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多寶捧着小紙箱回到公寓,打開門,厲黎川就坐在沙發上。
他看見她,像是吃了一驚,問道:“這是怎麼了?”
“被辭了。”秦多寶平靜道,低垂頭換鞋。
隨着她低頭的動作,長髮都往兩側滑落,遮擋了她稍顯冷淡的面容。
“那我再給你找個實習單位,你喜歡什麼樣的工作環境?”厲黎川上前來,想幫秦多寶接過懷裡的小紙箱。
秦多寶偏身一閃,躲過去了,平靜道:“不用了,學校馬上要開學了,到時候沒單獨實習的,學校會統一安排實習,我跟着學校實習。”
“……”
很多話,不必說出口,因爲彼此心知肚明。
大家過日子都有這樣的經歷:生氣,很生氣,爲一件莫名的小事大發一頓脾氣。其實你不是爲這件小事發脾氣,而是爲其他事情發脾氣,只是想借個緣頭,把心裡火氣發出來。
那所謂的“其他事情”,說不出,發泄不出,只能掩飾,粉飾太平。
她上次爲了許培安退學的事質問他,其實心底隱隱明白不是他了,但還是大發抱怨,因爲那是多少日子的積怨,一股腦爆發出來。
可今天她被辭退,她反而問不出口。
“跟着學校實習,一切都聽學校安排,時間很緊,以後我就不來公寓了。你有需求了,再打電話給我,我有時間會過來。”秦多寶進屋,將自己的幾本專業書裝進小紙箱,然後走向門口。
“厲黎川,鑰匙在這裡了,我先走了。”秦多寶換好鞋,將公寓鑰匙從鑰匙串上拔下來,放在鞋櫃上。
門被輕輕地帶上,她抱着紙箱子走了。
……
從頭至尾,厲黎川都一言未發,他坐在沙發上煩躁抽菸,腰佝僂着,長臂手肘撐在膝蓋上,薄薄嫋嫋的青煙徐徐散開,模糊他酷帥的面容,冰冷如初。
時間,從指間溜走。
十多分鐘後,他將玻璃桌上的菸灰缸猛地砸向液晶電視,他衝出門,猛地按電梯按鈕,見電梯還停留在一樓,他跑向樓梯,一步就跳完四五階臺階,衣襬捲起,飛一般到達一樓。
他朝公交車站跑去,看見一輛公交車站停在秦多寶面前,以自己都想象不到的速度飛奔而去。
秦多寶正打算上公交車,突然一股極強的拖力將她往後面拖。
懷裡的小紙箱掉落在地,厲黎川從後面抱住她的腰。
他的吻,如夏季急雨,猝不及防落下。
他的脣落在她的眉間,她的鼻頭,她的眼睛,急切拂過她臉頰的每一寸鮮嫩肌膚,親暱又愛惜。
“加多寶,你摸摸我,”他抓住她的手,強迫她的手摸他的臉,摸他的腹肌,摸他那兒,喘着炙燙狂野的粗氣道,“你摸摸,老子從沒這麼熱過,痛過。”
“加多寶,你怎麼能這麼惡毒,你陪着我開心,陪着我難受,你慢騰騰摸進我的生活,在我都沒有意到的時候。現在卻說要走,你要走到哪去,啊?”
秦多寶用力掙扎,被他更用力箍緊。好緊,兩個人粘成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