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鎮。
盈盈的海,金‘色’沙灘。
傅染抓起一把細軟的沙子,讚道:“這兒的沙子真軟,一定是因爲很少有人來的緣故。”
君子澤沒應答,立在一旁給她拍照。
傅染邊比出一個傻傻的V,邊問:“君子澤,爲什麼你總是穿白襯衣黑‘褲’?不知道的人會以爲你家很窮。”
“會嗎?”君子澤看看自己,平時用多了顏料,他反而不喜歡過多顏‘色’。
傅染鄭重點頭,“我會審美疲勞,走吧,我先陪你買幾件衣服,”
當君子澤穿着小清新的淡藍格子襯衣走出試衣間時,長身‘玉’立,‘挺’拔如鬆,略尖的下巴,眸子漆黑,薄‘脣’優美,俊美不似凡人。
傅染舉起照相機咔嚓一張照,揶揄道:“大少爺,你的人生還有無限可能,多試試其他顏‘色’嘛,這樣多好。”
君子澤低頭審視自己,是嗎?無限可能?
他看着又去挑選襯衣的傅染,想,或許是吧。
兩人在寧靜的雲鎮轉悠了一天,君子澤的外公外婆都很和氣。第二日,就是君母的忌日。
這一整天,君子澤都悶在房間,趴在桌上玩着畫筆不知在想什麼,傅染則整理前一天拍下的諸多照片,給邵擎天一一傳過去,彙報自己都做了什麼。
不知從何時起,君子澤凝視着靜美的傅染,一瞬不轉。
“傅染,你這次來雲鎮是我爸強迫的吧……”君子澤偏開頭,望向窗外遠方,“我猜到了,但還是心安理得的享受。”
三天,他只想單獨擁有她三天。
“他是強迫了,但算強迫未遂吧。最後我和邵擎天商量好,我才決定來,算是圓我曾經的一個願。”傅染淡道。
“這樣……我爸算不上什麼好人,甚至可以說是披着人皮的禽獸,但我總是沒辦法真正去恨他,”君子澤無雜質的黑眸凝視傅染,乾淨透明,“他是怎麼對你說我媽的?”
“……他說她是自殺。”傅染遲疑片刻,方道。
“哦,”君子澤淡淡撇開眸,眸子深邃黑幽,似黑‘洞’,“其實我媽不是自殺,她是被我害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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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染垂眸,濃長的羽睫打下,斂住情緒。
“當年我媽被我爸強取豪奪,失了貞潔。又爲了我,迫不得已留在我爸身邊。其實她最開始是不情願的,但我爸那人手段多,有錢有勢,後來我媽真的愛上我爸。”
“她的第一個男人,她唯一的男人,她在日記裡是這樣寫的。”
傅染詫異的擡眸,真相竟是如此迴轉,君子澤淡淡訴說,好似在講一個不相干的故事。
“她忘記了巴黎美術學院,她忘記了她曾經深愛的男友,我爸說他不能離婚,她就安心做一個外室。”
“但她變了,我爸也變了。她未屈服之前,我爸天天夜裡在她那住,她看什麼東西多看一眼,第二天那東西就會擺在她桌前,我爸能因爲她一個電話拋下正在開會的數千名員工,燒錢爲她辦巡迴畫展……但她屈服之後,我爸就開始十天半月見不到人,電話也打不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