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子澤到銀行轉賬,傅染看見手機短信提示已有兩萬塊到賬,於是把手機收進包裡,淡道:“走吧,我帶你去拿畫。”
傅染見那副日出映象畫年代有些久遠,紙面有破碎,於是放在修復師那修復。
君子澤雙手插兜跟在傅染身後,眼神淡漠,氣質孤傲,完全看不出在不久前抱着畫作低哭過。
當到達修復師那兒時,君子澤挺拔如鬆的俊朗身姿有片刻呆滯……
原本帶着些許破敗之感的老畫已修復完成,如同蒙塵珍珠抹去灰塵,並且裝上精緻簡約的原木畫框。
“……爲什麼這麼珍惜這幅畫?”君子澤清冷的嗓音有隱隱的停滯,嗓子有些癢,好似梗着一根異常尖銳的魚刺。
“有人和我說過,每一副有靈性的畫作都是畫者嘔心瀝血之作。”傅染淡道。
這話是邵母和傅染說的。
君子澤垂眸,斂下眸中的神色。
這副畫,是他母親的遺作。
修復師將畫裱好後遞給君子澤,傅染見交易完成,轉身就走。
“喂。”君子澤倏地叫住傅染,她停立,側首,用眼神詢問他還有什麼事。
君子澤長身玉立,兩手隨意插兜,他上身純白的襯衣仍有微微的溼,好幾處沾上湖底的青苔或其他斑駁,但這毫不減損他身上優雅高貴的氣質,白皙光滑的肌膚,長而微卷的睫毛下,是一雙天山池水般清澈的眸子;英挺的鼻樑,弧度利落乾淨;嘴脣是粉色的,顏色很好,線條很優美。
脖頸微微凸出的鎖骨異常精緻,有種致命的蠱惑氣質,像是從日本漫畫走出來的纖細美少年。
這是個俊美突出的男人,世間少有,不怪乎被舒蝶封爲W大四大校草之首。但因那纖細的身姿,憂鬱的氣質,或許說是男孩更準確。
喉嚨處有些乾澀,君子澤頓了頓,才撇開頭彆扭道:“……掐了你,對不起。”
傅染微詫,沒想到君子澤這種眼高於頂的男人還會道歉,但她馬上想到或許是畫的緣故,能讓他跳湖、流淚的畫作必定是刻骨銘心的。
她從未覺得男人流淚是什麼丟人的事,憑什麼女人可以哭,男人不可以?不是不傷心,只是未到傷心處。
“把你逗到跳湖,對不起。”傅染沒放在心上,禮尚往來道,而後隨意向後揮揮手,走了。
裙襬擺動間,背影異常利索乾脆。
君子澤竟有片刻的恍惚,他從未遇見過如此矛盾複雜的女孩,像謎,像霧,看不清道不明。
說她善?她害他跳湖。說她惡?她最後把畫還給他了,還如此鄭重珍惜地對待他母親的遺作。
君子澤斂住心神,不敢再好奇下去,好奇探究某個人,太容易愛上她。
事後,傅染在邵擎天懷裡像小貓樣蹭來蹭去,深思着一件極其重要的事情。邵母在五月底生日,現在畫賣給君子澤,又得去重新找禮物。
禮物容易買,但合心意的難。
但,君子澤很快就替傅染解決了這一難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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