒收回思緒,敏感的抽回手,這個動作肯定讓潘月陽來氣,不過她管不了那麼多。
“月陽啊,因爲今日你的生辰,朕的三公主還特地爲你準備了節目呢。”皇上笑呵呵的看着他。
“謝過皇上謝過三公主。”潘月陽禮貌的回禮。
此話引得潘中天笑意更深,他的兒子真是人中龍鳳!
此刻,聲樂再次響起,不是原來的婉轉流暢而是一種異域風格的曲調,有些讓人琢磨不透的旋律,衆人都開始細細聆聽,一羣舞姬突然急促的往中間聚,恍然在大量的舞姬中有一抹黃色的身影一瞬間藏匿在舞姬中,霎時,舞姬分散開來,一個女子一身淺黃色的薄紗遮體,在音樂的伴奏中妖嬈的現身,那名女子一出場就以及其豔麗的舞姿在殿裡起舞,先是一個扭動,然後突然的彎下腰身,自己的豐滿盡數落盡潘月陽眼中,是的,這名女子只對着潘月陽的桌子起舞。
一曲畢,衆人都意猶未盡,竟然忘了鼓掌。
“哈哈哈,這就是朕的愛女——歐若蘭。”璟帝看着在場的人都爲自己的女兒讚歎,更是高興。
“果然是天資聰穎,落落大方。”就連潘中天都對歐若蘭讚歎有加。
顔兒看着這些人不知是不是也是阿諛奉承,那舞蹈雖然美,可是用落落大方來形容差強人意了些。
沒等大家從興奮中回過神來,突然殿裡的燈火暗了下來,衆人也逐漸的不說話,不知道是不是有詐,潘中天警惕的攔在璟帝身前,璟帝卻只是笑盈盈的,絲毫不畏懼。
此時大殿正中央突然亮了起來,看清是位女子,潘中天卸下防備,安穩的回座。
女子以輕紗遮面,水藍色的一身素裝掩飾不住她雍容華麗的氣質,女子淡淡一個行禮,抽出身後的笛子,一曲
【九歌】婉轉悠揚,深入花的心、悸動人的心。
短短一曲結束,有人感嘆到:“笛聲三弄,梅心驚破。”
“哈哈,這是朕的義女,名曰千雪,衆位愛卿怎麼樣?千雪可是朕的心頭寶啊。”璟帝刻意太高穆千雪的身份,這讓穆千雪更如同一隻天鵝一樣,揚着下巴。
潘中天連連點頭,這兩個兒媳他甚至喜愛,又看看潘月陽,目光中都是讚賞。
潘月陽只是淺淺一笑,對於今天的晚宴他比誰心裡都有數,不過是犧牲他自己的開始罷了。
“對了,月陽啊,今日朕的兩名愛女都做了表演,你可曾滿意啊?”璟帝精明的看着潘月陽。
“臣惶恐,二位公主才貌兼備。”
“哈哈哈,那就好,你滿意就好,不如讓月陽的二位侍妾也一同表演下吧,豈不熱鬧?”璟帝看着潘月陽身邊兩位佳人,自己的女兒都表演了,難道這兩個身份低賤的人還當觀衆不成?
潘月陽不語,顰兒行禮走出來:“奴婢愚鈍,看了二位公主的才藝,自當是自己的才藝等不了檯面,在座者皆爲上人,若不嫌棄,奴婢就獻奏一曲。”說罷,丫鬟送上古箏。
顰兒抱着古箏直接坐在了地上,輕撫絲玄,一陣輕柔的琴聲響徹大殿,這種隨性的撫琴更能顯出顰兒的打扮,本就是素裝,清高的女子,坐在地上撫琴,就如同在世外尋得一名仙子般,顰兒彈的是上古的神話【山海經】,閉着眼睛,顰兒陶醉在自己的世界裡。
曲調如靡靡之音,迴響天際,似細雨打芭蕉,遠聽無聲,靜聽猶在耳畔,就像親人的離去,揮別時,遠遠的只見背影,漸行漸遠,手連影子也捉不住,卻只能在心中祝福,即使不能相伴左右。
一曲之後,顰兒起身行禮退回座位,衆人還在閉目回味當中,就連潘中天這種老頑固,也不由得心中佩服,顰兒這等小小侍妾,竟然有如此驚人才藝。
“果然如同人兒一樣啊。”璟帝還在曲中久久回味,閉上眼睛都是這一身白衣的仙子在蟠桃樹下撫琴的畫面,美!
