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棧的人!”一個女姓的聲音響起,一把鋒利的匕首割開了墨里奧斯的喉嚨,聲音十分響亮,彷彿想讓全世界都聽到。
張順覺得這個聲音有些熟悉,卻想不起來在哪裡聽過。
墨里奧斯高貴的血液噴出來半米多高,立即就把匕首和握着匕首的那隻原本透明的手染紅了,沒過多久,她的手臂、肩、身體、頭都顯現了出來。
“是你!你是……是……寧雁什麼!”張順驚叫起來。
這女人正是曾經在小巷中用匕首刺中了張順心臟的寧雁雲,見張順認出她來,寧雁雲有些驚訝的說道:“沒想到你居然還記得我。”
“當然記得。”張順摸了摸胸口:“你曾經殺了我一次,必須記得啊!”
寧雁雲的表情猙獰起來:“殺了你一次?要是可以的話,我要殺你一百次、一千次!”說完她身體猛的一震,眼瞳在瞬間就散開,皮膚也變得蒼白起來。
在寧雁雲倒下去之前,張順跨步上前扶住了她,將她手中的匕首彈飛,說道:“你殺了他,你也必死,何必呢?另外……你誰啊?幹嘛要殺我?”
寧雁雲虛弱的躺在張順懷裡,聽到張順這麼問,臉上出現了異常莊重的表情:“我叫寧雁雲,殺你是要替丈夫王大力報仇。”
“王大力?”張順楞了楞:“沒聽過……誰啊?清洪幫的?”他印象中殺人最多的一次就是在慶陽街,清洪幫與他有着真正意義上“血海深仇”。
寧雁雲此時已經完全看不見了,她睜大了眼睛,臉上出現了茫然的表情:“清洪幫?那是什麼?不不,他不會混幫派的。”說着又突然露出了悽苦的笑容:“你殺了他,竟然連他的名字都不知道。”
張順苦笑:“到底是誰啊?快給點提示吧。”
寧雁雲的皮膚開始乾枯、龜裂,卻沒有一絲血流出來,弒神之罪要用鮮血來償還,她體內的血液正在迅速減少,但寧雁去彷彿感覺不到疼痛一樣,緩緩說道:“清濟市西,順通伐木場。”
“啊!終於明白了!”張順鬆了口氣:“原來拿槍打我那傢伙叫王大力,他拿槍打我,又拿刀刺我,我殺了他很公平啊,你剛纔用的刀子就是我殺死他那把吧?”
“很公平……”寧雁雲說話已經有些吃力:“所以我找你報仇也是件很公平的事。”
“沒錯,”張順重重的點了點頭:“公平合理,問題是你殺我不就行了,幹嘛要去殺墨里奧斯?你知不知道他是什麼人?又爲什麼要扯上客棧?”
“當然知道,咳……有人告訴我了,我殺不了你,自然需要藉助別人之手,你很怕阿瑞斯的人不是嗎?若只說你的名字沒人會信,說客棧的可信度更高,再說小雨……小雨也……咳咳……”寧雁雲說着劇烈咳嗽起來。
“毒!最毒不過婦人心,連小雨都不肯放過,你這招苦肉計用得可真好,在你死之前能不能告訴我,是誰把阿瑞斯和客棧的事告訴你的?你報了仇了,也給我一個報仇的機會好不好?”張順嘆着氣說道。
“好……好啊,這樣……纔有意思,那是一個……年輕的……小帥哥……在我刺了你一刀之後……他跑來……告訴我那樣殺不死你……跟我說了阿瑞斯和……客棧的事……又給了我……給了我……”話還沒說完,寧雁雲頭一歪,死在了張順懷裡。
“弒神者,竟是一個樵夫之妻,誰能想到呢?墨里奧斯如果知道這個消息,不知道他會不會再被氣死一次。”張順放開寧雁雲,苦笑着看向了賈半仙。
賈半仙表情嚴肅,看着地上寧雁雲慘白的屍體慢慢萎縮,變成了一具骷髏,接着骨頭也開始開裂,最終化爲了一堆灰塵,這才走過去,掰起一根藤凜在灰裡扒了幾下,找出了一個玉佩,撿起來仔細看了看。
“這是……修真者的法寶啊,極好的東西,難怪無論是我們還是阿瑞斯的人都沒有發現她,樵夫之妻是絕不可能擁有這東西的,看來是她說的那個年輕小帥哥送的了,會是誰呢?”賈半仙端詳了一會,將玉佩遞給張順。
張順沒有去接玉佩,皺着眉頭說道:“你給我我也看不懂、用不了,還是你自己留着玩吧,年輕的小帥哥、修真者在清濟市我還真認識那麼一位,不過……會是他嗎?”
賈半仙將玉佩收進懷裡:“這事回去再研究吧,你覺得寧雁雲的這招苦肉計會不會得逞?”
