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5、關於他們（上）
前一秒。
哇塞！破屋一片歡騰，老大威武。
後一秒。
怎麼會這樣？
可惜，趙六他們一夥再也聽不到答案，每個人眼睛都瞪如銅鈴，全都死不瞑目。不過，他們能死在一處，也算不枉兄弟一場了。
“你！你們…想栽贓陷害！？”徐航不傻，不僅不傻，而且他比誰都精於算計，只不過算計錯了人，也高估了自己的能力。他以爲自己拔槍的速度夠快，卻連保險都還沒來得及打開就已經到了莫浩東手裡，直至一票手下魂歸極樂他纔回神。
下意識的，他轉身就往外跑，但孫猴子豈能逃出如來佛的手掌心兒？他那點兒拳腳功夫在莫浩東面前根本不堪一擊。只見他三步併成兩步剛跑到門口，被莫浩東一腳踹在小腿上，‘咕咚’一聲栽倒在地，差點把兩顆大門牙磕掉，還啃了一嘴土。
長孫凝跟至外面，莫浩東細心攙扶着邁過高高的木頭門檻兒，居高臨下看着狼狽不已的徐航，“錯！是你殺死了他們。我替他們謝謝你，謝謝你了結了他們的痛苦。”說她無恥也好，卑鄙也罷，栽贓陷害用來對付徐航，那就是他咎由自取。如果他不來招惹她，她才懶得理他這個路人甲，偏偏他不開眼，竟然還妄想傷害她的孩子，既然要作死，那就成全他。
“不！人是姓莫的殺的，你們休想一手遮天。”輸人不輸陣，徐航小腿被踹骨折，站不起來就乾脆坐在地上，痛得真咧嘴。他已經想到了接下去將面臨的困境，但同時深信，以自己的人脈搏，跟郭家的實力必定不能叫他們陰謀得逞。早清楚長孫凝手腕狠辣，身邊人又對她保護得很好，所以這次才大費周章的把她弄到深山老林來。沒想到，還是棋差一招，反被算計了。長孫凝，你到底是個怎樣的女人？身上又藏着怎樣的秘密？爲什麼每個跟你作對的人都討不到便宜？
長孫凝低笑，果然不是一般草包可比，面對對自己萬分不利的局勢還如此沉穩。他的話說得隱晦，但意思卻很明顯，想動他，得掂量掂量動不動得了他背後的勢力。然而，他自以爲知己知彼了，實際上卻只瞭解到表面皮毛，註定慘敗。
“聽人勸，吃飽飯。徐航，你真是想不開啊！”早就警告過他多少次，不要招惹她，偏不聽，簡直就是飛蛾撲火的節奏。“槍是我大哥開的，但槍是徐少你的。私藏槍支本就是嚴重犯罪，你說，誰會相信人不是你殺的？”
“當然，犯罪要有動機，而我沒有殺他們的理由。”
“你有！你要滅口，所以殺死他們。”這回說話的是狄龍，說得斬釘截鐵。
“當本少是嚇大的嗎？”徐航撇嘴一笑，對狄龍的指控很是不屑。
“你是不是嚇大的我不知道，但我清楚知道，x市最大的地下黑幫是你的。多年來，你操控其犯案無數，包括賭博，走私，販毒等等。”狄龍字字篤定，長孫凝和莫浩東聽了都頗爲驚訝，這消息不可謂不勁爆，x市的少女心怕是要碎成餃子餡兒了。
“你胡說什麼？”徐航心中敲鼓，臉上千年不變的桃花笑顯得些許僵硬。這個狄龍到底是什麼身份，怎麼會查到這些跟自己有關係，明明就處理得很乾淨，連警察都從沒懷疑過。正所謂做賊心虛，事到如今，說完全不擔心那是自欺欺人，這些年他都幹過什麼自己最清楚，單拿出哪一件事都夠槍斃好幾回的，但他絕不就這麼認栽。
“到底是不是胡說，你知，我知。x市最大的地下黑幫，勢力不算太大，卻也着實不能算小，這些年肯定沒少給你贏取暴利吧？不過，估計這會兒它已經成了歷史，而你徐大少多年犯罪作惡的證據也已到了警方手裡。”
話落，不要說徐航瞠目結舌，就連長孫凝和莫浩東都不由愣住。這動作可真夠迅速的，趕上飛毛腿了，而且斬草除根，殺傷力也堪比導彈。
