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惴惴不安地揣着滅魂鈴,擔憂地盯着跟女鬼撕打的慕桁。
他的五玄之術不及容迦,目前容迦又受傷住院。
慕桁一個人能打敗女鬼嗎?
我心裡彷徨極了,知道林峰不小心蹭到我受傷手臂,疼得我呲牙咧嘴收回眼神後,我才注意到手臂上的傷。
傷口不深,卻流着黑血……
我剛擔心這血不正常會不會有難,傷患處忽然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痊癒成新生兒肌膚一樣白嫩,彷彿從未傷過。
這,這怎麼會痊癒?
我震驚地呆立在原地,然後連忙謹慎地看了幾眼林峰他們。
還好他們沒注意到這點,否則我就成了奇葩。
我從不知道我居然有這種機能。
正當我震驚不已的時候,跟慕桁纏鬥的女鬼忽然改道來攻擊我們幾個人。
“大家小心。”
我本能地將林峰他們護在身後,做出防禦的姿態。
但是根本就不需要我出手慕桁的桃木劍就已經插進女鬼的背部,給她來了個致命一擊。
“塵歸塵,土歸土,原本還想收服你讓你轉世輪迴,錯就錯在你還想傷害他們,你罪孽深重,灰飛煙滅是你自己選擇的。”
聽到慕桁冷漠到無情的話,我下意識擡頭看向即將消亡的女鬼,卻意外發現女鬼那張醜陋到血肉模糊的五官竟然讓我有種可以看出她萌生詭計的感覺。
明明血肉模糊的,根本看不出什麼。
我怎麼會察覺出她有詭計?
我百思不得其解的呆立在原地。
自己身上越來越多的怪事,讓我捉摸不透到覺得自己不再是自己!
“嘭!:”
我晃神的功夫,突兀地聽到砰然倒地的聲音。
我低下頭,陡然看見倒在地上昏厥的林峰。
“隊長,隊長!”
我看到僅存下來的兩個三十歲出頭的便衣警察着急的推搡着地上突然昏迷的林峰。
林峰剛纔還好好的,怎麼突然暈倒了?
我扭頭打量四周,發現那個女鬼消失了,而慕桁卻露出一副憂心忡忡的模樣。我以爲女鬼是魂飛魄散了,沒看到她,倒也不奇怪。
林峰突然的昏厥卻是令我詫異。
剛不是還好好的。
“怎麼回事?林峰怎麼暈了?”
慕桁的臉色變了又變,回答的話讓我立刻變了臉。
“女鬼逃了,剛纔的那隻根本是她的虛影,我算錯了她的能力,高估了自己小覷了她。離開前,她對林峰下了手。”
我們都沒看出來今晚猖狂了半天的女鬼居然只是她的虛影,並不是真身,只是害了那無辜的十幾名枉死的警察,雖然他們擔心,但卻是一條人命。
而林峰的昏迷,卻是女鬼的虛影消失之前竟然鑽進了他的眉心裡。
即使是虛影,鬼力也不是個普通人能承受的。
女鬼消失,此地也不宜久留,我和慕桁原本是想將林峰送回警局的,最後還是決定送到醫院。
而今晚存活下來的兩個警察卻被慕桁的兩粒忘塵丹給忘了今晚發生的詭異事件。
畢竟是有關鬼怪的,普通人不宜深入。
而我奇怪的是慕林峰作爲普通人,卻沒有被要求吞下藥。
按照慕桁的意思。
“他跟我們有一段未解之緣,還不到忘記的時候。”
慕桁的推理術一向是我望塵莫及的,所以對他突如其來的古怪迴應,我也沒做過多的糾結。
只是當安然無恙的坐到路虎車上時,慕桁忽然的詢問,讓我背後升起心虛後的冷汗。
“我記得你手臂受了傷,怎麼沒了?”他看側眼看了我一下,注意到我的臉色得不對勁,又重新關注到前方的道路上。
漆黑的深夜,慕桁又變得安靜的繼續開車。
在我以爲剛纔的問題在我的沉默中消失後,慕桁又一次開個口。
“你的靈力又變強了,還是變異了?自愈能力?”
慕桁犀利的判斷讓我無所遁形。
我自己都不清楚我怎麼會突然有自愈能力,他就問了出來,始料未及的感覺,讓我一時間不知道回答什麼好。
這次出行沙漠外,感覺自己怎麼靈力不對勁了。
我猶豫了半天才回答他:“好像是的,有了自愈能力。感覺有點不受控制,比聽到你們說我靈力突然變巧合還要莫名其妙。”
我無措地摸着臉頰,心底亂糟糟的。
慕桁的回答卻是難能可貴得讓我有了暖心的感覺。
“沒事,有什麼問題,有我。諒你也不會出什麼大問題。”
慕桁對自己的醫術有着迷之般的自信。
本來心裡還覺得亂七八糟的我,聽到慕桁的回答居然覺得有什麼問題都會迎刃而解般。
我扭過頭盯着慕桁側臉,深深地注視着,意外的發現他的耳根子居然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染上了粉色。
我詫異地歪着頭,眸光欣然地盯着他粉嫩的耳根子,難得愉悅的想,他這是害羞了嗎?
在我的記憶裡從來沒有看到過害羞過的慕桁。
剎那間,我以爲這是我的錯覺。
大概是我的眼神太過明顯火辣,專注讓慕桁開始有些不習慣。
路虎車忽然在醫院的地下停車場來了個急轉彎,猛剎車。
我身體處於慣性往前了衝過去,差點沒被擋風玻璃撞到。
“慕桁,你……”
我剛問慕桁這是搞什麼東西,速度那麼快。
慕桁忽然熄火,連頭也沒回地下了車,不耐煩地催促聲在外面響起。
“都到了還不下車幫忙。”
慕桁彆扭的催促聲怪聲怪氣的在車外響起,我後知後覺地想到昏迷的林峰,緊隨其下幫襯着將昏迷的林峰一起送到急診室。
一路上,慕桁的都沒跟我說話,我覺得很奇怪。
但每當我想跟他說話的時候,他總有理由去忙自己的事情。
可爲什麼我感覺他忙的事情都不是什麼大事?
不是看天就是看地,要麼就是玩玩手機,他是刻意不跟我說話的嗎?
我難過的盯着他微紅的側臉,不明白他今天是怎麼了?
直到林峰被要求住院後,慕桁私下又給林峰簡單的做了個檢驗後,意識到沒什麼大問題,我們又往容迦的病房走去。
一路上,他還是沉默寡言,氣氛壓抑的同時,卻有種微妙不可言的暖色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