“皇上過譽了,只不過是賤妾獻醜罷了。”潘月陽謙虛一笑,顰兒的確是把前面兩位比了下去。
“哦,還有一位呢,月陽啊,你真是豔福不淺啊,兩名女子皆是樣貌驚人,這白衣女子宛如天子下凡,清新脫俗,世間難染塵埃,這位紅衣姑娘,更是豔麗四方,美不勝收啊。”璟帝從潘月陽帶着兩名侍妾進門就一直偷偷打量着這兩個女子,這兩人不同的風格但是同樣的美貌,自己身爲皇帝怎麼身邊就沒有如此出色的女人?
“皇上,我沒有準備任何才藝。”顔兒起身,冷着一張臉。
顔兒話音剛落,大殿之上突然安靜了下來,每雙眼睛都緊緊的盯着顔兒,潘中天本就對這個妖豔的女人看不順眼,此刻看她口出狂言,更是氣憤。
璟帝瞪着顔兒,這是對皇家的大不敬啊!就算這女人再漂亮,也不能凌駕在他皇帝之上!
看着已經生氣的璟帝,潘月陽急急起身:“皇上,賤妾身懷數月身孕,未能及時準備才藝,還請皇上恕罪!”
這話震驚了在場的幾位,有身孕?誰都知道公主就要下嫁潘家,此時潘月陽說自己的侍妾已經懷孕幾個月了?!這嫡子是要正室方可的。
“胡鬧!”潘中天氣憤的一拍桌子。
“是,孩兒知錯。”潘月陽冷靜以對,雖是說着可是並未表現出懼怕潘中天之意。
“請太醫。”璟帝沉着一張臉。
顔兒好笑的看着他們,哼懷孕了有何驚訝?自己是被他潘月陽欺負在先,怎麼現在搞得跟她是勾引這鎮國將軍似得?若不是顰兒一直拉扯着攔着自己,她早就和皇上對簿了。
太醫戰戰兢兢的來到大殿,不是夜宴麼,怎麼突然喊自己過來?難道有刺客?
“去給她看看。”璟帝沉着臉。
“是。”當值的太醫奔着璟帝所指的方向,面對兩名女子,他有些懵了,顔兒笑着伸出手腕。
“回稟皇上,此人身體羸弱,氣血不足,並且懷有三個半月身孕。”太醫如實稟告。
“嗯,下去吧。”璟帝揮揮手,大殿的氣氛又陷入僵局。
“皇上!就算是這賤婢懷有身孕,也不能惘朝廷顏面,表演!”潘中天怒意瞪了自己兒子一眼。
“潘老將軍說的極是。”在座的大臣紛紛迎合,哎這本是皇親國戚之間的爭風吃醋,還得他們這幫臣子幫着說話,哎。
“你!”潘中天指着顔兒:“必須表演!”
顔兒被潘中天的氣場震住了,原本自己想求死了之,沒想到自己的還是道行太淺,一個潘中天就讓她有些瑟瑟發抖。
“顔兒,別任性。”顰兒拉拉她的衣袖。
“皇上,其實奴婢們是有所準備的,只是方見兩位公主雍容華貴,才藝驚人,賤婢心升懼意,故不敢人前獻醜罷了。”顰兒突然拉着顔兒走上前,叩在地毯上替顔兒說情。
顔兒轉頭看看顰兒,如果自己真的什麼都不做,求死是成,可是竟無辜拖累顰兒,實在不該,索性一笑隨着顰兒的話而去:“皇上賤婢這就爲衆位大臣獻醜。”
“顰兒,隨便爲我彈奏一曲可好?”顔兒想着眼下只有顰兒可以做到了。
“好,你想要何曲調?”顰兒已經撫琴。
“跟着我的舞蹈隨意即可。”顔兒相信顰兒一定能做好,因爲顰兒的琴技她今日見識過。
本就寂靜的大殿開始了低低的議論,隨性起舞?這曲子未定,舞未排練,就敢殿前起舞,不知這女子是真有一身本事還是爲了湊數?
顰兒點頭,開始隨性的清清淡淡撫琴,等待顔兒起舞她再用音律配合。
顔兒看了一眼潘月陽,此人愛之深愛之切……悠悠的開口唱了起來。
猶記煙雨裡你眼角帶憐惜
我爲你送行你爲我挽髮髻
亂世裡流離未能與你爲伴
只見你在城垣伴如花美眷
桃紅柳綠的河岸邊似你我當年
如今你眼角的憐惜落在她額際
絲竹奏一段長相憶
曲終我淚幾滴
隔世的燈火幾闌珊誰在踏樂翩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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