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凌的身體太虛弱了,現在經不得一點的顛簸,我們徵用了容大總裁的專機,這次容祁倒沒有說什麼,甚至動用容家的力量,在我們還在天上飛的時候就已經找到了萬年寒冰所在地。
容祁懂我,一路上只是將我抱在懷裡,對於我說是爲葉凌黯然傷神雖然有不滿,可卻什麼都不說。
整個飛機都籠罩在一種悲痛的氣氛中,就連一直活蹦亂跳的容止也安靜的坐在自己的位子上,他手裡拿着一個娃娃,是瑪麗留給他的。
瑪麗親手製作的符咒娃娃,讓容止當護身符的,瑪麗在被超度前,將自己所有的力量全部加註到那上面,這是瑪麗最後能爲容止做的。
容止也難得有同齡的孩子成爲朋友,他是很珍視這段感情的。
飛機停靠之後,容則已經等在那裡,他也沒了平時一副吊兒郎當的樣子,迅速和我們說明現在的情況。
“找尋的萬年玄冰在北極深處,要過去的話我們必須步行,不過代步工具已經找好,我們現在就可以過去,所以?”
“現在過去吧。”
“好。”當容則將我們帶到地方的時候,我才發現,事情根本就不可能那麼順利,眼前的這一大塊的確是萬年寒冰,陰冷的氣息從中發散出來,是從骨子裡出來的冷。
這就是萬年寒冰,哪怕離開了這冰天雪地,也萬年不會化開。
萬年寒冰很難處理,但幸好我們有容祁。只見他在萬年寒冰的上面用自己的血畫了一個極其複雜的符咒。
之後就是電光火石的一陣噼裡啪啦,大概幾分鐘後,一道強光直破天際,容祁說好了。
那個陣法似乎是要保護這塊萬年寒冰,不是破壞,所以雖然多費了一點周折之後還是將葉凌的身體放了進去,爲了避免發生任何意外,我讓容祁和慕桁加了雙重的防禦陣法。
這樣就萬無一失。
在進入寒冰的時候,葉凌的身體就暫時停止了損傷,時間在他身上靜止。
找了慕家信得過的人將葉凌聯合着寒冰運走,我們回到了慕家。
我是打開了慕家禁地,那裡有所有慕家收錄的典籍,我希望在裡面找到醫治葉凌的辦法,容祁本來想跟着,但是被慕桁以非慕家人不得入內的理由給攔在外面。
容老鬼那張臉陰沉的都快滴出水來。
我將容止塞到他的懷裡。“好好看着孩子,我一會兒就回來。”
對孩子爹是這麼說,那對容止就是完全另外一種說辭:“好好看着你爹地,千萬別讓他傷到慕家的叔叔阿姨什麼的。”
容止拍拍小胸脯和我保證,絕對不會讓容祁鬧事。
進入禁地之後,我和慕桁分散開負責的區域,我囑託慕桁:“千萬不要放棄一點線索,我們一定能找到辦法的。”
慕桁對於被我抓勞力是一點意見都沒有,他很快進入狀態,倒是我的話,卻很容易走神。
大概因爲葉凌的狀態,我現在很容易被消極的情緒影響。
萬一葉凌以後都醒不來怎麼辦?
我現在變成了殭屍,時間在我身上停止,我會永遠被這份愧疚所控制。
這就是葉凌要的吧?
哪怕得不到我的人,也要在我的心理佔有一份很重要的位置,永遠都不可能被忘記。
這個男人,真的是爲達目的不擇手段啊。
我苦笑。
我和慕桁在禁地裡查看了三天三夜,吃住都在這裡,可是,查遍了慕家所有的藏書都沒有找到何葉凌相同狀況的,就連瑪麗對容祁和葉凌施展的那個法術都沒有一點痕跡。
最終,我有些絕望了,幾乎是瘋狂的開始扔房間裡的書。
“舒淺,你這樣也不是辦法。”最後是慕桁直接將一本書砸在我的腦袋上才讓我從魔怔的狀態中清醒過來。
他一臉嚴肅認真的盯着我。
我總算是回過來一點神,說:“怎麼可能沒有辦法呢?既然這個法術能成功,那一定會有相關所謂記載,慕桁你幫我去查查,傑西卡的巫術是從哪裡學到的好不好。”
“好。”
這三天容祁竟然抱着容止在禁地外面等了三天,見到我蓬頭垢面的樣子,容祁卻是一臉的心疼,他寵溺的揉了揉我的頭髮說:“你何苦這樣爲難自己。”
我對容祁說了一句話,聽完他這句話之後,容祁沒話說了。
我說:“如果葉凌一直這樣,就一直會在我心裡佔有重要的位置,你會想我心裡除了你以外還放下別的男人嗎?”
容祁終於不再阻止我。
可哪怕這樣,我和慕桁搜尋書籍的過程,還是沒有一點進展。
絕望之際,我直接住在了書籍之中,某一天直接看書看睡着了,突然感覺到有人在給我擦汗。
我警惕的睜開眼,擡掌就劈過去。
“大小姐!是我!是我啊!你小心!”
我這纔看清我眼前的人,不由錯愕,“錢順兒?”
前陣子錢順兒還在醫院裡療養第二次血算的傷,如今纔算是徹底恢復了,回到慕家,但臉色看起來還是有幾分蒼白。
“你沒事了吧?”我立刻問錢順兒。
“當然沒事啊,血算傷口雖然嚴重,但養了那麼久,也早就好啦。”
“那就好,不好意思,我們最近……”我剛想跟錢順兒道歉這陣子忽略了他,可話說道一半,我突然想到了什麼。
不由自主的,我的眼睛越睜越大,就好像突然有什麼東西,在心裡頭終於浮出了水面一樣。
“大小姐,你怎麼了?”錢順兒好像被我嚇了一跳,立刻小心翼翼的問。
可我卻是沒有回答他,只是騰地站起來,突然衝到自己的房間。
房間裡,容祁正在和容止玩耍,看見我進來,愣了一下,“舒淺,你……”
可他的話還沒說完,我已經衝到他面前,一把抓住他的胳膊。
“容祁,我要血算。”
現在只有一個辦法能知道,到底有沒有辦法救葉凌,要是血算的結果是有,那就一定會有線索,要是沒有的話,那就絕了所有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