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染不知爲什麼,樂可的婚期越接近,小小就越沉默寡言。
這夜,她和霍擎天洗過澡後,在汗蒸房裡汗蒸,帶着淡淡檀香的汗蒸室裡,兩個人都只穿着薄薄的短袖短褲,沒穿內衣褲,閉眸,面牆而立。
“老公,你說小小是不是想嫁人了,她這陣子有點不對勁。我早就想過,哪有少女不思春的。”經過二十分鐘的汗蒸,傅染白皙的臉龐染上淡淡的粉紅,滿臉的汗,但她仍一動不動,閉眸靜立。
“應該不是吧。”霍擎天保持和傅染同樣的姿勢,這麼一會兒,兩人又從面牆而立轉爲背牆而立。
“看來你是知道什麼?”
“又在試探我?”
“老公大人,哪敢,只是隨便問問。”
“傅染,陸雲錚的事,我並未參與。”
“哦,並未參與?”傅染睜開眸,偏轉頭,定定的看着霍擎天,“這麼說來,裡面真的是有什麼陰謀呢?”
霍擎天的鷹眸並未睜開,所以也未接受到傅染的視線。
“是不是什麼陰謀我並不知道,只是陸雲錚的驗屍報告在當時確實是有點問題,但我沒有細查。我覺得那已經是很好的狀態了。”
“……你覺得很好?”傅染的嗓音啞了幾分,“你覺得小小這幾年的狀態算得上很好嗎?”
“……”霍擎天靜止未動,如同一座雕塑。
“沒有怪你的意思,只是覺得,你可以不告訴小小,但爲什麼不告訴我?我應該是你最信任的人不是嗎,你知道我當時有多難受嗎,好幾天吃不下飯。”
“這不是信任不信任的問題,而是你藏不住話。我當時一對你說這個話,你轉眼就會告訴小小。”
“告訴她又怎麼了,他是主謀,你知情不報就是幫兇,你們爲什麼總是這麼自以爲是,爲什麼不想想別人。”
傅染兩鬢都被汗溼了,全身泛着珠子似的汗,此刻突然動起手捶打霍擎天,兩個人身體摩挲,體貼相貼,霍擎天有點控制不住,睜開眼攥住她的雙手,一雙鷹眸迸射出冰冷警告的光芒。
“我怎麼知情不報了,我只是沒有去深入調查。傅染,汗蒸後四個小時不能洗澡,你再試試不穿內衣在我身上蹭?”
傅染瞪了他一眼,收回手勢。
她是在打他,怎麼變成在他身上蹭了,簡直是無語。
而且,誰想和他做了,她這陣子清心寡慾的很。
“那你怎麼不深入調查?”傅染質問道。
“我爲什麼要深入調查?”霍擎天冷淡反問,緊接着又道,“而且,傅染,你沒有想過嗎,他爲什麼要這麼做?這麼做明顯會讓小小難受,只是爲了擺脫小小,他要做到這一步嗎?”
“那是爲什麼?”
“自己想。”
時間差不多了,霍擎天用毛巾擦乾臉上的汗,走出汗蒸房。
“喂,霍擎天,我想不到,你告訴我吧,霍擎天霍擎天,老公,男人……”
在傅染無止休的追問下,霍擎天不得已道,“或許是他不想小小看見他脆弱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