張順搖了搖頭:“阿瑞斯的人不是白癡,肯定能分得清她說的是不是真話,但是……這件事終究還是和客棧脫不了關係,特別是我,他的眼睛可是我摳瞎的。”說着他轉頭看向奧西里斯、洛基和提爾三人,用英語說道:“墨里奧斯死了,這個女人想要嫁禍到我們頭上,阿瑞斯的人說不定會遷怒於你們,回去之後儘快做一下準備吧。”
三名留世都點了點頭,低頭看着地上墨里奧斯的屍體,不知道在想什麼。
“好了,”張順活動了一下手腳,把背上的盾牌取下來還給洛基,向留世們問道:“現在打算怎麼做呢?要打嗎?伊藤凜我是不會讓你們帶回去的,不知道你們對男人有沒有興趣?”
三名留世同時搖頭,奧西里斯說道:“我們想要式神,不是想研究式神,男人不能生孩子,不要。”
一旁的於小瑤一聽臉色就變了,她不認識這些人,不知道明明是和張順一起來救自己的爲什麼要帶走伊蕂凜,不由得心中緊張。
張順嘆了口氣:“那就只好打了,先說好,雖然今天欠了你們很大的人情,但職責所在,我們和阿凜的關係又挺不錯,一會打起來我可不會留手。”
提爾哈哈一笑:“來來來,管他式神不式神,我們倆先打一場再說,今天都沒打過癮,不夠痛快。”
“呃……”張順楞了楞:“切磋的話換時間換地點吧,這裡實在不適合,我也確實想和戰神打一打。”
“好!好!”提爾高興的搓着手說道:“我回去說一聲,什麼式神統統不要了,我交你這個朋友,以後有事儘管說,能幫的我一定會幫。”
“不錯,高攀的話我就不說了,交了你這個朋友。”張順對提爾說着,眼睛卻看向了洛基。
洛基把那塊被他揉紅的盾牌慢慢拉長,漸漸又變成了一把巨劍,對張順笑道:“當爹的總得寵着點兒子,提爾在軍情六處也是說得上話的人,論實力在整個歐洲能排名第三,只是不好意思排在爹前面才換成第四,除了喜歡打打殺殺外沒什麼壞毛病,有個中國朋友挺不錯的。”
張順鬆了口氣,又看向了奧西里斯。
奧西里斯笑得像條毒蛇:“我要說的話居然被提爾先說了,摩薩德這邊的行動也是一樣的,需要的話我可以在客棧裡住一段時間,如果阿瑞斯要找麻煩的話我也能幫幫忙,畢竟有那個什麼協防協議,而且我還能拿薪水。”
“那太好了!”張順高興的說道:“有你那木乃伊軍團,安全系統可以大大提高,不過……今天已經損失了好幾個木乃伊,沒關係嗎?”
“當然沒關係,這個世界永遠不缺死人,只要有人死了,我就有木乃伊了。”奧西里斯很自豪的說道。
“我也要住客棧。”提爾向洛基說道。
“當然可以,不過阿瑞斯要報復的話,住客棧是有危險的,你要考慮清楚。”洛基很嚴肅的說道。
“沒危險我也懶得住了。”提爾嘿嘿笑了起來。
“要住當然歡迎,不過無論你們在諸神戰爭時有什麼樣的衝突,你都可不能和奧西里斯打架,否則阿瑞斯的人都還沒到客棧就完了。”張順連忙補充。
“不打!”提爾大手一揮:“就和你打。”
“好吧,看來我被虐的曰子開始了。”張順說着轉頭看向伊藤凜,指着岡本大翔等三人,用半生不熟的曰語問道:“他們,放?你決定,不放,送人。”說着又指了指奧西里斯和洛基。
“好,說得好!”於小瑤高興的拍起手來。
“請您把他們放了。”伊藤凜對張順深鞠一躬。
式神早就把三人身上的藤蔓扯掉了,所謂“放”只是放他們離開而已,張順對岡本大翔揮了揮手,說道:“你也聽見了,是伊藤凜饒了你們一命,以後有事沒事都別來煩她了,人是我弄丟的,我又完好無損的找回來了,以後還有類似的事情也是一樣,你們沒事別老往這邊跑,免得阿凜看見你們心煩。”
岡本大翔看着張順張了張嘴,卻又什麼都沒有說出來,命是張順救出來的,身爲外交官,他知道該說什麼不該說什麼,這時要再說出關於“廢物”的話來,那就是自己在打自己的臉了。
讓奧西里斯探查一番後,藤堡裡的那些人果然都跑了,張順只好帶着衆人回客棧,收尾工作自然是由翼組負責的。
剛回到客棧,張順就見到了兩張陌生而又熟悉的面孔。(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