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雲錚不忍心再逼小小。
他的鼻端,盡是她掌心的味道,彷彿帶着處子的清香乾淨,朦朧美好。
他只是做個假設,她就急成這樣,那以後怎麼辦?
他必定比她早走,到時,誰又能陪在她身邊?
“爸爸只是做個假設,不哭了,我以後不提了。”陸雲錚溫柔擦乾小小的淚,深邃綠眸底淡淡的愧意。
她如此依賴他,離不開他,有大半是他的錯吧。
“不僅不準提,還不準想,我就是要聽見爸b你的聲音,看見爸b你的樣子。”小小攥着陸雲錚的大掌,就是他幫她擦淚的那隻。
“爸b,你不準撇開我!不要把我留在沒有你的地方!”小小有力霸道的話語,是從未有過的。
從前,爸b在英國,她在a市,但在她心裡,他們還是在同一個地方。
距離從不是問題,飛機嗖的一下子,就能把她帶到他身邊。
可人間和地獄就不屬於一個地方了。
久久,陸雲錚站起身來,輕聲道:“……走吧。”
他再強大,再無所不能,也強不過死神。
這茬已經被提起,小小不肯輕易罷休。
“爸b你答應我,不準撇開我。”小小扯着陸雲錚的衣袖,倔強問道。
陸雲錚被小小磨的沒辦法了,無可奈何給出一個答案。
“我答應你,能陪你多久,就陪你多久。”
小小滿意了,她以爲,陸雲錚這話是指陪她一輩子。
是一輩子,但他們兩個人的一輩子是不對等的。
陸雲錚將小小送回霍家後,和小小相約明日再來看她。
如此三日,堂堂的je總裁,什麼都沒做,只是陪着一個初中女孩玩耍散步。
小小的心漸漸安定,那些驚慌的,恐懼的,都被一股莫名的強勢的卻溫柔的力量所撫平。
一週後,小小情緒穩定,陸雲錚離開a市。
小小失魂落魄了好一陣,又很快恢復。
主要是這種情景太常見了,反正過一段時間他們又會見面。
只要知道他還在這世上某個地方,過的好好的,那麼她也會好好的。
日子不急不緩的過去,四中初二a班的同學逐漸忘卻了歪歪的去世。
那是個過分內斂的女孩,少言寡語,一副林妹妹的蒼白模樣,大家對她最深刻的印象,就是她是小小的跟屁蟲。
但小小永不可能忘記,歪歪永遠活在她的心裡。
轉眼四月,離歪歪去世已有一月。
小小倏地發現,安子皓越來越少來學校。
周圍女生總是在私下議論,校草哪去了。
千萬種猜測,最終促使小小想要去了解。
她先去找了安子皓的班主任,班主任說:“他啊,他打算辦退學,真是可惜了。”
晴天霹靂下,她又找去安子皓的住所,還是那條小巷,還是那間簡陋的房屋。
她使勁敲門,隔壁走出一箇中年大媽,告訴小小,“那俊少年啊,和他爸搬走了。”
小小有霎時的無措,“搬走了,搬去哪了?”
“不知道,應該是欠債太多吧,那麼俊的少年,一定受那些富太太的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