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蘇子衿卻十分的不甘心,她爲了做那碗扣肉可是費了不少功夫,就是等着給自家男人吃的,結果她的一番心血竟然就這樣給張嬸子掉包了,白白的浪費了她的心血。
“不信,若是不去要,張嬸子就更加不會承認她是故意掉包的,就算哪怕只剩一塊兒肉皮,我也要給要回來!”蘇子衿真是氣急了。
她倒是見過十分無恥的人,以前工作的時候她設計好的衣服被同事掉包,卻沒有想到到了這古代竟然還有人會爲了一碗肉而去掉包的。
張嬸子在她後頭指指點點的,她不是沒聽見,她突然上前攙扶她,叮囑她,對她噓寒問暖的,確實讓她生疑,可是卻也怎麼也想不到張嬸子竟會是爲了一碗肉。
既然張嬸子是故意調換她飯籃子的,那她就更要去要,她不僅要將肉給要回來,還要讓張嬸子一家將吃下去的肉給吐出來。
不然,到時候,張嬸子隨便說一句:“當時走得匆忙,沒有細看,就拿錯了飯籃子,我送給我家男人之後就回去了,直到我家男人回來才知道飯籃子拿錯了!”
要是等到張嬸子說這句話的時候,她就是心中有怒氣也沒地方發了。
薛湛見蘇子衿如此堅持,便也只好陪着蘇子衿去找張嬸子一家。
“婆娘,你要死了,竟然弄這麼一大碗肉?”張伯看到碗裡放着這麼一大塊肥肉相宜的扣肉,當即口水就留下來了,但是卻是忍不住罵道。
但是張嬸子卻在一旁催促道:“你和兒子趕緊吃,若是晚了怕就是吃不到了!”
“你這話什麼意思?”張伯一臉疑問的問着。
“這是我在旁撿來的,趕緊吃,免得人家追上來要!”張嬸子不住的看着四周,看蘇子衿是否追了上來。
張家父子一聽是這樣,當即兩人就躲到人少的一邊兒,一人捏起一塊兒肉便狼吞虎嚥的吃了起來。
這扣肉做的實在是太好吃,肥而不膩,十分的香甜,即便是過年他們家都沒有吃得如此痛快。
那邊張嬸子見父子兩吃的如此香,便也忍不住口水走了過來,從碗裡捏了一塊兒較小的肉片放在了嘴中,細細的咀嚼了起來。
還別說,薛家那媳婦的手藝還真是不錯,這一盤扣肉做的可是要比大廚還要好吃。
“張嬸……”遠處傳來的一聲大喝聲,猛然將三人正吃肉的動作停頓了一下。
張嬸子轉頭一看正是蘇子衿帶着她的男人來了,心中暗叫一聲不好。
轉而就對着正在吃肉的兩父子小聲道:“快吃!”
等到蘇子衿到跟前的時候,張嬸子便將那吃的只剩下肉汁的碗給奪了下來:“哎呦,這不是我給你們送來的飯啊!真是的,定是和薛家媳婦那錯了啊!”
說着張嬸子便拿着那隻剩下一碗肉汁的碗走到蘇子衿跟前,一臉的爲難:“薛家媳婦,你看我真是剛纔走得太急,將飯籃子拿錯了也不知道,這父子兩也真是餓了,看到我送飯來就直接搶了去,我手上正好又髒,就去水庫邊洗了下,誰知道他們已經將肉給吃光了,哎呀……真是的……”
張嬸子一邊捶足頓胸,一邊對着站在山坡下的父子兩使者眼色。
可謂是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父子兩見狀連忙一臉不好意思的走過來:“那啥,薛家媳婦,實在不好意思,我還以爲這碗肉是俺家媳婦做給我們爺倆吃的,誰知道是你們家的啊……”
蘇子衿看着張嬸手中拿着的那個空碗,心中更是氣不打一處來,猛然一揮手,便將那碗打翻,連帶着裡面的肉汁一塊兒莫入了泥土裡。
張家一家看,那可是十分的心疼啊,那肉汁留着拌飯多好吃啊。
“不用不好意思,按照肉價賠給我家就行了,我也不收你們作料費和做工費了!”蘇子衿一雙剪眸滿是冷冽之色,那看着溫婉的眉宇此刻卻是十分的鋒利。
張嬸子一聽,不樂意了,伸長了脖子開始嚷起來:“哎呦,我們家也不是故意吃你家的啊,不就是拿錯了嗎?要是當時我在,我肯定會還回去的啊!”
說着張嬸子便朝張伯身上打去:“讓你這個饞鬼吃,讓你這個饞鬼吃,這是人家薛媳婦做給他相公吃的,你們怎麼吃的那麼快啊?”
張嬸子這一嗓子將周邊做活的人全給喊了過來,個個捧着一個碗,再旁看着熱鬧。
蘇子衿冷冷的看着張嬸子,直到張嬸子戲演夠了,嚷夠了,才諷刺的開口:“張嬸子,麻煩你編瞎話的時候,將自己嘴上的肉油給擦擦乾淨,這滿嘴都是肉油,你敢說你沒吃我的扣肉?原本我敬你是我的長輩,讓你只還我肉錢就可以了,現在我請你連同材料費,人工費,還有那燒的柴一併還給我!”
蘇子衿的一句話,讓周圍看熱鬧的人是一頓大笑。
張嬸子本來底氣挺足的,結果聽蘇子衿一說,臉色頓時變成了豬肝色,連忙用袖子將嘴上的肉油給擦乾淨,一時間被蘇子衿這句話堵的說不出話來。
“吶,這是你家的紅薯和細面饅頭還給你們,自己想吃肉,就自己去買,故意掉包別人的飯菜,和偷有什麼區別?”蘇子衿將飯籃子狠狠的仍在張嬸子跟前,看似柔弱的一張小臉上卻滿是堅毅和狠絕。
薛湛是從未見過蘇子衿這樣過,一直以來都以爲蘇子衿柔柔弱弱的,卻不曾竟還有這般厲害的一面。
“你……”張嬸子臉色漲得通紅,可是一個字卻也說不出來。
“相公,你來這水庫做活是不是都有十五文的工錢?”蘇子衿轉身問着身後的薛湛。
薛湛點點頭:“是,做幾天拿幾天!”
這個水庫這麼大,要挨個加固定然是需要不少勞動力,這自然是要給這些勞動力工錢了。
“那我們去找里正說清楚,張家偷吃了我們家的肉,就算六十文好了,直接讓里正將他們家做的工錢給我們!”蘇子衿說的言之鑿鑿,轉身就拉着薛湛一道走出人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