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夢瑤記得自己很小很小的時候,曾經看到過這樣的一篇故事。一個已經已臻化境的禪師問向他的徒兒們,“衆位徒兒,我且問你們,你們說怎麼樣才能夠高效率的除草呢。”各位徒兒紛紛的說出了各種的看法,以圖得到禪師的表揚。不過對於徒兒們說出的什麼勤奮的除草,或者少澆水什麼的,禪師只是笑了笑。爾後禪師對着各位徒兒道:“徒兒們,想要高效率的除草其實非常簡單,只需要你們啊在那個滿布着荒草的地盤上種上莊稼而已。”所以吳夢瑤認爲,一個人想要從空虛虛妄中解脫出來,最有效的方法也不過就是從過去的環境中逃脫出來。在過去的記憶中重新撒上新的記憶,這樣一層層的包裹,終究有一天,你會忘記,你想要忘記的事情。不管那些事情你曾經多麼的在意,也不管那些事情曾經如何佔據着你的心房。
對於這個方法,吳夢瑤已經試驗過一次了,真的是非常的有效。所以對於這樣的方法,吳夢瑤也是深信不疑。只要自己肯登攀,那麼世界上就不會有任何困難的事情。只要自己肯努力,那麼便沒有到達不了的地方。當然感情的事情除外,因爲人心是最難測的事情,而一個人陷入感情的時候,往往是人心最爲活泛的時候。
想到就要做到是吳夢瑤的一貫作風,這不,昨天想到了要趕緊的解決戰鬥,現在就開始擬定戰略了。吳夢瑤先是將市面上都能夠搜索到的愛情攻略全部拿來掃視了一遍,爾後就決定付諸實施了。第一部就是先和暖男歌浴森去旅遊,聽說旅遊是最能夠增加人感情的方式。
不過,坐在車上的時候,吳夢瑤不禁想似乎自己選的這個地點有些太過偏遠了,兩個人真的是沒有什麼話聊。倘若對方是林子勳的話,還算好說,反正和那個人是冷場慣了,但是對於這個歌浴森來說,似乎就有些不對頭了。而且歌浴森一直拿着那種眼神盯着吳夢瑤,讓吳夢瑤產生了一種她是魚肉的感覺,或者她臉上開花兒了。終於列車員廣播到站了,兩個人下了火車,只是似乎離目的地還有一段距離。兩個人呼哧呼哧的擠上公交車,像魚肉罐頭裡的沙丁魚一般,在公交車裡背貼背,讓吳夢瑤不禁有些後悔,只是體驗民宿而已,何必要哭呵呵的做公交車。而且公交車上飄散的那種奇怪的味道,讓吳夢瑤有了想吐的衝動。
歌浴森看了一臉慘白的吳夢瑤,從兜裡抓出了一個溜溜梅糖,爾後在最近的站點下了車。等到吳夢瑤的情況稍有好轉,兩個人才打了公交車趕往了汽車站。萬幸的是雖然汽車站上是人擠人,但是坐上這輛車的人並不多。兩個人改乘了汽車,形式了大概有五十多分鐘,最終他們在一個江南小鎮落腳。
真的是一個非常乾淨的一個小鎮,像是用水洗過的一般。而且這裡並沒有太多的人,只有毗鄰而居的幾百戶人家而已。這幾百戶人家分作兩列散在一條河流的兩旁,真真正正的出門就是海。
到了預定的民宿,兩個人總算喘了一口氣。吳夢瑤笑道:“不好意思,我這任性的決定應該是把你害慘了吧。”其實吳夢瑤之所以這樣做,是爲了精確的複製過去,這樣今日的記憶就能夠牢牢的壓制在過去的記憶之上。
“恰恰相反,我覺得這樣的旅遊記憶絕無僅有,我真的很高興呢,能夠和你一起出來。如果弗拉基也能夠出來就好了,我想他應該會喜歡這個地方。”歌浴森笑道,弗拉基那個傢伙是最喜歡沙子不過的了。而這個小鎮這一排房子的後面就是一大片沙灘,如果弗拉基能夠來的話,說不定真的會高興的跑滿場。
吳夢瑤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說眼前的人了,只好淡淡的來了一句:“哥們兒,似乎弗拉基是一條溝,而作爲一條狗是不能夠上火車的。”吳夢瑤有時候覺得歌浴森這個傢伙爲人事故的可怕
