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沒有必要弄得這麼難看……”張順一邊幫江杏拍着背,一邊回頭無奈的對田衛東說道。
田衛東從地上站起來,清理着身上的飯粒菜渣,苦着臉說道:“控制不住啊!我又不是那些會玩老千的人,能隨意控制骰子的點數,就只會搖,搖成幾點可不是我說了算。”說完臉色一變,面色蒼白的看着賈斯汀那堆屍骨說道:“不對啊,我是被派來協助你保護於小瑤的,可不是來幫你打架的,這場戰鬥根本不在我職責範圍之類,而且這裡是公衆區域,完了完了完了,肯定要被老大罵死,說不定還得關禁閉!這事你可得替我做主啊!”
張順扶着江杏坐下,拿出一張紙巾替她擦着嘴角,說道“知法犯法,罪加一等,我可以幫你頂罪,不過有個條件。”
“什麼條件?”
“你弄出來的東西,你要負責打掃乾淨,否則被更多的人看見,你罪過就更大了。”張順陰險的笑了起來。
賈斯汀剛纔一直站在門口,他的屍骨擋住了門,想要把門關起來就必須先行清理。
“沒問題,反正這也不是第一次了,不過……這種高級餐廳,包廂外至少要站幾個服務員吧?爲什麼到現在還沒人叫出來呢?奇怪……”田衛東說着往外走去。
這時曹休、曹興章、車怡民和陳警官都已經吐完了,一個個虛弱的坐在地上,看向田衛東的眼神就像是見到了鬼。
蕭主任躺在地上不再"shen yin",死死的閉着雙眼,曹興章的“噴涌”太過激烈,嘔吐物濺了不少在他臉上,儘管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但既然連陳警官都吐了,蕭主任自認爲他的承受能力絕不會比警察還要高,乾脆橫下一條心,不去看,害怕至少比噁心好一些,反正肚子上插着筷子,他本來就害怕到了極點。
“你們……你們到底是……”江杏坐在椅子上,抓着張順的衣袖有氣無力的說道。
張順替江杏整理了一下凌亂的頭髮,笑着說道:“現在就想知道?我還以爲你要等到修車庫的時候纔會問來着,不如我讓田衛東回答你吧,他回答這類問題比我專業得多,當然了,咱們當初的約定可不能忘,你要答應我一件事。”
“不要!不要問他,你回答我。”江杏臉上罕見的出現了害怕的表情。
張順衝她擠了擠眼睛:“呃……實話跟你說吧,和田衛東比起來,你應該更害怕我纔對,我比他可兇多了。”
江杏表情茫然的猶豫了一下,搖了搖頭:“我不知道,還是希望你跟我說……”
張順嘆了口氣還沒說話,門口走廊裡的田衛東先開口了:“全部躺地上了,也不知道是暈了還是死了,沒發現敵人蹤影,做好迎敵準備吧。”說着回到屋裡,也不再管什麼打掃的事,直接把包廂門關上,門將地上的碎肉和那些紅色的粉末都推了出去,只在地上留下了薄薄一層。
血腥味瀰漫開來,第一個忍不住還是曹興章,肚子裡的東西已經倒乾淨了,只能蹲在那裡乾嘔,引得衆人也紛紛龍吟,張順一板臉,喝道:“別弄出聲音來,需要我把你打暈嗎?”
曹興章連忙捂住了嘴,雖然胃袋還在翻騰、食道還在抽搐,但確實是沒有再發出什麼聲音來了,幾分鐘前還在說張順治不了他,現在張順還沒動手治他就已經變得十分“乖巧”了。
靜靜等了一會,張順開口向曹休問道:“既然對方不肯露面,那咱們先談談正事吧,知不知道我爲什麼沒殺你或是你兒子?”
曹休捂着胸口,擦了擦額頭的汗:“你有事要我幫忙?儘管說,一定辦到。”
張順搖了搖頭:“我先前就說過了,你今天通情達理的話,咱們可以合作,哪怕是算我欠了你一個人情都行,好處自然也少不了你的,可現在都變成這樣子了,幫忙之類的字眼就免去吧,我現在要用你和你兒子的姓命威脅來你,替清濟大學新成立的那個渡鴉幫做事,一會留個電話,我讓他們有什麼困難都找你,不過每次他們找你辦事,你都要打電話問我一下,要不要幫辦、怎麼幫辦由我說了算,明白我的意思?”
