岸邊,厲寶姿和霍楚項並肩走着,兩個人之間隔得有些遠,足以再插進一個。
藍天一塵不染,晶瑩透亮,映射在微起波瀾的水面上,有幾分破碎。
“楚項哥哥,我媽簡直是亂點鴛鴦譜,你不要理她。”厲寶姿慷慨的稱述,憤憤不平,豐潤的胸脯微微起伏。
“也不算亂點鴛鴦譜,”霍楚項走近,出其不意執起厲寶姿的手。“你不覺得我們很合適嗎,連境況都是一樣的,我媽在催我娶了,你媽在逼你嫁。我們從小就認識,可以省去很多步驟,也省去很多麻煩。梨子,難道你不相信我能照顧好嗎?”
厲寶姿也不扭捏,反執起楚項哥哥的手,舉高,擲地有聲道:“看,看,楚項哥哥,我們牽手就像左手牽右手一樣,這樣確實是省去了很多步驟,但連那份期待和心動都省去了,我也不知道愛是什麼,但最起碼不是這樣的。”
“小丫頭,嫁給我不好嗎,你怎麼這麼嫌棄?”
厲寶姿一雙清亮的圓眸,直率又萌人,“纔不是嫌棄,是不合適,水晶鞋再漂亮,我的腳胖了,穿不進又能怎麼辦?”
霍楚項被逗笑,溢出一陣低沉性感的笑,“小時候胖,但現在可不。”
厲寶姿眼眸不由閃了下神,那次死裡逃生回來後,她確實瘦了,因爲驚嚇,因爲恐慌。
她又不受控制的想起那些夜裡,那個男人抱着她,臉埋在她發間深深的嗅,喟嘆般緩緩的道:
“你身上好香,真香,是水果香,我小時候從沒吃過新鮮水果,連聞到都很少。”
他好惡劣,說話的時候,身子緊貼着她的,以微不可見的幅度摩挲,堅硬時而撞擊着柔軟。
他的話裡有一種滿足,像是幼年時缺少的東西,終於如願以償。
厲寶姿明白,每一個嬰兒降生於世界,都是無善無惡的一張白紙,性格形成和周圍環境有很大關係。keen哥或許在童年時也是一個受害者,這個社會的受害者,但難道就因爲受過傷害,所以也要讓別人嚐到傷害的滋味嗎?
也有那麼多人在童年時經過極其悲慘的事情,卻選擇積極向上的活着。
她無法因爲同情,而忘記keen哥對她所做的那些事!
“梨子,你又走神了,”霍楚項輕彈了一下厲寶姿的額頭,將她彈回神,“你剛剛是在想哪個男人?”
霍楚項調侃,厲寶姿卻嚴肅的點點頭,“楚項哥哥,你說,要恨一個人恨到什麼地步,纔會日夜都想着他,想要將他千刀萬剮?”
霍楚項眸色轉深,帶着淡淡的疼惜,“是那個傷害你的男人?梨子,都過去了。”
“說是很輕易的,一個“過去了”彷彿就能翻過這一頁,我也試過,算了吧。但我做不到,他總是來入我的夢,或許,要等我親手抓捕住他的那天,一切纔會過去。楚項哥哥,我想要你幫我。幫我。”
厲寶姿擡眸,一雙清澈動人的黑眸彷彿能令一切邪惡無所遁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