,可是有時候又覺得這個人分明是一個沒有長大的孩子。如此的矛盾體,真的是讓人沒有辦法研究透徹了。不過還好,吳夢瑤不是社會學家,也不是什麼心理學家。所以吳夢瑤沒有被分派任何需要研究歌浴森的任務,所以這些本該頭疼的事情也就犯不着頭疼了。就像是慧明禪師的一句話,菩提本無樹,明鏡亦非臺,本來無一物,何處惹塵埃。真的是本來無一物,何處惹塵埃。
“嘿嘿,爲什麼弗拉基不能夠上火車呢,這真的是物種歧視。明明有些豬狗不如的人都能夠上火車,爲什麼弗拉基不能夠上呢。明明弗拉基比那些人更爲善良和忠誠。”歌浴森有些不滿的道,他最討厭和弗拉基分開了,不過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能夠和吳夢瑤在一起也是一件讓人頗爲愉悅的事情。所以這樣的開心就把那樣的不開心給遮掩過去了。
正在補充水分的吳夢瑤因爲歌浴森的這句話竟然吧水都噴了出來,正好噴了坐在自己對面的歌浴森一臉。吳夢瑤急忙起身,隨手拿起一塊布就給歌浴森擦拭。歌浴森卻疼的呲牙咧嘴,吳夢瑤這纔看了一下手中的布,原來這不是一塊兒普通的布竟然有很多凸起。吳夢瑤急忙向歌浴森道歉,這些事情真的是太出乎她的意料了,她真的是萬萬沒想到,她真的是覺得很無辜,雖然她確實是行兇者。
這家民宿的老闆端着飯走進來的時候,看見吳夢瑤手中的那塊兒布,又看了一眼在地上捂着臉的歌浴森,急忙不好意思的道:“呀,我忘記說了,這個是我兒子的發明,叫做摩擦布,是專門用來摩擦腳丫子的,特步舒服。不是用來擦臉的,客人你搞錯了。”
這個老闆不解釋還好,結果一解釋,歌浴森的臉立馬變黑了,而吳夢瑤卻使勁兒憋住笑,雖然效果不怎麼成功罷了。吳夢瑤覺得這個事情還真的是極具喜劇效果的,雖然大概大家都沒有想要讓這個事情向喜劇方向發展的慾望了。不過這樣也不錯,起碼這個記憶讓人覺得很快樂,很溫馨。想到這裡,吳夢瑤甚至有些覺得自己不是任何人,而是一個單純的想要收集快樂和溫暖的記憶的人了。
“客人啊,你們先吃飯吧,我家的飯是真的非常好吃的,吃完了可以去鏈子水塘看看,那兒的風景不錯,一般來我們這讓的人都會去看看的。”民宿店的老闆笑着解釋道,並幫着吳夢瑤和歌浴森二人擺好了碗筷兒。
吳夢瑤想了想道:“是最右邊是一大片水田嗎?那個鏈子水塘。好像來的時候經過那裡了,那裡的水看起來不淺啊。”
“你放心了,不深的。而且我們這兒有小船,你喜歡的話可以拿去用,但是我覺得那地兒太小了施展不開,你最好還是考慮一下啦。還有,那個熱水啊,我放到院子裡了,你們一會兒可以去那裡拿。”民宿的老闆笑着說道,對於這兩個人兒,不知道爲什麼心裡就騰出了一股好感,大概是因爲自己也曾經年輕過吧。
楚夢瑤笑了笑沒有在說話,慢慢的吃起菜來,發現這些菜雖然做工粗糙但是意外的不難吃。看來古人說的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果然是有一定道理的。起碼在這個菜上是行得通的。
民宿的老闆笑着對二人道:“你們兩個慢慢吃,有事兒叫我。”
酒足飯飽以後,兩個人卻都不想動彈了,彼此看了一眼,齊齊的躺在了牀上。吳夢瑤笑道:“我現在可是明白了,爲什麼大家都說金窩銀窩不如自己的狗窩,東跑西跑不如在家裡撂倒。”“果然大家說的話都有一定的道理在裡面,其實我本來還沒有覺得有多麼累,但是一旦填飽肚子以後,還真的有一點兒睏意了。”歌浴森應答道,於是兩個人就快快樂樂的延遲了行程,準備裝作蝙蝠傍晚再出洞。
