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抽你四百毫升,三千怎麼樣?”值班醫院問道。
“六千吧,我知道我的血型稀少,很值錢。”傅染輕聲道。
其實她高中時也給受傷的他輸過血,還被他臭罵了一頓。也是在那時,她才知道他們的血型相同。
那時,她看着自己的血漸漸流入他的體內,全身發熱,幸福得不可思議。
這時,只是因爲他是小小的親生父親,她做不到她有能力卻不幫他。
“六千就六千,快點輸,急等着用。”院長在大冬天擦着汗催促道,上面的病患還急等着用血。
值班醫院望了眼要錢不要命的傅染,輕輕嘆了口氣。
四百毫升血沒了後,傅染有片刻的頭昏眼花。
她走樓梯上到七樓,在七樓那個樓梯口停住就沒再上去。
側耳聽着動靜,八樓凌亂急促的腳步聲漸漸歸於寂靜,她站立了會,又走下樓。
招了輛出租車回到酒店,傅染沒敢讓小小看見自己的臉色,讓酒店服務生送了碗烏雞補血湯進房,喝了就沉睡下去。
但小小還是發現了,她調皮去掀傅染的被子,結果看見烏着脣,蒼白着臉的傅染一動不動,猶如死屍般。
傅染被小小的嚎啕大哭聲鬧響,又暈着頭醒過來哄小小。
五天後,傅染的臉色在酒店滋養下漸漸好回來,她夜裡帶着小小去護城河放紙鶴。
“媽媽,這是神馬?”小小要去拆紙鶴,看上面寫的是什麼,結果被傅染重重拍了下手背。
見小小憋着小
嘴要哭,傅染只得道:“這是保平安的,你看了就不靈驗了。”
“哦,那我不看啦。”小小委屈地應了聲。
放完千紙鶴後,傅染牽着小小從河灘邊站起來。
剛轉身,就看見不遠處的陸雲錚,他應該是剛從英國回來,眉目間還帶着風塵僕僕的疲倦,駝色大衣,領子微斜。
傅染倏地啞了聲音,她身後是那些千紙鶴,上面寫的是保平安寄語,保的是霍擎天。
陸小小疾奔過去,抱住陸雲錚的大腿。
陸雲錚一手抱住小小,平靜地望向傅染,“回酒店嗎?”
傅染輕點頭,走過去。
“那就走吧。”陸雲錚牽住她的手,無視了那些千紙鶴。
又過了幾日,傅染見虛弱的霍擎天坐在電視裡就被襲事件開新聞發佈會,黎婉婉微鼓着肚子坐在他身邊,她平靜地轉了臺。
陸雲錚坐在傅染旁邊道:“傅染,簡楚項的事,我這次又去美國留意了下。當年簡誠的妻子生下的孩子極其虛弱,接生醫生說很難活下,簡誠換了好幾家醫院,不知是怎麼治好的,這其中或許有什麼蹊蹺。”
“陸老大,如果簡楚項真是我兒子,卻不認我……”
傅染也有害怕的事情,孩子已經有六歲了,她缺失了孩子六年的生活……
“不會的,就算最開始不親,慢慢也會好起來,畢竟是親母子。我想想怎麼從簡誠那下手。”陸雲錚託着下巴沉聲道。
傅染垂眸,如果呆腦能回來,她就帶着呆頭呆腦跟陸雲錚去英國生活,真的是這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