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國?”葉凌挑眉,“你要去m國?”
“嗯,你跟我一起。”我迅速道,“你自己也該清楚,你的身體已經強弩之末了,只有我們慕家的醫術,才能想辦法幫你調理好。”
葉凌看着我,眼神閃爍,“我考慮考慮。”
“希望你能答應。”我低聲道,“葉家有葉婉婉你也不用擔心了,現在,你最該擔心的,是你自己的身體。”
我提出和葉凌一起去m國,自然不是真的想和他有什麼發展。只是我真的覺得我欠葉凌的,除了幫他打理他的身體,我想不出別的法子。
說實話,我對葉凌的情緒,本來是很複雜的。
畢竟我和容祁,最後會變得八字相剋,仔細說來,也是因爲葉凌改了我的命運,所以曾經,我是恨葉凌的,恨他因爲佔有慾,善意篡改了我的命運。
可偏偏,今天看見他這樣不計後果的幫助我,我怎麼都無法對他恨起來。
說起來,我還是欠他。
葉凌沒有再繼續這個話題,只是道:“我帶你去取你的孩子。”
我們很快落到山林之間,在一棵樹上找到了容止。
也許有一陣子不在母親的緣故,容止哭的很厲害,我將他抱在懷裡面,忍不住也跟着他哭了起來,“不要哭,寶貝,媽媽還在你身邊,就算爸爸不在了,還是會有人會在你的身邊的。”
看見我哭,容止這小傢伙突然反而止住了哭,擡起小胖手,在我滿是淚痕的臉上蹭了蹭,咿咿呀呀地叫個不停。
見他這樣,我忍不住哭的更厲害了。
真好……
幸好我還有容止,不然以後沒有容祁的百年千年,我到底要怎麼樣度過。
一旁的葉凌,看我這樣,無聲地嘆息了一聲,將手裡的紙鶴飛入空中。二十多分鐘後,慕桁就出現了,着急地朝我跑來。
我一擡頭,慕桁對上我的視線,緊止住了腳步,雖然跑得氣喘吁吁、大汗淋漓,但他看見我,還是用平靜的語氣道:“舒淺,我已經安排好了,隨時可以離開。”
我點點頭,轉向葉凌,“你考慮的怎麼樣了,和我們一起走麼?”
葉凌看着我,最終點了點頭,“好,我跟你走。”
慕桁也沒有多問葉凌怎麼也突然一道,只是迅速地和葉凌兩人,一左一右地帶起我,躍入空中。
我們並沒有回慕家,行李慕桁已經幫我打包好了,我們直接到了機場,坐着慕家的私人飛機,前往m國。
隨着飛機緩緩升起,我通過窗外,看着底下的土地,一下子有些茫然失措。
這是我第二次離開這片土地了。只不過上一次離開的傷心欲絕相比,這一次我雖然傷心,心裡卻帶着堅定的力量。
曾經的我十分的不能夠理解,容祁在兩年前,爲什麼可以爲了我的安全而離開我。那時的我覺得十分荒謬,難道他不知道我離開了他,根本就沒有辦法好好的生活下去了麼?&8232可此時此刻,一樣的選擇題擺到我面前時,我才發現我會跟容祁做出一樣的抉擇。
我們始終沒有辦法,眼睜睜的看着心愛的人在自己面前死去,所以我們選擇分開。哪怕分開的痛苦會讓彼此永遠都不能幸福,但至少你知道你心愛的人在遠方的某處安靜的生活着,這一點就比什麼都要重要。
“舒淺。”就在我怔怔出神之際,坐在我旁邊的慕桁,突然開口,“你後悔了麼?”
我一愣,看向慕桁,“後悔什麼?”
“離開容祁。”慕桁低聲道,“如果你後悔,現在還來得及,我們可以回去——”
“慕桁。”我沒想到慕桁都會說出這樣的話,忍不住低聲道,“你應該知道,我會做到這麼絕情的份上,就是已經下定了決心。”
慕桁眼神閃爍,“可是,說你跟葉凌走了,還說容祁害死了孩子,這未免對容祁太殘忍了。”
我苦笑。
連慕桁這樣清冷的人,都看不下去了麼?
是啊,我又何嘗不知道,自己這麼走,無比殘忍。
跟他的世仇離開,甚至還讓他以爲自己親手害死了孩子,我自己都很震驚,我可以對容祁這麼心狠。
可我知道,只有這樣狠決的結局,纔有可能,讓容祁對我死心。
這樣心狠的傷害,其實又何嘗不是在傷害我自己,想到容祁當時那失魂落魄的模樣,我的心就跟被刀子捅一樣難受。
可就算那麼痛,我也要深深忍住,因爲我知道,只有這樣,我纔可以保護他。
看着底下越來越小的土地,我心裡隱隱作痛。
容祁,從今往後,海角天涯不知是否能夠再見,但你在我生命中,留下了最美的印記。
……
一年後,m國。
精美的小洋房別墅之中,一個男孩轉着無邪的大眼睛,躲在花叢之間,直到一個年輕男人走出來,焦頭爛額的大喊:“哎喲,小少爺,你到底在哪裡?你別玩我了,你這不見了,我可該怎麼辦啊?大小姐會殺了我的!”
灌木叢裡面的男孩輕笑一聲,突然一擡手,一股看不見的氣息就從他的手心中涌出,直接擊向了那個年輕人的屁股。
“哎喲!”
還有那個年輕的人尖叫一聲,整個人趴在地上,摔了個狗啃你。
“哈哈哈哈哈!”灌木叢裡面的男孩這才跑了出來,笑前俯後仰,站到年輕男人身邊開口道,“錢順兒叔叔,你真笨,又中招了,每次玩捉迷藏你都被我欺負。”
錢順兒撅着疼痛的屁股,看着眼前這個混世小魔王,心裡哀嚎——
誰想跟你玩捉迷藏啊,明明就是你自己一股腦的往外跑,他追都追不上啊。
雖然心裡吐槽連連,但對方好歹是大小姐唯一的兒子,他能夠怎麼樣,只能苦着臉說:“小少爺,你也知道我就是一個算命的,根本就沒有什麼靈力,哪裡會是你的對手?”
眼前的這個小鬼雖然才一歲,但身形已經長得和如五歲小孩無異,不僅如此,他天賦驚人,在大小姐嚴苛的教導之下,如今的實力已經快要趕上不少修煉幾十年的人了。
容止嘻嘻一笑,“那算命的,你也可以算出來我在哪裡呀?你爲什麼每次都算不出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