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染垂眸,掩下眼底的失落,她用力刷着牙,突然齜嘴痛呼一聲,原來是用力過猛,刷破牙齦。
她吐出混着血的泡沫,快速洗漱,而後打扮好自己,快步離開臥室。
怨他嗎?
她用棉花和布料做了個小人,用黑色油性筆在正面畫上眼睛鼻子嘴巴,在反面寫上三個字“霍擎天”,她拿針戳他小弟弟。
她戳她戳她戳,戳的那幾下挺爽的,但戳完後又後悔,畢竟關係到她的終身性`福。他小弟弟真壞了,那她哭都沒處哭。
所以她不喜歡去陷害他,因爲殺敵一百,自損一百二。
……
沒幾天就入冬了,霍擎天的態度雖不鹹不淡,但小小越來越懂事,至於楚兒,額,始終那麼懂事。
小小給傅染和霍擎天織了對情侶圍巾,醜不拉幾的,傅染本想說:“女兒,我花錢是讓你去讀書學知識的,不是讓你學織毛巾當小太太。”
但望着小小希冀緊張的眼神,傅染還是笑着收下了。
小小同傅染一樣,鬼點子多,愛在稀奇古怪的事情上花時間。譬如她知道陸雲錚來A市,腿還不知爲什麼受了傷,於是買了各種各樣的護腳工具,還跑到陸雲錚下榻的酒店貼心說要陪爸B。
名義上雖說是父親,但說到底沒有血緣關係,而且小小都十一歲了,陸雲錚始終覺得睡一張牀上不太好,於是臨時讓人在牀的旁邊又安裝上一張牀。
夜裡,小小向陸雲錚講述了自己的煩惱,她漆黑的大眼睛望着天花板,輕聲道:“爸B,這陣子家裡好奇怪,爸爸很少回家,媽媽就很少笑。我不搗亂了,常說笑話給他們聽,但他們看上去也沒有多開心。爸B,爸爸媽媽會不會離婚,我同桌星星說,她爸爸媽媽就是最開始不說話,後來離婚了。”
只有小小和陸雲錚時,兩人交談大多是中英文混雜。
陸雲錚雙手枕在腦後,嗓音醇厚,“如果他們會離婚的話,你會怎麼樣?”
臥室內靜了很久,當小小抽噎吸鼻子的細弱嗓音傳來時,陸雲錚騰地半直起身,打開燈,走到小小牀邊,掀開她的被子問道:“這是怎麼了,怎麼哭了。”
有人哄,小小哭得更大聲,她將頭埋在陸雲錚懷裡,順便抹了他一身的鼻涕。
陸雲錚輕拍小小細瘦的小背,心驀地微痛,像被蚊子叮了下,不由柔聲問道:“怎麼了,是我說他們要離婚了,你害怕嗎。”
小小點頭,好害怕好害怕,嗚咽道:“爸B我和簡單已經制定出‘拯救爸媽大作戰’,但我的錢都被媽媽收走了,因爲我以前偷過一次簡單的錢,媽媽把簡單的錢也收走了大半,現在我們倆好窮,爸B你能不能贊助我們一點錢?”
陸小小蜷縮在陸雲錚懷裡,忐忑地將自己的小心思小算計說出來。
陸雲錚失笑,將女兒壓在自己懷裡,放肆揉弄她的長髮,在她希冀的眼神中,點了下她的鼻子,笑道:“讓我想想。”
他得想想,他以前只想帶傅染回英國,那樣小小也能順理成章回到他身邊。但他忘了思考一點,這件事會給小小和另一個小男孩帶來什麼樣的傷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