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再嫁太監長順
正所謂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里,眼下皇城裡議論最多的便是潘月陽的侍寢和正牌夫人的家事了,無外乎就是兩點,有人站在顔兒的立場上深明大義的維護着侍寢的低微地位,這部分人大多數清寒的書生或者和顔兒一樣備受正室壓榨的女子,侍寢有才情怎麼了?難道說男人的侍寢就應當是一副受氣的摸樣外加上草包女一個麼?男人寵幸侍寢就是因爲她們這樣的女子雖是出身不好,但是一身才情不可磨滅。
另一派主要以權貴爲主支持歐若蘭的,他們認爲公主生就身份顯貴,怎可讓一個市井小民欺負在上?龍生龍鳳生鳳老鼠的兒子會打洞。
潘月陽黑着一張臉矗立在朝堂內,璟帝瞪着自己,這市井的流言蜚語可是真厲害,沒幾天便傳進了皇宮內,潘月陽有心維護顔兒。
“都退下吧,潘將軍留下陪朕說說話。”璟帝一擺手,衆人頂禮退出朝堂。
“月陽啊,如今皇城內外關於將軍府的話題是絡繹不絕。”璟帝心裡也很是不爽,畢竟那是自己的女兒,嫁給潘月陽無外乎是爲了穩定自己的位置,可是眼下貌似女兒沒有達到他的要求。
“百姓自是閒來無事,圖個熱鬧罷了。”潘月陽垂頭,雙手抱拳,指節因爲狠狠握緊有些泛白。
“話雖如此,可人心不得不收啊。”璟帝頭痛的揉揉。
“若是皇上再無其他事,臣退下了。”潘月陽不待璟帝繼續,徑自離開大堂。
啪!璟帝拍了下龍椅扶手:“來人,傳丞相來書房見朕!”
將軍府內——
這幾日顔兒很開心,她和潘月陽就像回到了從前,小鳶壞笑的看着顔兒:“夫人啊,你要繡什麼圖樣挑一個嘛。”
顔兒這才從自己幸福的思緒中回味過來,嬌羞的拿起桌上的圖樣挨個的看着,她想給月陽繡個香囊,可是選來選去也拿不出個主意,一顆心卻已經飄走了。
“嘻嘻,我看夫人又是再想將軍了。”小鳶故意逗顔兒。
“小丫頭,就這個了,快去給我準備東西。”顔兒拿出來一隻神話麒麟的圖樣,她總想給月陽繡條龍,無奈那種圖樣只屬於皇上的。
小鳶笑笑的接過圖樣看了看,掩嘴笑着離開了,留下顔兒又在發呆的相思着潘月陽。
顔兒起身看看窗外的天氣,已經是小雪的季節了,漫天飄灑着輕薄的雪片,屋內燒着炭火,並沒有屋外的寒冷,一晃眼時間過得真快,自從那日歐若蘭突然造訪到現在,自己的生活真的是太安靜了,或許歐若蘭也累了,不來找自己麻煩了,月陽自從自己小產後都在陪她,再沒去過正房一次,顔兒滿足的拉緊身上的披肩,推開窗戶,任由雪花混着寒風融化在自己的臉上。
“這樣吹風不怕着涼嗎?”頭頂熟悉的聲音一個擁抱,顔兒靠進潘月陽溫暖的懷裡。
“你怎麼這麼早就回來了?”顔兒擡頭一臉笑意的看着潘月陽。
潘月陽颳了下顔兒的小鼻子,伸手合上窗戶:“想你了,就早些回來。”儘量掩飾着心中的怒火。
“怎麼了?今天有什麼大事發生?”顔兒發現潘月陽神色似乎很不開心,拉過他的手柔柔的握在自己手裡。
“沒事,以後別吹風了,現在已經是十一月的天氣了,你這樣吹風是不是想讓自己身體變得更糟。”潘月陽攬過顔兒,抱起她放在牀上。
“月陽~”顔兒不好意思的低下了頭。
“哈哈哈,小東西,你在想什麼?我只是怕你剛剛吹風着涼了,讓你蓋着被子暖和暖和。”潘月陽好笑的搖搖頭,心中的擔憂沒有減少。
“到底發生什麼事了?”顔兒點點潘月陽的眉心,糾結在一起的眉心。
潘月陽拿下顔兒的小手不語:“好好休息啊。”他不想告訴顔兒外面發生了什麼事,如果顔兒知道整個皇城都在議論着她和歐若蘭的事,或許顔兒又會多想其他的了。
歐若蘭聽說潘月陽一回府就鑽進了狐狸窩,心裡又氣又鬧,她扣着手指心裡告訴自己要冷靜,要冷靜,現在不是她發火的時候,很多事情既然都在穆千雪的意料之內,自己一定要穩住自己的性格,現在爲今之計就是讓輿論滿天飛,這個號死後不適合自己出來逞強。
“公主。”翠竹委屈的看着歐若蘭,心裡不甘心將軍夜夜陪伴顔兒那個小賤人。
“閉嘴!”歐若蘭煩躁的轉身躺到牀上,潘月陽你一定會回到我身邊,永遠!
顔兒這些日子在小院裡悶得實在發慌,拉着小鳶每日都在花園轉幾圈,伴着冷風,顔兒鎖緊了斗篷,深深的吸口涼氣:“小鳶,你發現沒?”
