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有兩條命,宗主說的對,我所有的一切都是宗主所有,要是宗主真的不願意,我不敢勉強宗主,只能把盡力爲龍兒救治,他能活一日就是一日,要是不能,我……”凌雲志看着昏睡中的凌龍,眼中的淚水搖搖欲墜,他想到凌龍和凌鳳跟着自己忍辱偷生,好不容易等到如今的好日子,凌龍卻重傷昏迷,隨時性命不保,他的心頭大痛。
“行了,知道你叔侄情深了,不用在我面前演,你要是有事,凌雲宗就要另找掌門,我我沒有這個功夫和心情找人,你給我好好呆着,我先看看凌龍的傷勢。”
無雙看了一眼凌雲志,她剛纔的話不過是試探,想不到凌雲志的心志堅決,看來要是凌龍死了,他也離死不遠了,要不他就難以向自己九泉下的親兄交代了。
凌雲志一聽,立即讓開,無雙正想俯身查看凌龍的傷勢,被夜北歌一手拉住:“小心,不要靠的太近,還不知道會不會傳染。“
無雙沒有推開夜北歌的手,只是對凌雲志撇撇嘴,凌雲志會意,立即出去,帶上了房門。
“看在你剛纔關心我的份上,暫時免去你的死刑,給我好好幫忙。”鳳無雙見到凌龍的情況危急,暫時拋開和夜北歌的糾結,此刻只有 夜北歌可以幫上自己的忙。
首先點住凌龍的昏睡穴,使凌龍徹底昏睡過去,她查看凌龍的傷口,發覺毒蟲已經鑽入骨髓,毒素遍佈全身,如果不是之前吃下的草藥,只怕凌龍真的會因爲疼痛而咬斷自己的舌頭,無雙拿出一顆解毒丹,塞進凌龍的嘴裡,無奈凌龍多日不曾進食,都沒有力氣吞下去了,夜北歌扣緊在凌龍的喉頭,用一股柔力把藥丸推進凌龍的咽喉,但是藥丸還是沒有進肚子,無法消化,根本發揮不了作用。
鳳無雙心頭一急,想自己用手爲凌龍推血過宮,把藥丸推進胃裡,不想被夜北歌一把拉住:“小野貓,他身上的傷不是一般的傷,你乖乖地呆在一邊,我來。“
夜北歌把無雙推到一邊,他見到凌龍的傷勢也是極爲震驚,這種毒藥極爲殘忍,使人在記起清醒的情況下一點點地蠶食掉中毒人的性命,而手足的無力就連自盡都做不到,臉夜北歌都在心裡慶幸凌龍昏迷不醒。
鳳無雙看着夜北歌把自己推到安全範圍,他自己走到凌龍的身邊,扶起凌龍,讓凌龍靠在自己的身上,然後手按在凌龍背後的脊椎,把自己的真氣和內力推送到凌龍的體內,由於不能驚動凌龍體內的毒蟲,以免到處遊動加重凌龍的傷勢,夜北歌只能用極爲微弱的真氣和內力爲凌龍推血過宮。
足足過了一個時辰,凌龍喉頭的藥丸才吞下去,而夜北歌的全身都被汗水溼透了。
鳳無雙等到夜北歌放下凌龍下牀的時候,也沒有說話,掏出一條手絹,爲夜北歌擦去額頭的汗水,她的動作很輕柔,臉上的表情同樣很溫柔,夜北歌知道無雙原諒了自己。他看着無雙的眼神無比溫柔,他希望這一刻可以永遠停留,無雙的眼裡只有自己。
無雙心裡的怨氣確實消除了,夜北歌完全是爲了自己,他不想自己身陷險境,也不願破壞自己研究凌龍身上毒勢的想法,他寧願自己辛苦,寧願自己涉險。
“小野貓,我們成親吧,就在你及笄那天,我已經等了很久了,其實,我不是忘記你的生日,只是和你在一起太好了,太高興了,我忘記了計算日子,我如何盼着娶你爲妻,你不是比任何人都清楚嗎?”
夜北歌凝視着鳳無雙,他發覺和初次見面相比,和他經歷瞭如此多考驗的鳳無雙,眼角眉梢已經少了稚氣,多了長大的女子纔有的嫵媚,她的面容已經更爲瘦削,是典型的瓜子美人臉,她已經出落成出水芙蓉。
她的美貌勝過春天所有盛開的花朵,在夜北歌眼裡,比天邊任何一顆星星都要閃亮,也是他一個人纔看到的星辰。
要不是凌龍發出一聲痛叫,無雙和夜北歌還沉浸在對彼此的柔情之中,凌龍呻吟出聲,他竭力睜開眼睛,見到漆黑一片,他費盡力氣,纔可以說話,原來以爲聲嘶力竭的聲音,出來卻是嘶啞難聽,好像砂礫在摩擦。
“怎麼是晚上,爲何不點燈?我在哪裡?”凌龍的聲音雖然難聽 ,說的話還是聽懂了,他的手向前摸索,想握住什麼東西站起來,不想腳下一空,整個人摔在地上。
夜北歌並沒有伸手扶住凌龍,凌龍的傷勢已經蔓延到眼睛,他的全身肌膚都發黑,鳳無雙的藥丸並沒有發揮應有的作用,反而促使毒素在凌龍的身上加速蔓延,凌龍的眼睛失明瞭。
“凌龍,你的眼睛看不到了,這是毒素在你的身上發作的跡象。”鳳無雙正想查看凌龍的情況 ,被夜北歌攔住,夜北歌撕下一副衣角,包住鳳無雙的手指,避免她的手指和凌龍的手指直接接觸。
凌龍一聽,雙手停住:“鳳兒呢?她是不是也中毒了?她沒事吧?”
