猴子說我這個樣子用人類的一個詞來形容就是發花癡。
發花癡是什麼?
猴子曾經有一段時間去人類的世界裡生活過幾年,從那裡回來之後嘴裡總是會冒出許多莫名其妙,不知道什麼意思的詞。
它還特別願意和我炫耀,說這樣顯得自己有文化?
不過當我問他什麼是有文化的時候它說不知道,被我狠狠的揍了一頓之後就收斂了不少。
今天又說我放過他。
“可可,你這樣很嚇人知道不知道,我……”話還沒說完就被我用很暴力的手段給請了出去,它礙着我了。
自從見到那個帥哥以後,整隻兔子就變得不大正常。比如現在我已經養成了定點去看他的習慣,不是化成人形,就是以原形蹲在一處風水寶地看。
這裡是我特地選的好地方,能夠將屋子裡的景色全都收進兔子眼裡,而且還不會被發現,有的時候真能在這裡呆一晚上看着他。
他果然不是人,都不睡覺,最喜歡做的事情就是坐在那裡發呆,不知道再想什麼,臉上露出來的表情完全不是兔子能看明白的。
他應該很寂寞,總喜歡拿着一個瓷盒說話,就好像那個小盒子裡裝着什麼對他十分重要的人一樣。
有這種盒子能裝下的人嗎?
好奇怪。
他還有一個行爲讓兔子非常非常不理解,就是他會默默的看着一個相冊,有一次我偷偷的看了,上面都是同一個女人,說實話一點都沒覺得她比我好看在哪裡?
可是男人看着她的眼神讓我很不舒服,我好希望他能用這樣的眼神看我。
以前想的事情都是怎麼稱霸山裡,見到這個男人之後想的就是這些奇奇怪怪的,你說我是不是病了?
山裡有一隻很老很老的狐狸,我叫她狐狸大娘,山裡的妖怪要有個病有個災的都會去找她,她對我也很友善。
在又看了男人一晚上之後我去找了狐狸大娘。
去的時候狐狸大娘正在磨藥,我就蹲在旁邊看着,一邊看着還一邊的唉聲嘆氣。
最後狐狸大娘真的是受不了,放下手裡的活兒看着我說:“可可你這是怎麼了?是不是哪裡不舒服?”
“對對對,大娘我可能是得病了。”和狐狸大娘我根本不需要藏着掖着,就把所有不對勁的症狀全部說出來,之後看着狐狸大娘問:“你說我會不會死掉?我才活了三百年而已。”
狐狸大娘很好看,尤其是幻化成人的時候,她用修長的手指點了我的頭說:“你這丫頭不是得病,而是在發花癡。”
怎麼又是這話?
“什麼是發花癡?”我很認真的問狐狸大娘。
從狐狸大娘那裡出來,我一張兔子臉都是紅的,狐狸大娘說我可能是喜歡上那個男人了,想要和他交配,生一羣小兔子。
人家哪裡是這麼想的?
嗯?其實要是能和這個男人交配也不錯……哎呀,都在想什麼呢?
從出生以來我從來就沒有撞到過樹,可是今天‘砰’的一聲就撞到了樹上。
因爲狐狸大娘的話,我去看那個男人的時間越來越長。
在三百年前日子就是靠着和猴子打打鬧鬧混過去的,三百年後,我打算靠着偷看這個男人來打發時間。
當然,也不是隻有這一件事情做。
人類真是一種具備很強侵略性的生物,他們終於將目標瞄準了我的地盤,這裡竟然被開發成了風景區。
爲此我還想着去和那些人類拼命,他們憑什麼佔了我的地盤,可是猴子還有狐狸大娘都勸我,他們只是把這裡當成一個遊玩的地方,並不會長期霸佔這裡,而且要是我出動的話,引來人類的除妖師,那對山裡的大家都是一種危險。
除妖師?
我沒有見過真正的除妖師,但是狐狸大娘和猴子都說過,那種人相當相當的厲害,對我們一點都不留情,是相當相當可怕的存在,儘量還是少招惹。
沒錯慫了,妥協了,我們對於人類這種東西還是無能爲力,他們實在是太可怕了。
不過狐狸大娘和我說,既然現在已經是這樣,我們就應該學着和人類相處?
和人類相處?是不是學會了我就可以和那個男人說話?之前一隻不敢的,我怕他把我當成那些壞人一夥,都還沒說話就把我打的魂飛魄散,他實在是太厲害。
這樣想着倒也能接受這些討厭的人類的出現。
這天,有一羣大學生到山裡野營,和之前來這裡的人不大一樣,她們看起來和我現在的形象很接近,終於鼓足勇氣,我決定去和他們搭訕。
首先我要像一個人。
之前就算變換成人形,我穿的衣服也是山裡的一些材料拿出來做成的,比如說寬厚的樹葉,還有各種獸皮,可是要是穿着這些去見那些人肯定會被嚇到,我要穿和他們一樣的衣服。
人真是的太麻煩了,竟然要穿這些緊巴巴的衣服,我是刻意去偷瞄了好幾眼之後才勉強將身上的衣服變成和他們的一樣,但是感覺好彆扭,就好像在身上捆了繩子一樣。
我是揹着猴子去的,爲了怕死猴子打攪我,在前一天還特地去了一趟它的地盤將人往死裡揍,現在基本已經不能離開牀。
萬無一失之後我出現在人類的面前,那些年輕人已經選定了一大塊空白的地方休息,人類對這個地方還是很維護的,至少不允許這些人隨便的私搭亂建,晚上要睡覺都是帶着自己的小房子在規定的地方。
“同學,你怎麼一個人在這裡?”就在我由於要怎麼過去和他們說話的時候,一個年輕的女孩走過來和我說話。
我的人話還是說的相當不錯的,再加上我可是這個山的山大王,怎麼也不可能在人的面前露怯,她既然這麼問就很自然的點點頭。
“這裡可是深山老林,要是迷路了話可真麻煩,這樣你和我們一起吧,大家相互好有個伴,遇到什麼困難也好有個照應。”
女孩子過來就將我拽到那羣人之間,她和那些人說了我的情況,他們很輕易的就接納我成爲他們中的一員。
事情進展超乎想象的順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