“夫人,發現什麼?”小鳶扶着顔兒走在小路上,兩旁有着淺淺的雪。
“府裡的人好像都躲着咱們似得。”顔兒這幾日都發現府裡的下人看見她和小鳶後都莫名其妙的遠遠的走開,有時候還會私底下看見幾個老婆子盯着她指指點點的偷偷議論什麼。
“不會,夫人一定是看錯了。”小鳶肯定的搖搖頭。
顔兒止住腳步,手指放在小鳶的嘴巴,意識小鳶不要說話,她悄聲走到涼亭後的假山,剛剛她遠遠的就看見兩個下人站在那,因爲是背對着所以看不見她和小鳶,好奇之心讓顔兒悄聲走過去,小鳶也緊隨其後。
“老李家,今天出去買菜又聽見什麼新消息沒?”矮胖的女人發問。
“嗨,能有什麼消息啊,還不是那點老話麼,說是咱們小夫人上次的殿前是對公主和皇上的大不敬,嚷着要殺頭呢。”
“我就說啊,漂亮的女人都是禍水,你瞧瞧,是不。”
“外面還把咱小夫人的詞寫了出來呢,都說這歌就叫一個絕,多少書生都想認識認識咱夫人這位才女呢。”
“嘖嘖嘖,我跟你說啊。”矮胖女兒鼠頭鼠腦的左右看看:“我跟你說依我看這小夫人難保了,你想啊,咱將軍是皇上的女婿,皇上他能放任着別的女兒跟公主搶夫君的嘛!”
“這話也對,咱這在府裡這麼久了,從公主回來到現在,也沒聽說將軍去過,天天在小夫人房裡……公主就算不說什麼,可這事……我看還真不好說。”
“唉唉唉,我估摸着,這事啊,早晚得皇上插上一腳,你就看着吧。”
小鳶的嘴巴被顏兒死死的捂着,發不出半點聲音,她淚汪汪的看着顏兒,緊緊的抓着手。
顔兒拉着小鳶後退,由於情緒激動的有些步伐不穩,被一旁的樹枝颳了下:“啊。”一聲驚呼,引得假山前的兩個僕人驚慌的回頭。
“啊,夫人,小的知錯,饒了老奴吧。”兩個婦人跪在地上拼命的磕頭,沒想到兩人嘮點話竟然被顔兒聽見了,想着若是被將軍知道她們背地裡嚼舌根,一定會被趕出府的。
“夫人……”小鳶一把扶起顔兒,顔兒沒有理會跪在地上的二人拼命的往回逃。
她怎麼也沒想到,這就是暴風雨前的寂靜,原來整個皇城已經因爲自己那首歌的事鬧的沸沸揚揚,想着當初也是心有不甘,纔會唱出那種詞曲,如今前前後後聽着那兩人的說法,她心中似乎猜到了潘月陽爲何這幾日都是心神不寧,每每看向自己總是一副擔憂之情。
“夫人,別理那幫老婆子嚼舌根,回頭我稟了將軍,看不把她們掌嘴。”小鳶一進房就趕緊給顔兒倒上一杯熱茶,看着顔兒的小臉已經慘白了,小鳶心疼的緊。
“別說了,小鳶,你先下去,我有些累了。”顔兒脫下外袍,轉身躲進被子裡,最近總是犯困,讓她好好睡一覺或許會好吧。
果不其然,雖然這兩天,顔兒刻意裝作不知道發生了些什麼,可是潘月陽看自己的眼神越來越複雜,越來越多的惦記,顔兒心下知道,這些流言蜚語的是最重傷人的,潘月陽就算再喜歡自己,他是個男人,他一定扛不住世俗的壓力,這一點她比任何人都清楚,而且潘月陽從來沒有真正的愛過自己,恐怕是喜歡自己的成分更多吧。
“月陽。”顔兒微笑的看着還在看書的男人。
“怎麼了?”潘月陽皺皺眉,這一頁書始終沒有翻動過。
“看不下去不如就早些休息吧。”顔兒走下牀。
“你早些休息吧,聽小鳶說,你最近總是犯困,是不是最近沒有休息好?”潘月陽撂下書,擡起顔兒的下顎,一雙似水的美眸對上自己。
“月陽,其實我都知道,你別放心裡,告訴我……皇上是不是已經想好了如何處理此事?”顔兒一把抱住潘月陽,在他的懷裡蹭着。
“什麼事都沒有發生,有我在。”潘月陽這話一點底氣都沒有,可見他已經快招教不住了。
顔兒捧起潘月陽的俊臉:“知道嗎,從我認識你後,便一點點的愛上了你,告訴我實情,那日我已經聽見了,整個皇城都在因爲我的那首歌……這是我的錯,你不要替我擔着。”
潘月陽嘆了口氣,是啊,他也因爲這件事好累好累:“顔兒,有我在。”
“告訴我。”顔兒堅定的看着潘月陽。
潘月陽笑着拉過顔兒的手,坐到牀邊:“皇上召集重臣,要我廢除你,嫁於他人。”
“嫁人?”顔兒瞪着美目,倒抽了口氣:“嫁給誰?”顔兒覺得這個世間的事真是讓人難以捉摸。
“嫁給太監總管長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