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齊若言面色略顯蒼白,扭頭面朝當今聖上,“陛下,可有此事?”
洛亦清尷尬的擺了擺衣袖,“朕一時失手,公主的手可有讓太醫好好治治?”
“怎麼不治?太醫說了就差那麼一點,否則公主的手早就廢了。”瑾兒繼續抱怨道:“陛下,就算您有氣也不能這麼對待公主,且不說公主是金枝玉葉,她毫無武功,就這樣硬生生被您扳斷了手,您可想過會有多疼嗎?”
“瑾兒,話說多了不好。”黎婼耶面如桃紅,淡然一笑,“陛下毋需擔心,我已經好的差不多了,只需要再換兩次藥,就可以痊癒了。”
“什麼痊癒,傷筋動骨一百天,公主,臣曾學過一點醫術,可否讓臣看一看傷患之處?”齊若言抑制着心底的悸動,俯身仔細聞着她身上的藥草味。
黎婼耶略帶嬌羞的低下頭,任着瑾兒掀開自己的左手,手腕處正纏着一兩層紗布,紗布裡散發着濃郁的藥味,有些刺鼻。
齊若言小心翼翼的解開層層紗布,不敢越矩,輕柔的按了按骨折之處,確信腕骨已接好,臉色稍稍恢復半分喜色,“的確沒什麼大礙了,這段日子還需要好好的養着,儘量少用到左手。”
黎婼耶玉手拂過,放下衣袖,“多謝齊太傅了。”
“咕嚕……”白玲瓏靠在細軟上,翻了個身,本打算繼續假睡減少存在感,可惜這個肚子很是不爭氣的高震頻率,她餓了,而且餓的很有節奏的咕嚕咕嚕着。
洛亦清雙耳敏捷,幾乎在小傢伙肚子鬧騰的第一聲就聽到了它的動靜,卻充耳不聞的選擇忽視,果不其然,隨後一聲又一聲反抗聲震鼓傳來。
白玲瓏委屈的鼓着兩顆大眼珠子,斜睨着躺在屏風後正在大快朵頤啃着大骨頭的死小白。
整個乾坤殿的人都知道的規矩,皇上的膳食不得耽擱,而這位虎主子的膳食更不得耽擱,否則,虎爪子一刨,保不準自己不會被當做宵夜加餐。
白虎察覺到自己頭頂上空飄來的怨念,順着那道凌厲的目光尋去,只見自家主子那雙妖冶的美鳳眼正興致高昂的盯着自己的骨頭,那眼神,恨不得撲上來啃上一口。
白玲瓏隱忍着肚子的鬧鬨聲,從細軟上順溜而下,小蹄子踏着節奏溜到白虎身前。
白虎猶豫着是不是要把這塊肉骨頭讓出去,可是轉念一想,這好像是豬骨頭。
無可奈何之下,白虎只得眼神交會:主子,本是同根生啊。
白玲瓏面無表情,眼珠子一眨不眨的瞪着那飄散着肉香的骨頭,伸出小小的舌頭,順着骨頭的輪廓舔上一圈,瞬間,小肉團身子一顫,好香的肉。
“陛下,欽天監昨日夜觀天象看出本月十五乃大吉之日,適合迎娶。”齊若言適時的提醒正在魂遊天外的聖上一句。
洛亦清隨意的擺擺手,正目不轉睛的盯着屏風後正在鬧騰爭着那塊豬骨頭的一大一小兩個動物,禁不住的失聲而笑。
齊若言與黎婼耶背對着屏風,自然而然沒有注意到在他們身後上演的‘虎落平陽被豬欺’的一幕。
黎婼耶聽聞洛亦清滿意一笑,心底也是不由自主的興奮:他是願意娶自己的吧,否則怎會如此高興,笑的如此自然流露。
“陛下,臣方纔說的話您可是同意了?”齊若言再言。
“你剛剛說了什麼?”洛亦清收回神色,掩嘴平復着心緒。
黎婼耶臉上笑意一僵,他剛剛沒聽見他們的談話?
齊若言面色不虞,再次說道:“臣方纔說了本月十五適合迎娶,冊封婼耶公主的大典,臣覺得在那一日可詔告天下。”
“既然若言已經拿定日子,着手讓內務府準備吧。”洛亦清本是不悅的表情在瞧見小傢伙終於一蹄子踹飛了那隻大白虎後豁然開朗。
只是,這一幕可是嚇壞了正在一旁小心服侍的宮人,一隻豬,呃,一隻拳頭大小的豬踹翻了一隻白虎,呃,一隻體型相當於三個精壯大男人的白虎。
衆人面面相覷,剛剛他們是真的看錯了嗎?
白玲瓏心滿意足的捧着比自己體積大上十倍的肉骨頭,很是得意的趴在正委曲求全的白虎身前撕下一塊肉,然後在嘴裡攪來攪去,還未確定是否攪碎就直接嚥了下去。
洛亦清看的心底一驚,心急火燎的跑上前,毫不遲疑的撐開小白豬的嘴,可惜已然晚了一步,這傢伙就這樣狼吞虎嚥連咬都不咬就吞了下去。
白玲瓏很是不樂意的吐出突然佔據着自己小嘴巴的手指,小蹄子一勾,繼續朝着肉骨頭奔去。
“來人,宣太醫。”洛亦清抱起還想繼續啃骨頭的小傢伙,溫柔的託在懷裡,“吃了那些東西,你的胃消化不了,等一下又要肚子疼了。”
白玲瓏不依不饒,在他懷裡撒了歡的掙扎,到手的骨頭,到嘴的肉,嘴裡很是惱急的哼哼着,使出吃奶的勁兒踹着男人,奈何,男人依舊巋然不動。
黎婼耶貝齒輕咬,十指攪動着手巾,陛下竟然對一隻豬如此沉迷,她都被他傷了,也不見他那麼驚慌失措的宣太醫。
他的心,究竟是什麼做的?
齊若言不語,站在一旁,內殿之上,女人的身影嬌弱的映在眸中,那麼觸手可及的距離硬生生的被破開了一道溝壑,懸崖峭壁,兩處遙遙相望。
而她,只會留給自己一道永不可觸摸的背影,太遠,太高,太冰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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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幾天冒泡的親好少好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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