狄龍穩坐全國第二大私人牧場場主之位，而且連第一大牧場都要禮讓三分，長孫凝早猜到他有自己不爲人知的隱暗勢力。她一直沒問過，是不想參與什麼，狄龍沒有主動提起，應該也明白她心中所想，不想給她壓力。從他處理徐航勢力的事件上不難判斷，他的勢力不小，如果以後非要個繼承人的話，長孫凝看向莫浩東……
孫家樂再次收到莫浩東消息，帶人很快趕到，後續的事都由他全權處理，長孫凝他們則直接回家。家裡等待的人們見她平安歸來，無不舒口長氣，懸着的心安穩放回肚子裡，文倩怕此番折騰傷到自己的寶貝孫子，非要帶她去做檢查，還好有白老在，再三保證孩子沒事兒之後，才放她去休息。
第二天，長孫凝休息好了，孫家樂上門來了解情況，這是必要的程序。當然，他們已經達成共識，不過是走個形式而已。
“真沒想到，徐航這個道貌岸然的畜生，哦不，是連畜生都不如的垃圾，他居然……。”還沒等長孫凝說什麼，孫家樂就開始悉數徐航犯下的累累罪行，那叫一個精彩，都能編纂成教科書當反面教材了。他熬夜看了一宿，竟然都沒有重樣兒的，賭博，走私，販毒也就算了，居然還喪心病狂的買賣人體器官，有的甚至本人根本不知情。可以毫不客氣的說，徐航這斯除了壞事，什麼事都不幹，一條一條罪行罄竹難書。
“這個該死的混蛋，喪心病狂，壞事做絕，真恨不能給他一梭子射成蜂窩。回頭一定告訴文煜，叫他嚴懲，嚴懲，再嚴懲，現在要是有誅九族的大罪最好了。”孫家樂憤憤吐槽一氣，有意無意的多看狄龍兩眼，總覺他有事隱瞞。對於比他先找到長孫凝，狄龍的解釋是收到莫浩東消息，莫浩東默認，他也不好再深究什麼，但總覺得遠沒那麼簡單。
他氣憤徐航的所作所爲，同時對那個匿名寄犯罪證據的人敬佩不已，那個無名英雄英勇揭發惡行，不然不知還得有多少人被害，多少家庭家破人亡。這件事會是狄龍做的嗎？時間上正巧。可，一夜之間滅了x市最大的黑幫，開牧場的牧民，有那麼彪悍的實力嗎？
“文煜是檢察官，不是法官。”長孫凝避重就輕的轉移話題說道，她不想孫家樂把注意力落到狄龍身上。在知道徐航掌控着地下黑幫的時候，她就知道他壞到骨子裡了，但真沒想到他居然幹販賣人體器官的勾當，天理難容，簡直就是變態。看孫家樂帶來的資料，那些跟他好過睡過的女人，有多少人知道自己只剩下一顆腎臟了呢？想想真替她們後怕，沒有同情。
“都一樣，他說句話頂別人說一百句。”孫家樂一擺手，那都不叫事兒，要是不把徐航給嚴辦了，難消他心中惡氣。出身名門望族，卻壞到喪心病狂的地步，要是他說得算的話，一定綁了去遊街，叫他嚐嚐過街老鼠的滋味兒。
“小默，藝哥，叫你們準備的東西呢？”長孫凝問道，沒再繼續徐航的話題。
“都準備好了，在書房，我去拿。”不一會兒，劉藝抱來兩個檔案盒，長孫凝叫他直接交給孫家樂。
“這是……。”孫家樂打開其中一個，翻了翻，不由得再次瞪圓雙眼，“嫂子，你是想……。”
長孫凝點頭，她叫劉藝交給孫家樂的不是別的東西，全部都是蒐集整理的郭、徐兩家做得見不得人之事的證據。她就是要將郭家連根拔起，舊怨不跟他們計較，居然還想置長孫默於死地，不見棺材不落淚，找死！
雖然事情是郭美嘉主使的，但沒有大家長的默許，她怎敢如此肆無忌憚？一個個拿他們姐弟倆兒當軟柿子捏，不給個狠狠的教訓，他們就不知道血是什麼顏色的。
郭家還真給力，缺的事兒乾的不比徐航少，越查越覺得像在爲民除害，而非爲了私怨。爲了弄到這些東西，劉藝他們費了不少功夫，還好有中毒事件掩護，纔沒有打草驚蛇。本來沒徐傢什麼事兒，但徐航自己往槍口上撞，一併解決了又何妨？省事兒，以後就省心了。
