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祁坐在巨大的辦公桌後,點了點頭。
“看出來什麼?”我忍不住問。
“那女人,被厲鬼給纏上了。”容祁解釋道,“你看見她胳膊上的紅線了嗎?那就是鬼的怨氣所凝結成的。”
我駭然,“我覺得那根線好像再不斷延長,你知道爲什麼嗎?”
“延長?”容則也愣了一下,“紅線的長度代表鬼的怨氣。紅線越來越長,難道是纏着楊楚馨的鬼怨氣越來越強?”
我心裡覺得更奇怪,又問:“可如果是有鬼纏着楊楚馨,爲什麼不殺她,卻殺人力資源部別的人?”
“誰知道呢?”容則聳了聳肩,“不過死的兩個女人,但都是公司高管的小三,也不算是什麼好東西,不過好歹也是公司的職員,唉,這樣下去,估計沒人敢來我們公司的人力部了。”
我一怔。
死的兩個人,剛好都是高層的小三?
楊楚馨自己好像也是?
這應該不是巧合吧?
我和容則一齊看向容祁,想看他準備怎麼辦。
可他只是淡淡地看了一眼窗外,道:“那女鬼應該還會有動作,靜觀其變吧。”
這天晚上,容祁跟個沒事兒人一樣,繼續加班。
老闆不下班,我也不好意思自己先回去,但手上也沒什麼工作,就來到公司的健身房。
跑了一個步後,我滿頭大汗,來到健身房旁邊空無一人的浴室裡洗澡。
我今天上班穿的是一條gucci的印花裙,我記得好像是什麼高定,跑步前我換了下來,洗澡前,我小心翼翼地將裙子放在浴室外的架子上,才進去洗澡。
豐富的泡沫在手心,我用花灑將其一一衝去,擡起頭,身子卻僵住了。
浴室的門是那種毛玻璃材質的,看不清外面,但模糊的可以看見外面的影子。
而此時,我竟然看見,毛玻璃上有一團紅色。
那形狀,好像是人。
我的手緊緊捏住花灑。
都這個點了,浴室裡怎麼會有人?
我迅速地關上花灑,圍上浴巾,想去推開浴室的門,可突然發現,那團紅色已經不見了。
我小心翼翼地推開門。
外面,一片空蕩。
剛纔是我看錯了嗎?
此時的我,早就沒心情繼續洗澡了,匆匆地擦了擦頭,就想去拿裙子。
可走到架子前,我愣住了。
架子上空空如也,哪裡還有我的裙子?
我明明記得清清楚楚,我就是把裙子放在這裡啊。
我翻遍整個浴室,都沒有看見我的裙子。
是誰?
誰把我的裙子拿走了?
如果是以前,我或許會以爲這是容祁在跟我開玩笑,但最近明顯不可能。
難道是我剛纔在玻璃上看到的那個紅色影子?
我毛骨悚然。
我圍着浴巾在浴室裡呆站了好久,最後實在迫不得已,只能將浴巾圍得更緊,小心翼翼地走出浴室。
幸好現在已經是半夜了,公司了半個人都沒有,我一路躡手躡腳地走到電梯,來到總裁辦公室那層,才終於鬆了口氣。
電梯門打開,我剛想走出去,就看見一個欣長的身形,正站在茶水間裡喝咖啡。
是容祁。
容祁是鬼,不用吃東西,但如果他願意,還是可以吃的。
不過容祁對食物似乎不感興趣,唯一比較喜歡的,就是咖啡,每天他都會喝上幾杯。
聽見電梯打開的聲音,他擡起頭,看見電梯裡的我,頓時愣住。
此時的我,圍着一條浴巾,就那麼愣愣地站在那兒,我自己都覺得很尷尬。
我小心翼翼地走出電梯,剛想開口解釋一下,就看見容祁的視線,突然開始下移。
下一秒,他的臉微微繃緊,我清楚地看見他的喉頭收縮了一下。
糟糕。
我趕緊將浴巾往上扯了扯。
可那浴巾就這麼點長度,我一扯,大腿就露出更多。
我看見容祁的視線繼續下移,落在我滴着水珠的大腿上。
他的臉頓時繃得更緊。
片刻後,他微微擡眼,雙眸幽黑,沙啞着嗓子開口:“舒淺,你這是在勾引我?”
勾引你個大頭鬼!
我心裡暗罵,人只能躲到一旁的辦公桌後,貓着身子解釋:“我剛在健身房運動,後來在浴室洗澡的時候,衣服被人偷了。”
容祁挑了挑眉。
“我說的都是真的!”我趕緊道。
容祁沒有答話,只是走進辦公室,拿出一件西裝,扔到我身上。
我趕緊穿上。
容祁的西裝對我來說過於寬大,鬆鬆垮垮的,一直遮到我大腿兩側。
“謝謝。”我穿好衣服擡頭,就發現容祁依舊死死盯着我,兩頰的肌肉,都繃出了形狀。
認識那麼久,我簡直太熟悉容祁這種眼神意味着什麼了。
我趕緊默默地將西裝的扣子扣上。
容祁眼神這才冷卻下來,擡眸瞥了我一眼,突然想到了什麼,雙眉緊蹙,道:“你剛纔就是這個樣子,從樓上下來的?”
“對啊。”
容祁的眸子顏色突然變深。
“蠢女人!”他罵了一句,就朝電梯裡走。
“啊?你去幹嗎?”我沒反應過來。
“當然是去刪掉拍到你的監控錄像!”容祁轉過頭,直接朝我吼道,“舒淺,你最好祈禱沒人看見,不然我把他們眼珠子摳出來!”
我呆站在原地,看着容祁怒氣衝衝地走進電梯。
只是圍着個浴巾而已,還沒有穿泳裝暴露,容祁有必要那麼生氣嗎?
算了,還是祈禱沒有保安已經看見錄像吧,不然按容祁的個性,恐怕真的會把他們眼珠子摳出來。
容祁很快就回來了,我欣喜地看見他臉色還算正常。
看來沒人被摳眼珠子。
“回家。”容祁現在顯然是沒心情繼續工作了,沉着臉說了句,就帶着我下樓。
這天晚上,容祁依舊抱着我躺在牀上,什麼都沒有做。
但整個晚上,我都覺得背後有一個硬硬的東西一直頂着我,讓我根本睡不着。
我試圖掙扎地扭動了下身子。
不想,隨着我的侗族,那東西迅速膨脹,還更堅硬。
我頓時動都不敢動了,就那麼僵硬着身子到天亮。
第二天,容祁要去分公司考察,我一個人來到公司。
走入擁擠的電梯,我突然愣住。
因爲我看見楊楚馨在電梯裡。
我吃驚的不是她竟然今天還來上班,而是她身上的衣服。
粉白色的長裙,還有脖子處的水晶鉚釘,看起來無比眼熟。
這不是我昨天在浴室丟了的那件gucci連衣裙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