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夜北歌在和鳳無雙走出後山之後,在路邊的一塊石頭上見到凌雲志留下的暗號,看到暗號,夜北歌就暗自笑了。
“你笑什麼?”鳳無雙正在和夜北歌說話,見到夜北歌露出笑容,覺得奇怪,她正在和夜北歌說起唐少宗的事情,這種事情沒有絲毫好笑的地方,爲何夜北歌會在偷笑?
“我……沒事,就是想到又和你走在一起,這種感覺真好。”夜北歌隨便想了一個藉口,抓住無雙的手,爲了壓住心中的狂喜,他甚至還哼起了曲子。
鳳無雙覺得很奇怪,但是夜北歌一直在輕哼,她心情也好,心裡想着或許是久別重逢,所以夜北歌纔會如此高興,其實自己何嘗不是高興?
回到凌雲峰,鳳無雙就覺得和平時很不同,門口一直鋪着紅色的毯子,毯子裝飾着很多鮮花,而凌鳳站在紅毯的前面,見到鳳無雙回來,她一臉喜色地衝上去,把手裡準備好的花環戴在無雙的頭上,她在無雙的耳邊輕輕說道:“孩子已經睡着了,我把他照顧得很好,你不用擔心,今天你一定要開開心心的,你可是主角,不要辜負了我的心意,這裡我可是和師父還有哥哥佈置了好久,手都酸了。”
鳳無雙聞到頭上的花環都是用百合和青柏做成,她的心裡隱隱知道何事了,她擡眼望去,見到凌雲志站在地毯的盡頭,地毯的盡頭是一個簡單卻非常溫馨的喜堂,她再回頭看看夜北歌,夜北歌正帶着一臉的笑意,走上前握住自己的手。
“無雙,終於等到你及笄了,我可以娶你了,我不想錯過這個機會,無雙,請你嫁給我,好嗎?讓我今生今世都能照顧你,我們永遠不要分離,好嗎?”
夜北歌的眼中滿是溫柔,他凝視着鳳無雙,握住鳳無雙的手,他的眼裡只有她一人,除了她,他什麼都看不到。
鳳無雙凝視着夜北歌,他從來不曾離開過自己,在自己來到這個世上,都是夜北歌陪伴在自己的身邊,她和夜北歌之間的命運早就牽扯在一起,不管如何都不能分開了。
“要是此生沒有你,我的人生就不會有意義,以後不管是悲傷還是喜悅,都讓我們一起分享,不許說不!”夜北歌把鳳無雙拉近自己的身前,兩人可以清楚看到彼此眼中的自己,她看到頭戴花環的自己,她如今才明白頭上的花環的寓意,那是百年好合。
“答應他,多感人啊……”凌鳳在一邊抹着眼淚,鳳無雙還沒有做出表示,凌鳳就非常感動了,她涉世未深,而且從來沒試過愛情的滋味,聽到夜北歌的告白,看到夜北歌的深情,她幾乎要脫口而出,代替鳳無雙嫁給他了。
凌雲志看着鳳無雙和夜北歌,他知道這對鳳無雙是最好的結果,但是心裡還是有點不是滋味,他的臉上還是掛着淡淡的微笑,他甚至爲了
鳳無雙的喜事,穿上了一身淡紅色的長衣,這是從來不曾有過的事情,他只能用自己的行動爲鳳無雙祝福。
鳳無雙眉眼含笑,散去冷霜的小臉盡顯柔和:“我……”
“你不能娶她!”一個人一身縞素的白衣,捧着滿懷的牌匾,從外面走進來,身後沒有一個人,只有凌龍跟着進來,而凌龍也已經是一身的鮮血,腳步略顯踉蹌。
“哥哥……哥哥,你怎麼了?”凌鳳大驚,眼中的感動還沒有散去,急着上前扶着凌龍,她見到凌龍一身鮮血,正想發問,凌龍舉手阻止了凌鳳的問話。
“我沒事,鳳兒,這人很厲害,用丹藥制服了我們不少的同門,他也不要人命,就是傷人,問他什麼都不說,就是一直找到這裡,這個人好像在哪裡見過?”
凌龍並沒有受傷,他身上的鮮血都是其他同門的。
“你們放過我一命,我也放過這個小兄弟一命。”胡青山指着凌龍說道。
“胡青山,你這是什麼意思?”凌雲志見狀,比任何人都要快,攔在胡青山前面,胡青山手裡的牌位全部落在地上,夜北歌見到這些牌位的名字都是極爲熟悉的名字,他心裡一沉,竟然是天宗門門人之名。
“師兄,我是來給我們天宗門報仇的,我知道我不是毒醫門宗主的對手,可我不領她的情,我來這裡,就算碰不到鳳無雙一根頭髮,起碼也要死去的兄弟一個交代,我就和他們的牌位死在一起,也算是了結我的心事了。”
胡青山的臉色蒼白,他看看夜北歌,隨後跪在地上,把任天嬌的牌位拿出來,夜北歌看到任天嬌的牌位,心裡一震,他明明已經給了胡青山足夠的丹藥,可以保住任天嬌的性命,爲何任天嬌的牌位會在這裡?難道任天嬌真的已經死了?
