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一早。沐煙起牀推開屋門後,發現應該在院子裡鬧騰不休的兩個人,今個居然破天荒的沒有任何動靜。
她擡頭瞧了瞧天色,確定自己不是起的太早後。走到隔壁藥草間,輕輕敲了敲房門。敲了半晌,裡面沒人應。沐煙不明所以,又走到薛隱的門前,伸手敲了敲。
“薛姑娘?薛姑娘你在不在?”
這一次,裡面倒是有反應了,但這反應卻把沐煙嚇了一跳。因爲屋內居然傳來了小七的聲音?她不由往後退了一步,左右看了看,確認自己並沒有敲錯門後,再也沒敢有所動作。
然而這時,屋裡噼裡啪啦一頓響,薛隱的聲音也隨之傳來。
“流氓!”
“誰流氓?”
ωωω▪ ttκa n▪ ¢Ο “你!就是你!”
“我?”沈彥站在牀邊,揉着發疼的後腦勺氣憤道:“有沒有搞錯?昨晚是誰求我過來陪她一起睡的?哦,現在睡過了,眼一閉一睜就翻臉不認人啊?”
薛隱坐在牀上,氣的臉都紅了。“誰求你了?你別往自己臉上貼金好不好?我會求你?你也不看看自己是什麼德行!”
小七爺這人腸子直,向來有一說一有二說二。本來好男不跟女鬥,但遇見這位薛姑娘之後,他完全就是控制不住。
“行!既然你這麼說,那咱兩就把昨晚的事情捋一捋可好?我拉你上屋頂小談,之後你從屋頂上摔了下來。然後我抱你回屋,替你治了扭傷,就準備回自己屋睡覺。是不是你自己跑出來喊住我的?是不是你開口要我陪你一起睡的?這裡也沒外人,你就摸着自己良心說,我可有半句謊話?”
薛隱抿着嘴無言反駁,忍了半天嘀咕道:“那、那我是讓你睡在門口的,沒讓你睡在我牀上!”
沈彥一聽這話就樂了。“姑娘,我剛進你屋那會兒,是不是睡門口的?我身爲一王爺,出外遊歷多年還能活的這麼安逸,說明我警覺性很高的。您老躺牀上不睡覺,時不時的就往我這瞄,生怕我走了似的。我這不是爲了讓你放心,才把咱兩的手綁在一起的麼!”
薛隱這回沒嗆聲,就順着話道:“是啊,咱兩綁着手之後,你不是在我牀邊睡的麼。那、那怎麼一睜開眼,你就睡我邊上了呢?”
沈彥揉了揉發酸的胳膊,忍不住翻了個白眼。“薛姑娘,你是神醫,不是神,睡覺還是會翻身的。我那腰帶長度有限,你翻個身我這胳膊就要被你扯一下。您老是睡的安逸了,可憐小爺我長這麼大,都沒遭過這份罪。剛要睡着,就被你扯醒。我能有什麼辦法?只好乾脆上了牀睡你邊上了。”
“你強詞奪理!”
薛隱表示不信,姑娘家的名節是很重要的,哪能就這麼被他敷衍過去?
“不信是吧?”沈彥點了點頭,拿過腰帶衝她晃了晃手:“來,咱兩再綁一次,這次我睡牀上,你睡地下。你要是能熬得住,就隨你怎麼說好不好?”
沈彥說着,就要去捉薛隱的手。薛隱自然左躲右閃,沈彥瞧她那樣兒,一時沒忍住就笑了出來。
“好了,不跟你鬧了,我真不是故意的。昨晚睡得可好?”
薛隱一愣,這纔想起她昨晚睡的極沉,不然也不會連沈彥上了她的牀都不知道。思及此,不由訕訕的摸了摸鼻子,撒謊道:“好什麼啊!有你在我旁邊睡着,能睡得好纔怪!”
“嘖嘖。”沈彥聽的直搖頭:“又潑辣,又任性,還喜歡撒謊。就你這樣的姑娘,以後怎麼嫁的出去?”
薛隱憤憤道:“我樂意!我誰都不嫁!你管得着麼?”
沈彥雙手一攤:“懶得理你。放心吧,你就是想嫁,估計都沒人敢娶你。”
說罷,毫不意外的又遭到了襲擊。沈彥覺得在待下去難免會引來殺生之禍,遂衝薛隱做了個鬼臉,邁步走出了屋。
一打開屋門,看見站在門口的沐煙時,沈彥的第一反應就是眨了眨眼,似乎有些沒反應過來。待緩過神後倒抽一口涼氣,結結巴巴道:“木頭,你聽我說,不是你想的那樣。”
沐煙相當淡定,微挑眉梢一臉看好戲的狀態。“哦?那你倒是說說,我想哪樣了?”
沈彥腦中迅速總結話語,認真道:“我之所以會在薛姑娘的房間裡,是因爲吧,昨個晚上我把她拽上了屋頂,然後吧……”
“說重點。”沐煙言簡意賅,事實上,她在門口都聽的差不多了。
沈彥立正站好:“重點就是她昨個心情不太好,可能睡不安逸,我就想着陪陪她,然後就在她屋子裡睡着了。”
沐煙瞭然的點了點頭:“沒事,我覺得你們兩個挺般配的。”
沈彥以爲沐煙聽懂了,也跟着點頭:“是吧,我就說我們……哎?什麼?般配?不是不是!木頭,飯可以亂吃,話不可以亂講哦。我跟她什麼關係都沒有,清白的很!”
此時,薛隱也走到了門邊,聽見沈彥這話,難得附和道:“就是!姐姐你可別瞎說,我和他可一點兒都不般配!就他那樣兒~嘖嘖~~”
小七爺什麼都可以忍,提到長相問題,他表示就不能忍了。所謂打人不打臉啊,再說了,他這模樣長的,眼瞎看不見纔會覺得他不好看。
“我什麼樣兒?你知不知道京城有多少姑娘家想嫁進我齊王府,哭着鬧着要給我做妻做妾?撇開身份不說,我就這麼往十里長街一站,也有不少姑娘回頭衝我拋媚眼啊。”
“你可拉倒吧!”薛隱一副不忍直視的表情,嫌棄道:“她們不是眼神有毛病,就是壓根看的不是你,你別往自己臉上貼金了。就你這種嘴巴毒,脾氣壞,自戀,還經常欺負人的,會有女孩子喜歡你纔怪!”
“對!我脾氣壞,嘴巴毒。就你好,傾國傾城,閉月羞花,溫婉可人,賢良淑德。全身上下挑不出一點兒毛病!”
“那是~~~”
薛隱應的絲毫不覺臉紅,沈彥一臉鄙視,冷不丁伸手扯了扯她的臉皮。“我看看到底是有多厚,纔敢這麼不要臉。”
“你混蛋!給我放開!”
薛隱拼命拍打着沈彥的手,無奈力不從心。沐煙看着他們兩個這小打小鬧的,頓覺自己有些多餘。遂轉身自覺回屋,準備再休息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