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護左左?”我更不解。
“不錯。”容祁淡淡道,“她知道自己要瘋了,要被人帶走了,害怕以後領養自己兒子的人,會虐待自己兒子,所以給他整個能力,讓他能夠對抗欺負自己的人。但她忘了,自己的孩子還那麼小,怎麼可能掌控這種力量。”
我也不由唏噓。
搞了老半天,原來又是一個可憐的母親。
我正出神間,容祁突然又握住了我的手,低聲道:“雖然這種方式有些偏激,但說到底,左左的母親也卻是在用自己的方式,保護左左。”
我愣住,發現容祁的話,似乎還另有所指。
“你想說什麼?”我低聲問。
“我只是在想,你的父母拋棄你,會不會,也是因爲他們在用自己的方式,保護你。”
我身子一顫。
“舒淺。”容祁繼續道,“我知道你一直有些牴觸調查你親生父母的事,但我不信你,心裡真的不好奇。”
我不由苦笑。
我當然是好奇的。
特別是容祁告訴我,有可能我真的是慕家的女兒時,我心裡更加是好奇到了極點。
但我還是有些逃避,害怕調查之後,只是失望。
沒想到,容祁早就將我心裡的小心思,看得明明白白。
“舒淺?”見我不說話,容祁又出聲。
我看着他的黑眸,猶豫了片刻,道:“好。麻煩你幫我調查一下,我父母的事。”
無論我的父母到底是不是慕家人,我都打算,賭一次。
“好。”容祁微微一笑,“等穿越回宋代的事,搞定之後,我就開始着手調查你的身世。”
我一愣,這才突然想起來我要穿越的這件事,問:“對了,洛陽那個女屍的事,怎麼樣了?你怎麼今天晚上就回來了?”
“屍體已經得手了。”容祁淡淡道,“我讓容家人他們明天帶着屍體回來,我自己先回來了。”
自己先回來了?
是因爲擔心我麼?我心裡有些小自戀地想。
“那我們是不是,隨時都可以準備穿越了?”但一想到要穿越回宋代的事,我又有點小緊張。
“還要等容則他們那裡,把流光爐帶回來。”容祁淡淡道,突然挑起眉,語氣一轉,“好了,正事聊完了,我們是不是該聊聊,我們的事了?”
我一愣,“什麼我們的事?”
容祁微微眯起眼,一把將我橫抱起來。
“當然是你的罪行。”他冷冷說了一句,就抱着我朝着房間外走去。
“什麼罪行?”我嚇得在他懷裡掙扎,“你別瞎說。”
“瞎說?”容祁眉毛挑的更高,“好,那我們來仔細算一算,我到底沒有瞎說。”
說着,他已經抱着我來到我的房間門前,一腳將房門踹開。
“第一條罪行,你竟然揹着我,和陸亦寒來孤兒院私會?”
“什麼私會……”我剛想反駁,容祁直接將我丟到了被褥之中。
“第二條罪行,你竟然還敢掛我的電話?”
“我都解釋了,那是因爲……”我還沒來得及解釋,容祁直接將我禁錮在了他的陰影之下。
“第三條罪行,你竟然還敢當着我的面,親別的男人?”
這下子,我是徹底目瞪口呆了,“我什麼時候當着你的面,親別的男人了?”
“還敢否認!”容祁湊近我,眼底滿是怒火在燃燒,“就是那個叫左左的!”
我徹底被雷了個外焦裡嫩。
搞了老半天,容祁這傢伙,竟然在吃左左的醋?
我的上蒼喲,要知道,左左才幾歲啊!
“容祁,人家還只是個孩子!”我無語地提醒道,“你好歹也活了九百多歲,能不和一個孩子計較嗎?”
“孩子又如何?”容祁霸道地將我壓住,“我只知道,你主動親了別人。你都沒有這樣主動親過我!”
我被容祁強大的醋勁兒給震驚了。
“誰說我沒主動親過你?”我反駁。
“就是沒有。”容祁霸道起來就是絲毫不講道理,“就算有,我也不記得了。就跟沒有一樣!”
我徹底無奈了。
知道容祁這種時候,就跟小孩子一樣,必須得哄,我便也不和他爭辯了,只是支起身子,將脣湊到了他冰冷的額頭上。
麼麼噠一下。
就像我之前親左左一樣。
頓時,我感到容祁的身子僵住了。
“這樣你心裡總平衡了吧?”我擡頭問他。
只見容祁的黑眸裡,怒火似乎的確平息了不少。
我心裡剛想鬆了口氣,不想容祁突然身子壓得更低,黑眸裡多了別樣的光芒。
“舒淺,既然是你自己點的火,你就來負責澆滅。”
“我點了什麼火……”
我很快就明白,我這是犯賤地點了什麼火。
第二天早上,我腰痠背痛地,來到食堂的大廳。
昨天晚上,容祁已經將左左身上的術法給消除,因此他這麼多年來,第一次睡了個安穩覺。
今早看見他,終於沒有在他水汪汪的大眼睛底下,看見黑眼圈了。
看見左左和別的孩子,開心的玩作一團,我心裡也很替他開心。
我津津有味地吃着麪包,而容祁只是在一旁喝咖啡,蹙眉看着旁邊嘈雜的孩子。
這時,陸亦寒也進來了。
他看見我和容祁的時候,表情僵硬了一下,但還是很快故作無事地坐在我身邊,還主動對我道:“小淺,你要果醬嗎?我記得你小時候吃麪包,總喜歡塗這個果醬。”
說着,他竟然親自塗了一片面包,遞給我。
我頓時覺得很尷尬。
我這接了,怕容祁生氣;不接,又怕陸亦寒難堪。
我還沒想好怎麼辦,一隻骨節分明的大手,就突然在我眼前晃過,一把奪過了陸亦寒手裡的麪包。
我呆住,擡眼就看見容祁吃了一口那個麪包,露出嫌棄的表情,道:“舒淺,你小時候品味真差,這果醬有什麼可吃的?”
我被容祁這個幼稚鬼的行爲,給驚呆了。
就爲了不讓我吃陸亦寒塗的果醬,他就自己吃了?
“小時候,孤兒院裡,只有這個果醬。”半響,我才解釋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