“嫂子，放心吧。這事兒我一定辦好，保證把他們拍在沙灘上，爬都爬不起來。”孫家樂拍胸脯保證，郭家倒臺，最大受益者就是以華家、文家爲首的一派，他十分樂意推波助瀾。但是，他還是想吐槽，嫂子，你爲毛不去開私家偵探社呢，藏耗窟窿的罪證都找出來，叫他情何以堪啊！汗顏有木有？同時，他暗暗發誓，以後得罪誰都不能得罪眼前這位，一不小心就家族覆滅，真心傷不起啊！“對了，嫂子，那個放發芽土豆的傢伙找到了，不過，是屍體。”
屍體嗎？早猜到了，長孫凝一點兒不意外，要不是屍體才奇怪呢。落月渡口停業這麼久，是時候給大衆一個真相，重新開業了。相信，長孫默能做得很好。如今他已經可以扶着東西站立一會兒了，向着目標成功邁出一大步，可謂質的飛躍，還有什麼難得住他？
“雖然是屍體，但我們在他之前所用的儲物櫃裡找到這個。”
孫家樂掏出一隻黑色錄音筆，播放裡面的錄音內容，長孫凝聽完笑了，笑得邪肆，意味深長，讓在場的人心裡都毛溜溜的。重生以來，真是有太多她想不到了，樹欲靜而風不止，簡單的人難做啊！
邵璐不愧是邵家的大小姐，居然從開始就往她落月渡口安插了棋子，讓她栽這麼大一個跟頭。好頭腦，好心計，確實有資格喜歡華子昂，還以爲她就會利用華老太太呢，是自己輕敵了，但是，她終究錯算了人心。恐怕她無論如何也想不到，棋子不傻，早早就準備好了後路。
念在你留下這麼重要線索的份兒上，功過相抵，我會替你報仇的。“可認識難搞的律師？”
“倒還真認識一個。”孫家樂說道，想起那傢伙，不由得縮下脖子，頭疼不已。死人說活，活人說死，軟硬不吃，油鹽不進，打官司遇上他，不敗訴也得被氣半死，況且他戰無不勝。嫂子心思真是太邪惡了，擺明給邵家填堵，不過，這樣才配得上老大不是。
接下來的日子，長孫凝安心在家養胎，有父兄陪着，寶寶又懂事不折騰她，每天吃、喝、睡、玩兒，相較於x市的大熱鬧，過得悠閒愜意。
郭家、徐家一夜之間倒臺，該抓的抓，該審的審，該查的查，該封的封，該繳的繳，從此在x市除名。兩家的種種罪行曝光，百姓們恨不能將他們扒皮抽筋喝血吃肉，眼巴巴盼着趕緊都槍斃了，否則實在難以嚥下胸中惡氣。
相比較之下，邵家大小姐被送上法庭已經不算是什麼新聞，但實際對邵氏造成的影響卻不小，各方面的壓力搞得集團上下焦頭爛額。其實，邵璐一而再，再而三的挑釁，長孫凝完全也可以下猛藥，但因爲邵寧，她沒那麼做。邵家毀了，邵寧也就毀了，他是難得的張弛有度又有能力的人才，隕之可惜。果然，他沒叫長孫凝失望，趁着這次邵氏危機，他一舉將公司實權緊緊攥進了手裡，取其大哥而代之，只是心情好壞的事兒。
對x市人而言，這段時間，唯一的好事兒恐怕就是落月渡口重新營業，又能吃到可口的美食，買到營養綠色的菜品，聽到終身受益的健康小課堂。自從落月渡口洗刷冤屈後，生意好到爆棚，有邵氏的前車之鑑，同行們都只有着急紅的份兒。
轉眼，六月。
莫浩東提着水桶在院中澆花，長孫凝端着水杯走近，她的肚子已經相當於懷一個的五個月那麼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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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章算過渡吧，事情得交代清楚，從下章開始故意要有新的轉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