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時刻,飄起毛絨絨的雪片。
厲家一家三口出門拜年。
中午在一個叔叔家吃飯,吃完飯後,架起四五個桌子,搓的搓麻將,打的打牌。
厲寶姿還是此刻不走,還待何時。她一來到空落冷清的中央大街,就給keen打電話。
“我在中央大街街頭那塊,你在哪?”寒冷的空氣,她呵出的每一口呼吸都化作白霧,牙齒在打顫,舌頭快要變成冰棍。
要不是keen,她現在就是吹着暖氣看着電影了。
往日喧囂繁華的中央大街,在過年時幾乎沒有店鋪營業,她的聲音顯得格外空靈清亮。
“你轉身,往後面看。”低沉質感的嗓音,透過電波,極其真實,好似就在她身邊響起。
厲寶姿舉着手機,緩緩轉身。
像是一個魔法,他驀地出現在她身後,均勻濃密的眉,錚亮犀銳的眸子,筆挺險峻的鼻,略帶紫色的脣,雪花落在他的鼻樑處,融化成水,順着他的鼻骨流下來。
他今天穿的比昨天多,v領白色毛衣,炫酷的純黑風衣,脖間慵懶的搭了件淺灰色圍巾,沒有圍起來,權作裝飾。
是雪花嗎,還是這無人的寂寞街道,他怎麼會看起來那麼帥?
厲寶姿的心突然跳的有點亂,臉上燒起粉色的霞雲。
“小熊,你今天特別漂亮,是不是要跟我約會?”keen走過來,取下脖間的圍巾,搭在厲寶姿的脖頸間,纏繞了三圈。
圍巾遮住她
半邊臉,只露出一雙黑葡萄般滴溜溜的大眼睛。
打量着厲寶姿,keen發出一聲讚美,“嗯,更漂亮了。”
厲寶姿:“……”
因爲知道今天下午要和他見面,她特意沒化妝,還穿特顯臃腫的大衣,結果,他竟然說漂亮?
他是從哪個星球跑過來的?
“走吧,梨子,帶你去看梨花。”keen自然的牽住她的手,放進自己口袋裡。
厲寶姿想將手抽回來,但他很快就發現她的意圖,攥緊她的手,大手包小手,淡淡道:“喂,現在還是男女朋友呢,不要讓我生氣。”
厲寶姿揚起頭望他,“你要帶我去哪看梨花,我跟你說,我還要回去的,等我爸媽打完牌沒看見我,一定會打電話來。”
“一定在晚餐前給你送回去好不好?”
厲寶姿就沒做聲,眼睛亂瞄,偶爾看着他的衣袖,偶爾看着他的鞋子。
最終,他驅車將她帶到遠郊的一處山頭,那兒有幾顆有點年頭的梨花樹,果真盛着幾朵小花,白中帶粉,說不出的玲瓏秀美。
“梨花一般要三四月開去了,現在才二月份,怎麼會有?”厲寶姿的手輕輕拂過粗糙的樹幹,因爲她小名是梨子的緣故,對與“梨”相關的有種特別感情。
“親我一下我就告訴你。”keen揚起嘴角,“或者叫一聲好哥哥。”
厲寶姿沒和他一般計較,笑笑的看了他一眼,隨即仰起頭,透過樹隙仰望藍天。
久久後,她倏地發出一個疑問,“喂,你記憶中最美好的一件事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