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染剛想對張宇說些什麼,就被霍擎天攥住手。
他大手抓着她的小手,扣得很緊,扣到她指骨發疼。
有些燙,有些暖,微微的起汗。
他雖什麼都沒說,但她已明白他的意思。
他讓她不要講話。
那些年的貼耳廝摩,那些年的默契相許,刻在每一根骨頭裡。
霍擎天問了一遍,見張宇什麼都不願說,就拿出手機,連通一段視頻。
視頻裡,一名二十歲左右朝氣蓬勃的少年正被韓笑壓在桌上,哭得淒厲,“哥哥,哥哥,救我救我,他們綁了我……”
霍擎天將視頻放在張宇面前,每一個字都冰冷至讓人骨頭打顫,“張宇,我耐心不太好,只問三遍。第一遍你不說,你弟的右手就沒了,第二遍你不說,你弟的手筋腳筋就會被挑斷,第三遍……”
霍擎天修長的雙腿交疊着,語氣微頓,好似在醞釀着什麼,平靜道:“第三遍,那你弟的命也別想要了。”
字字帶血,卻不是威脅,而是宣告!
張宇渾身一顫,黃肌膚竟驟然雪白,“你們快放了我弟,他還是個大學生,他什麼都不知道,我做的事和他無關。”
霍擎天根本沒和張宇廢話,冷酷對視頻道:“動手。”
韓笑舉起刀就向張宇弟弟的右手砍去,動作毫不遲疑,刀尖落下,張宇弟弟淒厲尖叫,張宇涕淚縱橫淒厲道:“我說,我說,是一個男人讓我做的,我知道他我知道他,我都說,你們放了我弟……”
韓笑的刀在距離張宇弟弟一毫米處停止,不難想象,要是張宇不說話,張宇弟弟的右手真的會斷。
韓笑在視頻裡對霍擎天和傅染恭敬地微一鞠躬,隨即帶人安靜退出。
傅染神色莫測地看向霍擎天,心顫了又顫。
他以前做事有個原則,那就是有恩報恩,有仇報仇,不動無辜之人。
“那就說吧。”霍擎天淡道,他叼了根菸在脣上,剛打火,又不知想起什麼,將煙放回煙盒。
“霍爺,對方在道上外號狂龍,兩根小拇指曾斷掉,有縫合跡象……”
……
走出監獄時,傅染始終有些心不在焉,她在下臺階時一不注意踩空,身子倏地向前仰,眼看就要摔個倒栽蔥,她下意識去抓個什麼東西……
一隻鐵臂瞬間托住她的後腰,帶着她旋轉幾步,將她壓在石獅上。
暈眩間,她的脣上劃過一抹溫軟的觸覺,隱隱的胡茬劃過她的臉頰……
或許可以叫做一個吻,或許只是脣與脣漫不經心的對撞……
他的氣息,他的味道……
對她竟還有那麼大的殺傷力,她的骨頭顫慄起來……
她還在恍惚間,他就已強勢地扣住她的雙手,修長右腿不留情面地嵌入她被迫分開的雙腿最柔軟處,用膝蓋頂弄了兩下。
她穿了件上緊下鬆的A字裙,很快就被他得逞,身子極快滑過一陣酥麻,腿也酸了酸。
“走個路都走不好,在想什麼?”他冷聲問道,臉逼近。
英俊到令人窒息的容顏放大在傅染眼前,睫毛根根可數,鼻樑高挺,輪廓深邃猶如神賜。
“傅染,你的眼睛在說,你的心真黑,黑透了。”他又道。
該死的,他不想她用那種眼光看他!
“是,我的心黑透了,對付無辜人又算什麼,我還有更黑的,你要看嗎?”他陰寒道,不知是在逼自己,還是在逼她。
傅染別開頭,不看他。
霍擎天嗤笑兩聲,或許是在笑自己,鬆開她,大步走開。
哪知他剛走出兩步,她就倏地叫住他,話語鏗鏘。
“霍先生,我不是不能接受這些事情。只是在來之前你根本沒告訴我有這回事,我沒有心理準備。”
霍擎天腳步微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