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起雲楚,沈鳳初飛身而起,落在小船上,寧缺立刻就握緊兩隻木漿。
兩聲獸音,同時響起。
小黑羽翼上還帶着海水,卻依舊是堅難地飛至落雨的空中,穿過密集的雨點,落在沈鳳初的肩頭。
小白亦已經從木板上跳過來,向小船邊游過來。
“這個畜生!”
老紀低罵一聲,身形一晃,已經飄身而起,信手從水中搭起小白,輕輕點水,已經落在小船附近,將小白甩到小船上。
“王爺放心去吧,這裡有我!”陳七抹一把臉上的雨水,大聲吼道。
“坐穩了嗎?!”寧缺問。
沈鳳初只是回他一個字,“走!”
寧缺輕吸口氣,用內力於雙手,用力地划動木漿,木漿劃過海水,小船便如離弦之劍,向前方急急地劃去,很快就消失在夜色之中。
“大家不要慌!”南海軍小頭目甩手一塊漂在自己身側的木板丟給陳七,“儘量抓住木板,我們還是像之前一樣協作,我認得回去的路,只要我們齊心合力,一定能游到岸上!”
陳七接過他甩過來的木板,與他隔着雨水對視一眼,輕輕點頭,“西北軍聽令,我們與南海軍繼續合作!”
兩方人馬再次配合,這一次,換了水性好的南海軍去收集木板,西北軍因爲不擅長水性,只能努力保持着不被海水吞噬。
很快,一隻一隻的由廢木板做成的小船也漸漸成形。
南海軍跟本不上船,就將那些小船推過來,將水裡的西北軍託上去。
“大家丟掉武器!”陳七大聲喝令,“讓更多的人上船。”
現在,那些能殺人的刀啊槍啊劍啊棒啊……完全就是累贅,沒有什麼比人更重要。
一隻只刀從腰上解開,丟開,沉入水底。
一個個爬上船上,顧不得喘口氣,立刻就繼續工作,或者去幫沒有上船的人,或者幫着擰繩索。
人心,是一種力量。
很快,二十多隻破木板組成的小船就相繼成形,人們或坐或扶着船頭,終於可以鬆一口氣。
兩方人馬,開始點名。
二百從人,無一人出聲,這簡直就象是一個奇蹟!
彷彿是老天要憐憫他們,天空的雨竟然漸漸小了下來,雲層也一點點地散開,露出一片清朗朗的夜空。
一輪圓月,皓掛當空。
月光,那樣的明亮。
“百草,你看那月亮像不像個大燒餅?”老紀坐在木板船上,一邊擰着衣服上的水一邊問。
薛百草抹掉臉上的雨水,“什麼燒餅,燒餅有那麼白嗎,那分明是稻香村裡的水晶皮月餅!”
“胡說,你沒看到上面還有黑點,多像燒餅上的芝麻?”
“那是露出來的玫瑰餡!”
……
一旁,美少年小徒弟秦悅揉揉乾癟的肚子。
“師傅、師叔,你們二位能不說吃的嗎,我聽的好餓!”
咕嚕!
老紀和薛百草的肚子,不約而同地大叫出聲,折騰了大半晚上,誰不餓?!
美少年小乖樂了,“原來,二位是餓的!”
老兩頭齊齊擡手指向對方,“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