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以爲是胡國京都這一帶是自己的地界,孟胡萊並沒有讓太多的人護送,不過是讓平日便負責抓藥童的那些暗衛負責安全,也是爲了避免泄露消息出去。
跟在隊伍的最末端,不看着財寶被送進雪花神女廟,孟胡萊總覺得不安心。至於那些藥童,則是十幾人一排的朝前走着,一個個的目無焦距,只知道跟上前面之人的步伐。
因爲雪花神女廟附近的路,都被設爲禁地,胡國百姓自覺遵守,沒人敢從這裡經過。而國師府的密道出口,正是在這片禁地之上,所以孟胡萊雖然有這麼大的動作,卻沒人發現。
埋伏在路上,鳳無雙捏碎了幾顆藥丸,讓藥粉隨風飄散着。一向喜歡研製無味的丹藥,所以鳳無雙並不擔心泄露了自己的行蹤。
確定從面前走過的孩童,都已經聞到了解藥,鳳無雙便拿出夜北歌給她的信號彈放射出去,示意夜北歌可以行動了。
收到信號,夜北歌立即讓暗衛行動,而他則是觀察着孟胡萊的動作,只要孟胡萊動手,他便動身,卻沒打算要孟胡萊的性命,因爲鳳無雙說留着這個老怪物還有用,讓他再多活幾日。
一時間,刀光劍影,不斷有血注飈出,那些裝着金銀珠寶的箱子上,也染上了血色,看的夜北歌直皺眉,心裡想着,回頭定要吩咐暗衛把血跡給清理乾淨了,省的他的小野貓不高興。
夜北歌這邊剛跑神,便見孟胡萊動身,竟然一劍便斬殺了一名暗衛,夜北歌當下寒了臉色,飛身上前,一腳將欲再殺暗衛的孟胡萊給踢開,同時也斬殺了兩個孟胡萊的暗衛,夜北歌的臉色這纔好了起來。
只是,夜北歌雖然答應鳳無雙不會殺孟胡萊,心裡有着怒火的他,卻是下手格外的中,不過三個回合,便把孟胡萊給打出了內傷。
“你們是什麼人?爲什麼要劫殺於本國師?”打鬥之中,孟胡萊開口質問,可夜北歌哪裡會搭理他,只能試圖收買的喊道:“不管你們是什麼人,只要你們現在收手,想要金銀還是丹藥,本國師都可以給你們。”
又一腳踢中孟胡萊的胸口,夜北歌冷聲道:“早就聽聞胡國國師煉藥技術高超,一直想要拜會,卻沒有機會。只可惜,道上有道上的規矩,不論國師出什麼樣的價碼,這些東西都是要拿走的。若是國師識時務,就讓你的人退開,不要做無謂的掙扎。”
夜北歌難得的說了這麼多的話,不過卻是爲了氣孟胡萊,而非是真心的要放他一碼。
“你們是執意要劫走本國師的東西了?”孟胡萊氣的鬍子都翹起來了,心裡不由得後悔自己的沉不住氣,他應該等到神女使者出關再行動的,或者是把國師府裡所有的暗衛都調動過來,這下可損失大了。
“正是國師所看到的。”夜北歌修長的身子,立在月光之下,雖然戴着面具,卻難掩他的風華。
“你就是花燈節那日出現過的
面具男子?”被打的吐血的孟胡萊,心中雖焦灼不已,可敵我懸殊太大,只要夜北歌不做聲,他便不會主動出擊,腦子裡卻在想着,要如何做才能讓損失降到最低。
“花燈節?”摸摸面具,夜北歌說道:“那日的確是去過,不過國師所說的人是不是在下,便不得知了。”
“你可有一夜香?”孟胡萊問道。
“國師有興趣?”夜北歌笑了,手裡拿着一顆藥丸,輕輕的一捻,藥丸頓時化爲粉末,隨風飄散,頓時一股子清香之氣便瀰漫在也控制下,“若國師說的是這個,在下倒是有一些,畢竟爲僱主做了那麼多的事,唯有這個報酬得我心意。”
孟胡萊臉色一寒,瞬間就把夜北歌猜測成是爲紫霞殿賣命之人了。
夜北歌悠然的站在那裡,孟胡萊卻是一邊警惕着夜北歌會不會突然襲擊,一邊觀察着夜北歌身後的戰場,只見局勢呈現一邊倒的狀態,孟胡萊急的快要吐血,卻又無能爲力。
忽然,孟胡萊眼睛一亮,直接叫自己的人撤退,對夜北歌說道:“既然壯士並無心傷人,本國師也不忍自己的屬下送死,這些東西壯士只管拿去。”
孟胡萊的話說的倒是大方,可心裡卻在冷笑。
爲了以防萬一,那些珠寶箱子上,可都是抹了毒藥的,想要打他珠寶的主意,也要命拿走才成。