凌龍平時對鳳無雙或多或少都有一點介懷,態度不是很好,鳳無雙很多時候也沒有好臉色給他看,但是對凌鳳的關心,使鳳無雙打消了對他的不滿。
“凌鳳很好,她出去採藥了,而且你的身體有了傳染性,即使她沒事,見到你還是會中毒,你還是不要見她爲好。”鳳無雙的手搭在凌龍的手腕,凌龍的脈象凌亂,非常虛浮,鳳無雙心裡很驚訝,她的 藥丸還是第一次起到反作用,她忽然想起之前夜北歌和自己說起任天嬌的事情,她一手抓住夜北歌的手,夜北歌嚇了一跳。
“怎麼了?哪裡不舒服?”夜北歌緊張地看着鳳無雙,鳳無雙知道對方誤會了自己的意思,她搖搖頭,要夜北歌把任天嬌的情況告訴自己。
夜北歌立即把當初任天嬌的情況告訴無雙,和凌龍不同的是,任天嬌是全身無力,昏迷不醒,夜北歌臨走之時,封住任天嬌的穴道,保住她的性命而已。
鳳無雙的眉心緊蹙,想不到自己第一次遇上了對手,這個人不僅對自己的丹藥非常熟悉,甚至知道自己會如何解毒,在自己解毒的時候把自己的丹藥變成毒藥。
“吳風師弟,如果我的毒治不好,就有勞你照顧師父和我妹妹。”凌龍聽到空氣中的沉默,他聽到鳳無雙的聲音,還以爲他是吳風,他這次是真誠地在託付給吳風,和以往的口氣和態度完全不同。
“我沒有這個義務,也沒有這個心情去照顧他們,你自己的事情就自己去做,還沒
有到死的那一步,你說這些做什麼,你還是一個男人嗎?”無雙不耐地揮揮手,他以爲自己是誰,隨便就把師父和妹妹託付給別人。
“我還有救嗎?”凌龍顫抖着聲音問道,他醒來之後只聽到無雙的聲音,並沒有聽到凌鳳和凌雲志的聲音,想當然以爲凌雲志都束手無策了,所以不忍心面對自己。
“這個時候還不知道,你在這裡好好呆着,給你送什麼就吃什麼,不要隨意出去,你的毒會傳染到其他人。”鳳無雙看到自己纏着手指的布條都染上了一層淡淡的黑色,想不到這種毒藥如此厲害,觸碰都會感染。
凌龍點點頭,反正自己也看不見,出去也是枉然。
鳳無雙和夜北歌對視一眼,明白彼此的心意,鳳無雙從空間裡拿出五顆不同顏色的藥丸,全部給凌龍吃下,暫時封住他的經脈,並不解毒,凌龍可以保住十天的性命,如果十天之後還是沒有想到解毒的辦法,凌龍就會一命嗚呼。
夜北歌召開一直暗中跟隨他們的暗一和暗二,命令他們看管凌龍的房間,任何人不得接近,這個時候是藥丸起效的時候,如果有人打擾就會擾亂凌龍的氣息,凌龍就會走火入魔。
無雙在一邊看着夜北歌交代暗一和暗二,自己的思緒卻是飄在遠處。
“你說,任天嬌的毒沒有傳染性?”走出凌龍的房間,無雙想起一個關鍵的問題。
“當然,要是有傳染性,我爲她療傷一夜,你已經見不到我了。”夜北歌以爲鳳無雙是因爲想了解毒藥的性質而問道,不想鳳無雙聽到之後臉色大變。
“就是因爲沒有傳染性,所以你纔會和她相處了一個晚上。”鳳無雙的話使夜北歌暗地叫苦,鳳無雙還是在吃醋,她這次的吃醋歷史可真是悠久。
“無雙,是不是要把我的心割出來給你看看你纔會相信我?”夜北歌握住鳳無雙的肩膀,心裡十分無奈,要是知道這個結果,他就算眼睜睜看着任天嬌被毒死,他也不想伸出援手,當然,要是真的如此,想必無雙也未必會真的見死不救,問題是如今還沒有到死,他就去救,讓他的小野貓不高興了。
“行了,這件事我不再追究,但是你也不能再阻止我收養孩子的事情,從他一出現開始,我就覺得他和我有緣分,他以後就是我的兒子。”原來鳳無雙並不是執着於夜北歌和任天嬌獨處的事情,而是用這件事來交換夜北歌不再嘮叨她收養孩子的事情。
“行行行,反正你的孩子就是我的孩子。”夜北歌雖然心中還是有些疑問,但是能讓鳳無雙不再追究這件事,他也暫時放心,自己在無雙的身邊,如果有危險,自己也可以照應。
鳳無雙聽到夜北歌不再追究這件事,她也算是放下心事,她的命運已經和夜北歌糾纏在一起,她雖然不滿夜北歌的所爲,但是她明白夜北歌對自己的心意。
“你的生日就要到了吧?”夜北歌想起一件很重要的事情,只要這件事辦好,就可以將功補過,他竟然錯過了鳳無雙兩個生日。
“還有十天,怎麼這會子說起這件事,我對生日不在乎,過不過無所謂。”要不她也不會忘記自己已經長了兩歲這件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