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擎天閉上眼很快就睡着了,呼吸平穩綿長。心思再重也抵不過身體本能,跟着迷糊睡過去。
待傅染醒來時,聽見浴室傳來的水聲,偷偷在霍擎天枕過的枕頭上貪戀地蹭了幾下。
水聲停時,她迅速恢復成剛睡醒的模樣,還裝模作樣伸了下懶腰。
“家裡打過電話了,還有你公司,你在來之前爲什麼不給我打個電話?”霍擎天邊擦頭髮邊走出來,額頭溼發妥帖,長睫毛下的一雙深邃鷹眸冰冷冷的,表情並沒有傅染想象中的喜悅。
傅染反手撐腰半坐起來,清晨醒來,她領口開的很低,膚質細白嫩滑,泄露一大片美好春光,她心頭的熱情被他的語氣滅了大半,挑眉慵懶道:“難道是在F國藏了什麼看不見的東西,所以不敢讓我來?”
霍擎天的眉蹙了又分開,“說話給我正常點。”
傅染見霍擎天下腹支起一個帳篷,想嘲笑他假正經,但到底很快恢復正經面容,坐直在牀上,直視霍擎天認真道:“霍擎天,我這次來是和你談正事的。”
霍擎天微點頭,“你說,我倒看什麼事讓你連夜坐飛機趕來。”
傅染微咬脣,她躺在牀上,而他傲然站立,他們倆談話的姿勢並不怎麼對等。
“陸老大的手下說,希望我去英國陪陸老大做康復。”傅染一出口就扔下一枚重磅炸彈。
霍擎天擦拭頭髮的動作頓了頓,又很快恢復鎮定,垂下睫,淡淡問
道:“哦,然後呢?”
“我拒絕了,我知道我這樣很自私。但我想,我有丈夫有兩個孩子,不管因爲愧疚還是其他什麼原因陪另一個男人去做康復,都是對不起你。”傅染的嗓音越發輕,後面幾乎是含在嘴裡,只有自己聽得見。
一方面是對霍擎天的愛,一方面是對陸雲錚的愧疚,已經將她腦袋折磨得將近爆炸,但隨着時間的推移,她越思考越明白,如果她陪陸雲錚去做康復,那麼不僅傷害了霍擎天,還傷害了陸雲錚。
因爲她最後必定會離開,她投入更多的感情進去,只是讓陸雲錚陷得更深。
一念之差,一念之渣。
聽着傅染的話,霍擎天擦拭頭髮的工作完全停止,眸底在晨光照映下有着細碎的光芒。
僅僅是說幾個字,傅染的喉嚨就乾澀難耐,心也揪得緊,她舔了舔脣,才又道:“霍擎天,我說了,現在輪到你說了,你藏在F國的女人到底是誰,又爲什麼藏起她?”
“……”
“我這次來F國,夜裡趕來,只是發現自己錯了,迫不及待想要糾錯。我原以爲有些病拖着拖着就會自動痊癒,但結果發現,它長在身體裡,拖下去極有可能病發成癌,”傅染水潤的眸子直視霍擎天,帶着微不可見的懇求,“霍擎天,我們說開,不管是什麼我都會願意接受。”
“真的想知道?”霍擎天將頭上毛巾隨手扔在沙發上,一步步邁近,鷹眸裡閃着幽光,他邁上牀,逼近她,柔軟牀榻跟着下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