對於孟胡萊的那點小心思,夜北歌自是洞察,卻是笑道:“如此便多謝國師慷慨了,後會有期。”
說完這句話,夜北歌示意暗衛搬東西,隨着一箱子一箱子的東西被搬離,孟胡萊終於忍不住吐出一口心頭血。
因爲夜北歌帶來的一百來暗衛,有人來回搬了好幾回,卻仍不見有中毒的跡象,也就是說這些毒藥根本就奈何不得這些人。
夜北歌輕笑,扔下一塊特意帶來的金磚,對孟胡萊說道:“國師傷的不輕,這塊金磚就算是相識一場的見面禮,國師儘管拿去買些藥材,養好身體纔是首要。”
“你!”孟胡萊氣的只說出一個字,便站都站不穩了,被打出內傷來,這一動怒更是疼的他直冒冷汗。
“忘記告訴國師了,你府上的藥材庫,在下也一併轉移了。不過在下並不是打家劫舍的劫匪,所以還是給國師留下了一些丹藥的,整個煉丹房那邊,都沒有動。”夜北歌說完這句話,便縱身離去。
只是夜北歌不說這話還好,說完之後直接就把孟胡萊給氣的昏迷了過去。
夜北歌的意思很明顯,若不是孟胡萊今晚有所行動,國師府的根基就不會動搖。若是孟胡萊只運走財寶,至少那些童奴也能保全的住。
而在另一邊,鳳無雙剛剛解決了幾個負責押送童奴的暗衛,還沒等把所有童奴都送進提前讓人準備好的密道,卻迎來了大敵。
神女使者雖然是在閉關,卻也耳聽八方,對於有人敢在她的地盤上撒
野,自然是不會放過。
若非是練功在緊要關頭,神女使者早就出現了,或許孟胡萊就不會這般的狼狽了。
“哪裡來的毛頭小子,竟敢來神女廟撒野。”神女使者歷喝一聲,一掌襲向鳳無雙,掌風裡夾雜着風雪,估計被她打下一掌,定會受嚴重的內傷。
鳳無雙腳尖點地,身子向後滑行,將神女使者引到一旁去,以免她對那些童奴出手。
沒想到鳳無雙竟然能躲過她的一擊,神女使者臉色頓時又寒了兩分,可眼中卻多了幾分的興奮之色,竟是說道:“原來是個女子。花燈節那日,便是你戴着面具出現的?”
“你有病嗎?”鳳無雙開口,面具下的眉頭輕皺,最是不喜歡這種明明在大家,卻好像很熟悉似的聊起天來。
“你說什麼?”神女使者陰森森的目光落在鳳無雙身上,冷狠的說道:“小丫頭,有種你再說一遍。”
“果然是有病,既然知道本姑娘是小丫頭,又哪裡來的種。”嗤哼了一聲,鳳無雙身子靈活的又一次閃躲了神女使者的攻擊,同時飈出三枚淬毒的銀針,挑釁道:“看你的樣子,人不人鬼不鬼的,該不會是功夫沒練到家,所以奪舍之後,靈魂與肉體不能全然融合吧?”
“你知道奪舍?”神女使者一怔,正好給鳳無雙襲擊的機會,一把銀針猶如細雨一樣朝神女使者襲去。
只是,神女使者雖然愣神,卻是輕鬆的就化解了鳳無雙的攻勢,廣袖一甩,那些被她收入袖中的銀針,便朝鳳無雙射去。
“不過就是奪舍而已,本姑娘知道有什麼稀奇的嗎?”鳳無雙在出手之際,便猜到難以擊中神女使者,所以見銀針被神女使者收爲己用之際,便已經準備了撤離路線,整個人飛了起來,落在一顆枯樹之上。
“你不是下界的人。”神女使者肯定的說着,也不等鳳無雙說話,便冷狠的說道:“既然你是上界中人,那就更不該活在這世上,能成爲本尊的容器,你應該感到高興。”
“不過就是個千年老妖,也好意思自稱爲本尊,真是不要臉。”身子向後飄落,鳳無雙逆風而行,同時捏碎了兩顆劇毒的藥丸,可心下卻是震驚的,她沒想到這世上竟然有人能催動風雪爲武器,若是再打下去,很難全身而退。
抽空了一眼風逍遙的方向,見那些童奴已經進了密道,而風逍遙正在封鎖密道的入口,心裡總算是鬆了口氣。
可也正因爲這一瞬間的閃神,待鳳無雙發覺神女使者朝她襲來之際,已經來不及全身而退,眼見着那股寒冰之氣就要擊中手臂,鳳無雙眉頭緊皺。
“小心。”卻在鳳無雙做好了最壞的準備時,一個擔憂的聲音響在耳畔,緊接着便落入一個熟悉而溫暖的懷抱之中。
只是,夜北歌雖然救下了鳳無雙,卻是替她承受了那一擊,面具之下的臉色頓時蒼白,隱有寒霜浮現,。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