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裡正疑惑着,我們的快艇,就回到了遊輪底下。網
船員將我們的快艇拉回去,回到遊輪上,我還是忍不住,用我不怎麼嫺熟的英文,問那個船員,在我們四周海域裡,有沒有別的船隻。
那個船員線雖然有些奇怪我爲什麼問這個,但還是告訴我,四周級幾裡之內,都沒有船隻。不僅如此,我們整條航線上,都沒有和別的船的航線重合,所以不可能會碰到別的船。
我心裡一沉。
沒有船在附近,難道剛纔我真的是看見海市蜃樓的船隻了?
從快艇上下來,我和容祁很快回房間休息了,一夜無話。
翌日清晨,容祁和慕桁去討論尋找慕家女兒的安排,我在旁邊也插不上什麼話,便一個人無所事事地去甲板上瞎晃。
甲板上有不少人,我百無聊賴地打量着他們,可突然間,我的目光被欄杆旁一個紅色衣服、披着披肩的女人給吸引了
我馬上認出,是昨晚容則搭訕的那個rachel。
因爲容祁昨晚說過這個女人身上的氣息很熟悉,因此我不由多看了幾眼。
這時,恰巧這個女人轉過了身,我終於看見了她的側臉。
剎那間,我整個人的身體僵住,難以置信地瞪圓眼。
怎麼會是她?
她怎麼會在這裡?
就在我震驚之時,我看見那紅衣女人,四下警惕地環顧了一下,突然走進了船艙。
我立刻反應過來,馬上跟過去。
那紅衣女人走進船艙之後,並沒有像其他人一樣,直接走到大廳裡,而是一路走到一個下樓的樓梯邊。
船的第一層是一些公共設施,第二層是旅客們的房間,而往下走,則是船員的房間和一些儲藏室。
我一愣。
這個女人到船艙底下去,是想幹什麼?
我心裡猶豫了一下,是不是應該先去告訴容祁他們。但看着那紅衣女人鬼鬼祟祟的樣子,我心裡實在太好奇,她偷偷跑到船艙下去,到底是想幹嘛。
我怕錯失了機會,最後還是咬了咬牙,直接走進船艙。
我在手心暗自捏了一個藏身決,悄悄地跟在那女人身後。
這些日子以來,我一直在很勤奮地修煉玄學,但不知爲何,靈力一直不見長。唯一有所進步的,恐怕就是這個用來保命的藏身決了。
因此此時我一路緊跟在那紅衣女人身後,她都完全沒有察覺。
最後,我跟着那一抹紅色的窈窕身影,來到了船艙的最底下一層的一個房間前。
那女人推開門,我看見這個房間裡面很狹小,因此不敢跟進去,只是在外面屏息等待。
緊接着,我聽見房間裡,傳出那女人帶着哭腔的聲音。
“你撐住……你一定要撐住……你不能丟下我一個人……”
房間裡,傳來一些模糊的聲音,好像是一個男人的聲音,但聽起來特別的渾濁,我根本聽不清他說了什麼。
緊接着,我又聽見那個女人的聲音,哭得似乎更崩潰。
“我不會走的,無論你說什麼我都不會走的……你絕對不會死的……我絕對不會讓你死的……”
房間裡那男人聲音沒有再說話了,那女人嚶嚶地哭了好久,才止住了哭泣。
片刻後,我看見那抹紅色的身影,從房間裡走出來。
她眼睛哭得紅腫,小心翼翼地關上門,警惕地看了一眼四周,才轉身離開。
我繼續躲在走廊的柱子後面,直到確定那女人走了之後,我才輕手輕腳地,走到了那間房間門前。
那女人,剛在才裡面,到底在跟誰說話?
我按捺不住自己心裡的好奇心,撫平因爲緊張而狂跳的心,伸手推開了門。
吱呀一聲,門一打開,我就聞到一股黴味。
這的確是一個儲物間,非常狹小,中間掛着一個燈泡,散發出黃兮兮的燈光,藉着燈光,我看見四周到處都是蜘蛛網和灰塵。
房間的最中間,放着一個巨大的木櫃。
那個木櫃是長方形的,或許是四周的燈光太過陰冷,讓我沒來由的,就覺得這木櫃好像是一個棺材一樣。
我小心翼翼地將手覆上那個木櫃。
這房間那麼小,除了這個木櫃,根本不可能有別的地方塞的下人,難道說那個紅衣女人剛纔說話的人,就在這個木櫃裡?
想到這,我心裡更發毛。
我正猶豫着,要不要打開這個木櫃看一看,可就在這時,我感到手下的那個木櫃,突然劇烈的搖晃了一下。
我嚇了一跳,趕緊鬆手,倒退一步。
但我還沒站穩呢,我就突然看見,那個木櫃的蓋子,突然自己擡起了些許,裂開一道縫。
隱隱約約的,我看到縫裡,似乎露出了一雙猩紅的眼睛,死死地盯着我。
我嚇出一身冷汗,立刻想要跑走,可心裡的好奇心,又讓我的腳跟定在原地,沒有挪動。
下一秒,我看見那櫃子的蓋子一點點擡高,櫃子的縫隙,愈來愈大。
伴隨着沉重的吱呀聲,我率先看見的,是一隻血粼粼的手,從櫃子的縫隙之中,探出來。
那是一隻非常可怕的手,上面的肉都掉了大半,露出白花花的骨頭,嶙峋的可怕,顫巍巍地掛在櫃子的邊沿。
這哪裡是活人的手!
我嚇得直接捂住嘴,才讓自己不叫出聲來。
這隻手的主人,難道就是剛纔那個紅衣女人說話的對象?
眼看着那個櫃子完全打開,我還來不及看清櫃子裡面到底藏着什麼東西,就突然聽見,房間的門口想起一個陰森森的聲音。
“舒淺,好巧,沒想到竟然能夠在這裡碰到你。”
我整個人一個激靈,頓時也顧不上眼前的這個櫃子了,迅速地擡頭,就看見不知何時,這個房間緊閉的門打開了。
門口,正站着一抹紅色的窈窕身影。
絕美的容顏上,一雙美目,正冷冷的看着我。
和剛纔在甲板上的驚鴻一瞥不同,此時,我終於正面地看清了這個紅衣女人的面貌。
我心裡一沉。
我剛纔在甲板上,並沒有認錯。
真的是她。
我完全沒想到,我這一輩子,竟然還能再次見到她,還是在這種場合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