“胡青山,到底怎麼回事?你說清楚!”夜北歌越過凌雲志,一手揪住胡青山的衣領,臉色沉重,他對任天嬌沒有半點的感覺,但是他對任天嬌有責任,他答應過那個人,會照顧任天嬌,如今任天嬌竟然死了,他一點消息都不知道。
“師兄,不如問問你身邊這個人,就是她殺了師妹,還殺了我們滿門,我是因爲藏在牀底下,不敢出來,纔沒有被她殺了。”胡青山看看夜北歌,再看看鳳無雙,鳳無雙冷眼瞧着眼前的狀況,並沒有開口爲自己說話,她等待事情的發展,特別是夜北歌的態度。
“不可能,無雙絕對不會殺了天嬌。”夜北歌衝口而出,他對鳳無雙的信任使他立即做出了否定的態度,鳳無雙的面色稍微好轉,還是沒有說話,凌雲志想出面說話,被鳳無雙拉住了手臂,凌雲志只能退在一邊。
“這個,是她的髮簪,對吧?”胡青山拿出一根玲瓏翠羽翡翠簪,這是夜北歌送給鳳無雙的髮簪,這個髮簪
全天下只有一支,正是在無雙的手裡 。
夜北歌接過那支髮簪,手指有了輕微的顫抖,這支髮簪是他親自送給鳳無雙,還是在秦國的時候,造工精巧,他不會認錯,就連鳳無雙的神色都有了輕微的變化,她也認得這支髮簪,就是因爲太珍貴,她根本就不捨得佩戴,都是收在空間了最爲隱秘的地方,因爲空間萎縮,她纔拿出來的, 沒有想到居然在這裡。
“這支髮簪,我沒有本事從鳳宗主的手裡拿走,是鳳宗主殺得痛快了,落在地上,我後來拾得,我問過很多人,確認是秦國秦王殿下的東西,才找到這裡來,師兄,能從你這裡得到這種髮簪的人,除了這個鳳無雙,還能有其他人嗎?小師妹日日夜夜都念着你,最後死在你喜歡的人手裡,真是她的不幸,她臨死前唯一的心願就是要讓你看看她的牌位,我把她的牌位送到了,你好好看看。”
胡青山捧出任天嬌的牌位,送到夜北歌的面前,他看着夜北歌的眼神不帶半點感情,他已經想好了,等到夜北歌看完了任天嬌的牌位之後,他就立即自殺,他看到鳳無雙還有凌雲志衆人,就知道自己根本沒有希望報仇,倒不如死在夜北歌面前。
夜北歌手裡看着那支髮簪,再看看任天嬌的牌位,他心裡如同泛起滔天巨浪,他的情感上相信鳳無雙是無辜的,但是他手裡的髮簪是鐵證,他還記得鳳無雙對這支髮簪的珍惜,她把髮簪藏在空間的最深處,就連他都不知道在哪裡,如今竟然在千里之外的天宗門的胡青山的手裡,這個,是不是太不可思議了?除了自己,有誰可以從無雙這裡拿走這支髮簪?
除非是她自己,但是,如果真的是鳳無雙下手,爲何她要如此狠毒,她明明知道任天嬌中了她的毒,根本就活得不是很好,不過是留着一條命罷了,爲何她執意要殺了任天嬌,還有其他的滿門?
“胡青山,只是憑一根髮簪,你就斷定是鳳宗主所爲,是不是太武斷了?”凌雲志在這個時候還是站了出來,他沒有見過這根髮簪,只是他也下意識覺得不會是鳳無雙作爲。
“還有這些丹藥,當時鳳宗主並沒有用武器,而是命令那些人全部吃下這些丹藥,活活被她毒死,這種死法,在她來說,已經是很仁慈了,留給大家一個全屍,這些丹藥都是剩下的丹藥,我已經去過紫霞殿和其他的地方,大家都說了,這種丹藥,他們倒想有,可惜煉製不出來,整個天下就只有一個地方的人才有,就是毒醫門,只有鳳宗主才能煉製出這種毒藥,這些證據,還有我親眼見到鳳宗主站在天宗門的情景,還需要更多的證據嗎?”
胡青山一邊說,一邊淚水漣漣,想起自己當時一時貪生怕死,真是後悔莫及,不過唯一的慶幸的是 ,可以查清真相,讓夜北歌看清楚鳳無雙的真面目。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