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晚點時分,幾位家長帶着自家小孩和禮物上霍家登門拜訪。
霍擎天沉着臉,氣勢懾人,一概不見。
傅染倒是出去見了下,問清緣由。
原來有名慈祥的中年阿姨買了珍藏版的玩具送給幾位孩子,讓孩子們在小小和楚兒面前說那些似是而非的話。
望見幾位家長卑微而討好的笑容,望見那些孩子身上的傷痕,傅染微抿脣,將禮物收下。
其實這件事關鍵還是在蘇炎。
要麼蘇炎鬆口,要麼她找到親父。
深夜時,霍擎天和傅染帶着小小和楚兒一起睡,兩個孩子睡中間。
他們睡得香甜,像是什麼都沒發生過。
次日,霍擎天沒去上班,小小和楚兒沒去上學,他們一家四口去遠郊踏青遊玩。
霍擎天帶着楚兒在水庫旁釣魚,時而教導幾句;傅染在草地上鋪了塊桌布,帶小小擺食物。
釣魚這麼高難度考耐心的活,就不難爲咱們家小小了。
“你又偷吃,說了只有四份,你都吃了等會別人吃什麼?”傅染見小小趁她不注意去偷吃焦黃色的雞蛋餅,打了一下她的手背。
“人家只吃一丟丟,爸爸和簡單都說了,他們的那份給我。”小小按住被打的手背,委屈地嘟起嘴,眼中隱約含着淚花。
傅染正內疚,要去檢查是不是打痛小小哪兒了,小小忽而嘿嘿笑兩聲,把盒子裡最後一小塊雞蛋餅搶走,塞進嘴裡,塞完就跑。
傅染去追,追到了,衝小小小屁股打了兩巴掌,小小鬼哭狼嚎。
水庫旁的霍擎天和簡楚項聽見聲響,回首望過來,只望了眼又繼續釣魚。
小小見援兵不到,好媽媽、美媽媽叫個不停,傅染見她小小年紀油腔滑調的,就抱着她笑,又抱着她親,愛不夠的親。
後來霍擎天和楚兒釣完魚,一家人圈坐在草地上吃飯。
吃完飯,霍擎天放了兩隻大風箏上空,隨後將線交給姐弟倆,讓他們自己去玩去跑。
“我還記得以前,你幫我把風箏放上天。現在一眨眼,你就幫我們孩子把風箏放上天了,時間不留人。”
霍擎天坐在草地上,傅染枕着他精健的胸膛,縮在他懷裡。
她伸手遮在額頭上,擋住陽光,掩住眸中神色,輕飄飄說話。
“霍擎天,我小時候經歷不太好,心理陰影比較重,活得很累。我總是想,總是想,我的孩子,我要給他們最多最多的愛,我有多少,給他們多少,儘量讓他們少受傷害。”
“孩子的心是這世界上最乾淨的,也是最容易受傷的。傷害,往往只需要一個眼神,或許一個動作。他們不像我們這樣堅強,或許我們哪不注意,他們就留下心理陰影。”傅染又道。
傅染緩緩擡起頭,直視霍擎天,淚安靜地流,她道:“霍擎天,有些話,我說不出,交給你來說好不好?”
“我總是這麼自私,你就讓我再自私一次。”
她真的,真的說不出那兩個字。
痛徹心扉的兩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