睡飽以後,二人終於走出了屋子。傍晚的時刻,
天氣還是有些微涼,而沒有城市慣有的上下班的擁堵的小鎮,更讓那幾份涼意清透了起來。吳夢瑤捏了捏耳朵,對於這樣沒有讓人心情變得煩悶的車鳴笛聲如此安靜的一個小鎮,還真的有些不太適應呢。
“總覺得我們像是變換了時空一般,意外的覺得像是回到了遠古時代。”歌浴森發言道,對於這樣安靜的小鎮,雖然也是曾經去過幾個,但是讓人心情如此放鬆的地方卻並不多。
兩個人一起走着,並沒有說怎麼多的話,只是時斷時續的交談着。偶爾有幾個小鳥掠過天空,兩個人便會隨着鳥兒那幾聲唧唧喳的聲響做些短暫的停留和交談。
沒用了多長的時間,兩個人便來到了鏈子池塘,看着凡有綠色的水,兩個人都沒有了下水的慾望。只是脫掉鞋子,坐在池塘邊,用腳撲打着水玩兒。吳夢瑤笑道:“怪不得那麼多人嚮往隱居生活,這樣與世無爭似乎真的很好。”
“我覺得與其說是與世無爭很好,倒不如說是沒有深入很好。或許當我們真真正正的定居在此處的時候,和這裡的人或者事情有了一定瓜葛以後,應該也就不會覺得這裡有什麼了吧。所謂旅遊地或者觀光的場所,大抵是應該偶爾去一兩次,倘若長居於此,大概也會沒有了曾經讓你動心的風味了。”歌浴森一反常態的道。
吳夢瑤笑着拍打了歌浴森的肩膀一下,極爲不相信的道:“沒想到你這個傢伙,還真的意外的有一點兒小小的文藝範兒,我都沒有看出來。”
“僞裝而已,呵呵呵,不懂裝懂是我的拿手絕活,雖然我這絕活兒從來騙不過我家老爸,但是還是很精湛的。”歌浴森對於自己意外流露出的一面也覺得十分詫異,明明不覺得自己是一個怎麼感傷的人,突然說出這樣的話來,自己卻也是有些奇異了。
吳夢瑤沒有深究,轉移話題道:“我其實最好奇的是爲什麼你會叫做歌浴森,這個名字似乎不怎麼常見?”
“你有沒有聽過結帖他家族?”歌浴森抓起一把細土扔到池塘裡道。
吳夢瑤點點頭,結帖他家族雖然比較神秘,但是他們的傳聞卻非常的多,大抵是一次又一次的商業併購。雖然諸多傳聞中不辨真假,每一個傳聞卻也都證實着這個家族的地位。簡單的來說,如果把商界比作一個森林的話,結帖他家族可以就說是這個森林裡年紀最大,根系最深,分佈範圍最廣的參天大樹了。只不過這個家族的真人沒有人見過。似乎這個家族喜歡隱藏似的,大家都知道他們存在,卻不知道他們蝸居在世界哪一個地方。想到這裡,吳夢瑤有些訝異的道:“你可別告訴我。。。。。。”
“但是我確實是結帖他家族的人。雖然這個家族被人傳的神乎其神,其實也不過是一個尋常的人家而已。如果說有什麼特殊的話,大概可以說是這個家族稍微有點錢而已。而且這個家族已經沒落了,當然不是說經濟上的支配力而是人丁方面。現在這個家族傳到我們這一代,只餘下我和妹妹兩個人了。”歌浴森說道這裡不無感慨,這個家族原先還真的算是人丁興旺,只是後來發生了一點兒小事故,這個家族可謂是死傷無數。幸好留下了老爸這一根獨苗,估計外面這些人都不會知道這個結帖他家族曾經發生過什麼吧。
吳夢瑤點點頭,其實她還是有些震驚了,這無疑於是在告訴她她身邊這位其實是一位王子。原來那麼神秘的結帖他家族竟然也只是幾個人而已,能夠掌管那麼大的生意,那幾個人還真的很厲害。
“其實我比較好奇的是,你看起來明明非常的聰明,也非常的善於與人談判,爲何不去公司上班幫忙,反而每天無所事事的遊蕩?”歌浴森也問出了他心中的疑惑,不是大家都強調不遺餘力,趁着青春多做些事情。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