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貓?王府裡,怎麼會有野貓呢?”慕冰月眉頭蹙的更緊,看着十四,滿臉不敢置信的樣子。
這王府遠離郊區,府上的山都是假山,難道是外面的流浪貓進來了嗎?
“先別問了,止住血再說。”星暗道。
慕冰月點頭,知道是貓弄傷的,就可以了。
慕冰月又從藥箱裡取出了特質的一種透明藥水,這藥水能加速癒合,裡面的原材料,還是她的血液滋養溫潤出來的藥草,效果很好,她一共只做了三瓶,在鄉下這些年用掉一瓶,還有一瓶在項鍊裡,這就是第三瓶。
這藥珍貴無比,慕冰月放在這裡,便是以防萬一十四需要的時候,拿出來用。
她將藥倒在十四的傷口,讓藥汁在裡面停留幾分鐘後,就慢慢往下倒流出來,她本想包紮傷口,可十四這傷,包紮是能好,卻太慢了,萬一傷口裂開又流血,後果不堪設想。
慕冰月想了想,道:“去取一根針來。”
“姑娘要針嗎?”一旁的宮娥似乎沒聽清楚慕冰月的話一般,奇怪的反問了一句。
“對,要長一點的。”慕冰月又點頭說道。
“是。”
不一會兒,宮娥就拿了一根細長的針回來,慕冰月接過,又讓另一個宮娥拿了一個碗,然後將那根針放在碗底,倒了一碗酒進去,衆人不解,卻見慕冰月忽然解開打散了自己的頭髮,太子看的眼睛都直了,被星暗一個冷冷的眼神掃的馬上轉過臉不敢再看。
星暗也不問慕冰月爲何要這麼做,只見慕冰月從頭頂拔下來兩根最長的頭髮,在衆人不解的眸光下,小心翼翼的捲起來,先用茶水清洗,甩幹水,再放進了盛滿酒水的碗裡。
這是要做什麼?
衆人都不解的看着慕冰月。
慕冰月在衆人不解的目光下,用鑷子把一條頭髮和針拿起來,用洗乾淨的手將頭髮穿進針眼裡,看向十四,道:“情況緊急,十四,你沒時間用麻藥了,你若再流血,姐姐也沒辦法幫你止住了。”
“姐姐要給我縫合傷口嗎?”十四問。
慕冰月點點頭,沉聲道:“對,就這麼縫,頭髮是最乾淨和堅韌的‘線’了,你能忍嗎?”
十四點頭:“姐姐封吧。”
慕冰月點頭,拿了一條幹淨的手帕沾溼茶水遞給十四:“來,你咬着。”
十四點頭,結果手帕放進嘴裡咬着,含糊道:“姐姐,你開始吧。”
慕冰月頷首,開始小心而又迅速的給十四縫合傷口。
做這種精細的縫合,在沒有麻藥的情況下,一定要又快又穩,精確的不能出一絲差錯。
慕冰月出了一頭汗,星暗在一旁親自給她擦拭,很快的,第一個傷口縫合好了。
慕冰月打了一個漂亮的結,馬上又穿好第二條頭髮,繼續給十四縫合。
這一次更順利,很快就封好了,慕冰月打了結後,長舒一口氣,看着十四的傷口,欣慰道:“好了,封好了,十四,你怎麼樣?”
全程十四都沒有哼一聲,這個時候見慕冰月收尾,才長舒一口氣,手裡的毛巾從嘴.巴落了下來,顯然剛纔都在極力忍受。
十四這個樣子,讓慕冰月有些意外,且刮目相看。
一個在病牀躺了那麼多年的少年,能夠有這份耐力,實在不容易。
他也出了汗,一旁的宮娥一直給他擦拭着。
“還好,不疼了。”十四虛弱的笑看慕冰月一眼,道:“姐姐的醫術很好,若不是姐姐,十四隻怕就沒命了。”
“別說這種話。”慕冰月說着,就去一旁的櫃子上開了一副藥方遞給夜行:“去抓藥,八碗水熬成一碗,馬上端來給十四喝。”
“是。”夜行很快走了出去,慕冰月又拿了一顆止血補血的藥給十四服下,再在傷口上敷了止血的金創藥,才徹底鬆了口氣。
“不用包紮傷口嗎?”雖然信得過慕冰月的傷口,可星暗還是有些不放心的問了一句。
慕冰月搖頭:“包着是爲了防止感染,可傷口不透氣,不容易結痂癒合,我的金創藥能防止感染,只要不碰到髒東西,經常守在他身邊換藥,這樣好的更快。”
人家包紮,是怕細菌和汗水感染,沒有那個條件裸着傷口暴露在空氣裡,可慕冰月這幾天都決定守在十四這裡,自然不需要包紮了。
星暗很相信慕冰月的話,她這麼一說,星暗便點頭鬆了一口氣,下一刻,他的目光,再次冷了下來,涼涼的說道:“究竟是怎麼受傷的?”
正準備悄悄溜出去的太子聽到這麼一句話,臉色倏然一沉,頓住腳步,不敢繼續行動。
星暗的眸光,涼涼的落向太子那邊,問的卻是十四:“怎麼回事,說清楚!”
十四看了看星暗,猶豫片刻,才嘆息一聲,無奈道:“四哥,太子哥哥他……他帶了一隻野貓來給我玩,他只是想試一試我的,我的……那個,沉睡這些年,魔法如何了,怪不得他。”
十四沉睡這些年,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在他的印象裡,太子便是那個隨和溫柔的哥哥,完全不知道太子是腹黑陰險的笑面虎,見星暗生氣,他便本能的想要幫太子掩飾。
“測試你的魔法?”星暗聲音一寒:“你倒是想的出來,我還以爲你經過上次的事情會收斂一點,沒想到……你真是急着找死啊。”
“本,本宮一番好心,你,你休要胡說八道!”太子外強中乾的看着星暗,舔了舔嘴,磕磕巴巴的說道:“十四天賦明明不錯,本宮哪裡知,知道他連一隻野貓都,都對付不了,是你,肯定是你!”
他忽然指着星暗,像是想起什麼似的,理直氣壯道:“就是你!十四被你養着這些年,都養成了廢物,你是故意的,你嫉妒十四跟你一樣天賦好,你怕他有一天超越了你,搶了你的地位,對不對?不然,以十四的天賦,不可能會這麼輕易受傷!”
星暗忽然出手,這次用了靈力,直直襲向太子的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