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躺在自己的牀上,是全身蜷縮的姿勢,這代表着她覺得自己極度不安全。
她那個猜想雖說恐怖,但並不是沒有可能,她家人對她太過溺愛和偏袒。
【你覺得是哪方面?】小小反問。
但她這點刑訊技巧,在陸雲錚面前簡直不夠看。
【我記憶裡,你做過最壞的事就是有回在我書房玩火,燒了我一櫃子書。】
【難道我就沒做過什麼涉及到人命的壞事?】
陸雲錚突然知道,嚴小白給小小寫了些什麼鬼。
嚴山手下給嚴小白彙報的內容,恐怕是嚴小白曲解了,然後又自以爲是的寫給小小。
不過,嚴小白沒寫全,剩下的應該是想當面告訴小小。
陸雲錚沒再回復她的微信,他直接打電話。
小小聽見手機鈴聲響時,嚇的一大跳,再一看,來電顯示上是“爸b”。
手忙腳亂中,她摁斷了。
微信上,傳來陸雲錚簡短有力的命令,【接電話!】
緊接着,他的電話又打來了,小小隻能硬着頭皮接起。
“喂。”
陸雲錚輕揉着眉頭,冷酷道:“這種事你瞞什麼瞞,難道你覺得,如果你真的殺人了,我們會包庇你嗎?”
“……”小小覺得,她的家人真的有可能做的出。
“首先這就是個僞命題,小小,如果有一天,別人來告訴我,你殺人了,我只會覺得他在撒謊,因爲你不可能,你很珍惜生命。但當你自己知道這種事,你竟然覺得自己有可能殺人,難道你對自己的信任就這麼薄弱嗎?”陸雲錚森冷道。
小小吸了吸鼻子,覺得癢死了。
就在這一刻,冰山融化成流水,排山倒海的向下翻騰,衝向一座名爲“小小”的城堡,洶涌磅礴的水柱在心牆上擊開了一條細縫,縫隙像是蜘蛛網般向四周縱橫,砰的一聲,心牆徹底崩塌倒下,汩汩的春水流進城內。
“爸,那到底是怎麼回事嘛?嚴小白寫信告訴我,說我殺人了,說我是殺人犯。”小小嗚咽問道,她知道自己可能殺人,而家裡人可能包庇她後,真的好怕好怕。
她覺得爸b可怕,覺得爸爸媽媽也可怕,偏偏還要在他們面前強顏歡笑。
“……”陸雲錚有半晌滯了言語,低吟良久,他才輕描淡寫說,“有個壞人罵過你,我很生死,就讓她在島上坐了幾年牢。她與外界沒了聯繫,嚴小白就以爲她死了,其實她前一年已經出獄,並且生活的很好,只是想拋開過來,所以隱姓埋名重新開始。那件事你沒有任何過錯,就連她坐牢也是罪有應得,因爲她以前的歷史並不怎麼光彩。”
“是這樣?”小小心頭懸掛着那塊大石頭總算落地了。
“就是這樣,我可以向你承諾,我對你所說的每句話都屬實。”
此刻,陸雲錚多麼慶幸,在處理涉及小小的事情時,他顧及良多,這纔沒有讓她負擔不該有的罪過。
眼淚從小小的眼眶裡溢出來,靜靜的流淌在臉上,她抑不住抽噎一聲,心情卻如夏日的晴天,澄淨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