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再次醒來的時候,竟是已經離開了監獄,更離開了田茶鎮的警局。
我頭腦發脹的醒來,發現自己是在之前訂的旅館裡後,電臺以及碎屍的經歷瞬間撲面而至。
“啊——”
腦海裡血淋林的場景鬧得我頭腦混亂不堪,那些記憶折騰得我快瘋了,我忍不住尖叫出聲。
我企圖利用尖叫來撤消掉腦海裡的記憶,可是這根本就沒有用。
我忙不迭的從牀上跳了下來,打開門就要逃出去,走過感覺身後有什麼東西在追我。
而打開房門的那一刻,我意外的撞入慕桁那雙深邃如潭的黑眸裡。
“慕,慕桁。”
突然看到出現在門口的慕桁,我先是一愣,隨即回憶起我在監獄裡差點被羞辱的事情,在我想要報復回來的時候,慕桁卻是意外出現,還打暈我了。
記憶定格在慕桁打我的那一瞬間,我面色忽然變的慘白而又難看。
我拉下臉,皺着眉頭,作勢又要關上門。
“等下,別關門。”
在我即將關上門的那一刻,餘光掃到從門縫裡伸進來的手指,熟悉的聲音讓我不難猜出這是屬於容迦的。
我關門的動作不由地停頓下來,但我的臉色依然黑沉。
“有什麼事情?”我用着生疏的口氣,目光淡淡地盯着容迦。
跟他說話的同時,我連一個正常的眼神都沒給慕桁摔一個。
容迦凝視着我,久久沒繼續說話,我以爲他打算說了,就準備關門隔離的時候,他忽然將手探入門縫裡,阻擋着我接下來的關門動作。
“朵雅,你這一趟醒來,就忘了是誰將你從警局裡保釋出來的了?你昏迷前,在監獄裡鬧出來的事兒可不是什麼小事。”
容迦的兩個提問句問得我瞬間啞口無言。
這重新醒來,還真讓我遺忘了一些時間,一些我本該待在監獄裡,而不是待在旅館裡的真相。
我醒來後只是一任的認爲最後出現在記憶裡的慕桁,是害我昏迷的肇事者,但我卻一直沒有去詢問我爲什麼會出現在旅館。
聽到容迦的話,我不由得一愣,下意識的迴應:“保釋我的是誰?你?還是……”慕桁?
看到容迦看向慕桁的眼神,我就明白保釋我的人是慕桁。
我本該感激慕桁的,只是想到昨天在監獄裡發生的,以及後腦勺的吃痛,我無法放下身段去道謝。
“哦。”
我淡淡的迴應,但沒在阻止他們兩個人進門。
只是直到關上門的那一刻,我都沒看過慕桁一眼,是心理膈應也好,是覺得被打了心傷也好,我沉默的沒在說話。
我只是一任的聽着容迦一個人唱着獨角戲。
“昨天你被送入警局後,我和慕桁就計劃着保釋你,原本出行是不打算暴露自己身份的,慕桁爲了救你,所以……”
容迦跟我講起了昨天我進入警局後發生的一切。
慕桁爲了保釋我,亮出了慕家家主的身份,以及與田茶鎮上級政治人員的關係,又花了錢財纔將我保釋出來,但是碎屍案的事件卻一直沒結束。
我還是作爲碎屍案的嫌疑犯被刑偵科的人盯着。
但是在慕桁準備比帶我離開警局的時候,我卻在監獄裡傷了幾十個人,就跟個瘋子一樣大肆傷人。
這又讓慕桁花費了九牛二虎之力在局長和林峰面前保證絕對能制住我後,田茶鎮的局長才放我離開。
但是放我離開的前提卻是要求慕桁除了要看好我以外,還要替他們找到真兇,否則我的嫌疑依然存在,甚至會被無限期囚禁。
在慕桁以家主身份擔保,以及容迦以容家來做主,這才讓局長答應讓我暫時脫離警局監製。
“當時如果不是慕桁及時出現制止你,拿着電棍的林峰就會直接打暈你。兩兩相比較你就知道誰是爲了你好。”
我沒想到慕桁初現在監獄裡還有這麼一個故事。
轉過看着慕桁依舊一臉平波無痕的淡定表情,我都看不出來他會是設身處地爲我着想的人。
我忽然覺得之前的想法有些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原來是這樣。”
我看着慕桁的側臉,一時間不知道說些什麼好,只能深呼吸緩衝下情緒後,將尷尬的感覺以岔開話題來結束。
“那是我錯怪你們了。那接下來有什麼需要我配合你們的?畢竟這次的碎屍案我纔是正面的嫌疑人,我無法逃脫只能努力給自己洗脫嫌疑。”
我將話茬帶到了案子上面,面色逐漸嚴肅起來。
但是容迦卻跟慕桁兩兩相望以後,他忽然沉下聲迴應我,卻並不是回答我剛問出口的問題,而是……
“案子的事情有我和慕桁經手,回頭等你住到我們租的臨時出租房,安心住下就好,案子的事情你不需要操心。”
容迦剛說完這話,沉默半晌的慕桁忽然發聲。
“這些事情都不需要你處理。還是說說你昨天在監獄裡爲什麼會失控的像個瘋子一樣到處打人!那模樣簡直跟那晚在慕家一模一樣。”
慕桁的話一說出口,我渾身一怔。
尤其是容迦也煞有其事的點了點頭,讓我不由自主地抿着脣沉思,似乎我的意識真有幾次不屬於我一樣。
就跟昨天我突然回覆意識,發現自己是騎在陌生男人身上,而脖子卻被突然出現的慕桁打了一下一樣,一切發生的都不在我的記憶河流裡。
面對慕桁和容迦的眼神質問,我壓抑的捂着腦袋:“我,我也不知道。我都不知道你們說的什麼,昨天我是又失了控做出什麼過激行爲?”
其實我這些說的都是廢話,看他們兩個的表情就知道,我失控了。
我捂着發疼的腦袋,卻一點回憶性的記憶都沒有。
他們說得話,我雖然沒有記憶,但我卻有一種他們說的是實話的感覺。
總感覺,我在失去意識的時候,做過跟我行爲大相徑庭的事情,只是我沒有記憶吧。
爲了回憶我不曾記到腦海裡的事情,我拼命地敲擊腦袋,試圖回憶起來。
但除了吃痛的趴在地上嗷嗷叫,什麼也沒有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