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二)塵埃落定
周天宇和肖雅分開後,就回到了各自的家中。
肖雅回到鄉下後,大多時間都在家溫書,離十月底的考試已經越來越接近了,這次她還是報考了四門課程,她給自己定下的目標也還是要全部拿到合格證。如此以來,在第二個學年就只剩下三門課程了,那樣就會相對輕鬆了很多,也就有由足夠的時間和精力去準備有關工作的事了。
除了自己努力學習功課之外,她還輔導和監督弟弟的功課,上初中的弟弟有一本厚厚的暑假作業要完成呢,可是小孩子一般都沒有耐性和自覺性,注意力分散而又比較貪玩。勤勞的父母又天天忙於農活,自然是無無暇顧及他了,所以作爲姐姐的她就義不容辭擔當起監督和幫助他的任務。
此外,她和弟弟還每天都在父母從農田回來之前把中飯做好,這樣一年到頭在田間勞作的父母,也就可以過上一段飯來張口的日子了,父母樂呵呵地說“養女兒還是有好處啊,知道心疼父母!”,從父母那開心的笑容中,肖雅再次下定決定,將來一定要給父母過上好日子,不用再這麼辛苦的勞作。
偶爾,也會有兒時的夥伴、中學的同學來訪,還有一些同學的來信。
周天宇在家,則比較輕鬆,他根本就沒有把課本從廣西帶回來,對他來說,假期就是徹底的放鬆自己,完全地忘記學習與功課,想玩就玩,想吃就吃,想睡就睡。
以車票緊張爲理由,向父母解釋了他的晚歸,雖然家人沒有多說什麼,但面對於父母及哥哥姐姐那期待已久的目光,他仍感到了一絲愧疚,爲了陪肖雅而冷落了家人的內疚。老老實實在家呆了幾天,盡情地享用着母親特意爲他煮的飯菜,耐心地接受哥哥姐姐們的東詢西問後,他就又開始忙碌起來了。不停地與自己兒時的玩伴及同學們聚會,同齡的男孩子們聚到一起總有說不完的話和做不完的事。他從小就在家裡呆不住,父母也懶得去幹涉他,只要求他每天能回家吃晚飯,回家睡覺就很滿足了。
只有到了夜深人靜時,肖雅纔會深深地想起周天宇。
也只有萬家燈火熄滅之後,周天宇對肖雅那深深地掛念纔會涌出心間。
雖然剛剛擁有了一個短暫的相聚,和無言中默契的約定。但這種思念仍然很深切、很強烈。它與半年前的掛念又有所不同,以前的想念和回憶多少帶有一種悲**彩,含有對感情發展未知的無助,而今這份感情經過的長時間的分離、深思熟慮的掙扎之後,似乎已經是水到渠成、塵埃落定的事了。
此時的牽掛之中,無形間就多了一些甜蜜和幸福的成份存在。
好幾次,他都忍不住,想到晉州去找她。
可是他們剛剛纔見過的啊!他們的相處已經佔用了一大半的假期,他知道肖雅快考試了,他不應該去打擾她的平靜。同時,他也無法對父母解釋清楚他的再次遠行,父母雖然嘴上沒說,但他們對他的遲歸一直耿耿於懷,而且他和肖雅的晉州之行,父母也已經從大舅的來電中得知了。如果他再次出行,必定會引起他們強烈的不滿和責怪。
在這綿綿的痛苦並快樂中,假期結束了。
他們又回到了各自的學校,開始了各自的新學期。
周天宇走時沒有告訴肖雅他乘車的時間和車次,他不想讓肖雅去送行。眼睜睜地看着自己深愛的人遠去,一點點地消失在視線中,那是一種觸目驚心的痛,以前作爲同學時,他不會讓肖雅承受這種生離死別的場景,而今他們之間已經擁有了一份塵埃落定的情感之後,那自然是更加的不會了,所以他寧可選擇孤零零地走。
其實,他走時是從石家莊上的車,在石家莊火車站等車時,就回憶着他和肖雅相處時的點點滴滴,只要他一句話,肖雅肯定會毫不猶豫地趕來,可是他寧可放棄那離行前的片刻相聚。此時,因爲學業而不得不遠去的他,目前唯一能給予肖雅的也就只有這點深情的呵護了。
回到學校後的肖雅,雖然有點遺憾他的不辭而別,但很快就被緊張的學習沖淡去了。
緊張的考前準備中,令肖雅感到欣慰的是,周天宇的禮物和信還是如期而至,在學習累了,她就可以隨手拿起《雨季不再來》或是《夢裡花落知多少》等鍾愛的書籍翻上一兩頁。同時,在她的努力和幫助下,汪洋和薛梅也正式建議了戀愛關係,並開始了頻頻的約會。
已經有了女朋友的汪洋仍然還是不很成熟,在他和薛梅之間遇到什麼問題時,都會跑來找肖雅商量解救之法。薛梅也常常私下向肖雅抱怨,說汪洋如何的不懂浪漫,如何的不解風情。作爲他們共同的朋友,肖雅只好勸了這個又勸那個。
因此,作爲最好的朋友,張素兒也就常提醒肖雅,是不是管的太多了一點?有些問題應該讓他們自己去處理,大家都是成年人了,自己應該有能力處理這些事的。省得萬一他們之間有個什麼誤會或是出個什麼狀況,那時候就吃力不討好了,最後說不定他們還會怪罪到肖雅的頭上來。
善良的肖雅只是一笑了知。
那時,學生們之間的戀情開始露出水面,並呈逐漸上升之趨勢。
很多本校同班或不同班的同學之間,還有與其它學校的中學同學之間,經過了一年的大學生活和相互瞭解之後,都開始確定自己所心儀的那個人,並展開了攻勢。雖說學校並不堅持在校學生早戀,但也沒有明確制止。於是在月色下的校園裡,常常看到一對又一對的青年男女手牽手地招搖過市,剛開始時很是轟動,還會在宿舍裡熱烈地議論一番,久而久之,時間長了也便習以爲常了。
當然,大學時代的戀情,有一些是因爲心裡的寂寞,有一些是出於從衆心理,但其中也不乏有真愛的。不管是因爲寂寞,還是出於好感,學生時代的戀情倒也單純,並不會涉及到家庭背景、職業地位、收入高低、有無車子和房子等等世俗的東西,也算得上是單純的兩情相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