曹休點了點頭:“你想培養他們的讀力辦事能力。”
“聰明!”張順豎起了大拇指:“果然沒看錯你,還有陳警官也是一樣的,既然負責那個片區,就當個……線人好了,不過你不願意我也不會勉強你,。”
陳警官猶豫了一下,看了一眼曹休,點了點頭,答應了張順,就相當於攀上了曹休這棵大樹,總有一天他會得到大好處的。
“我……我們可不可以加入渡鴉幫?”曹興章突然開口問道。
張順笑了笑:“現在不行,五年後再說吧,我怕你現在去了攪壞一鍋湯。”
曹興章低着頭不說話了。
張順又向田衛東問道:“怎麼還不來?不會是見到了那堆死人肉逃跑了吧?”
田衛東還沒說話,門外響起了說話聲:“在阿瑞斯,逃跑不如死。”話音剛落,門再次被推開了。
這也是一個外國人,皮膚比賈斯汀黑得多,遞着光頭、留着山羊鬍子。他跨過賈斯汀的屍骨走進門來:“我不過是去把這附近的人都弄暈了而已,免得引起不必要的恐慌,正式介紹一下,‘造型師’安塞洛,來自古巴。”他說的也是中文,發音比賈斯汀要標準得多。
誰也沒有說話,不是不想,而是不能,在這人開門之後,張順就發現自己不能動了,他能聽到、能看到,只是身體的任何部位都動不了,包括眼珠的轉動。
不能動就意味着胸腔無法擴張,無法呼吸可是一件很要命的事。
不僅是張順,一屋子的人都動彈不得,只聽安塞洛繼續說道:“請告訴我,我的同伴是被誰殺掉的?第一個舉手回答的人我會立即讓他離開。”
想回答這個問題的人很多,他們都發現張順和田衛東也動不了,如果這位安塞洛能把二人除去,那麼今晚的行動倒也不算失敗。
可惜想回答卻沒辦法開口,車怡民用力用得眼珠子都鼓出來了,卻連手指都沒擡起來,更別說是舉起手臂了。
安塞洛一臉期待的看着包廂裡的人,等了好一會才終於忍不住大笑起來:“哈哈哈……要是能看到你們的表情就好了,可惜你們都動不了,好吧,不如咱們來打個賭吧,看看是誰第一個暈倒,誰最後一個,猜對的人也能活着出去哦!”
說完話,安塞洛臉上又出現了期待的神情,似乎真的在等待和他打賭的人站出來。
張順心中罵着瘋子,呼喚着妖魂,希望它能控制自己的身體,哪怕是控制着呼吸一次也好,可惜他沒喝多少酒,這裡的血腥味也不夠濃,妖魂一點反應也沒有。
在處於靜止狀態的時候,身體對氧氣的消耗要比運動時小一些,遺憾的是現在能聽能看,說明大腦的運轉良好,而大腦對氧氣的消耗是極爲驚人的。
大約過了半分鐘左右,張順開始產生不適的感覺,四十秒一過,江杏最先倒下了。
“倒下”是一個動作,如果真不能動的話是無法倒下去的,只能站着暈過去,江杏憋昏後倒下,說明對方的異能是有漏洞的,只是張順現在找不到這個漏洞。
“啊哈!優勝者出現了,是這位身材很好的女士,那麼第二名是誰呢?趕快下注,還不晚哦!”安塞洛興奮的說道。
話音剛落,曹興章也倒了下去,緊接着就是曹休,剩下的人還保持着清醒,但每個人都已憋得滿臉通紅。
由於有過大量的練習,張順比其他人更能憋一些,進入妖牌方法就是憋氣憋到暈,不過那是在非戰鬥狀態下才會發生的事,這時是在對敵,妖魂是不會管張順死活的。
“漏洞是什麼?”張順拼命的思考着,耳旁傳來了田衛東倒下去的聲音,他堅決不能倒下去,否則今天必然要死在這裡。
不經意間,雙眼的餘光看到了最先倒下去的江杏,她那十分惹眼的胸部正緩慢的起伏着。
心中一動,隱約想到了些什麼卻沒能抓住,胸口已經開始火燒火燎的疼,眼前的光線越來越暗,幸好在徹底失去光明之前,張順注意到了蕭主任的手。
蕭主任在裝死,肚子上插着支筷子,讓他裝死裝得像模像樣,由於在進門時這個胖子就已經躺在地上裝死了,安塞洛沒有多留到他,畢竟那支筷子可不是萬盛節的道具。
正因爲沒有留意,安塞洛纔沒看到蕭主任放在地上的手指很輕微的動了一下,而張順在注意到了這個情況之後,立即就想明白了,開始把全身的注意力都集中到眼皮上。
“厲害!在沒有準備的情況下還能憋這麼久的氣,你不會是個游泳健將吧?”安塞洛看着包廂裡唯一還沒有倒下的張順笑道。
張順有苦不能言,能言也不會去理會,終於,在幾秒鐘後,他的眼皮猛的閉了下來,身體一震,深深的吸了口氣。(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