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正是對一切事物無比好奇的年紀,她跑上前去撿那顆漂亮的紅珠,根本沒意到上方五樓掉落下來的木棍。
直到小小被陸雲錚抱着,在地上打了三五個滾,她才後知後覺,睜大眼睛,傻乎乎問,“爸b,剛剛,剛剛那個是不是木棍掉下來了?”
陸雲錚拿小小一點辦法都沒有,揉亂她的發,溺道:“我昨天才和你說過什麼,你今天又忘了是不是?意安全!”
小小鼓起兩頰,做出認錯的乖乖模樣。
陸雲錚就沒再罵她,只是更小心地看住她。
小小喜歡這種被溺的感覺,不管她犯下多大的錯,只要稍微撒撒嬌,嘟嘟嘴,都會被原諒。
“爸b,你看,”小小伸出嫩白嫩白的掌心,上面躺着一顆異常漂亮的紅珠子,裡面隱約有詭譎的紅血絲在流動,像是有生命般。
“漂亮不?”小小問。
陸雲錚點頭。
小小抓住陸雲錚的大掌,伸開,將掌心那顆紅珠子傳到他掌心,無比認真道:“送給爸b的,爸b喜歡。”
陸雲錚先是啞然,繼而是微笑,脣畔的笑弧越擴越大。他掌心握拳,將那顆紅珠子收下,優雅磁性的嗓音不覺啞了幾分。
“是,我很喜歡!”
他的女兒又回來了,那個說“我要將世界上最好的都給我爸b”的女兒。
那時,小小才兩歲,連話都說的含糊,卻像小倉鼠似的屯糧,有個什麼好東西就藏起來藏起來,誰都不給,連看都不給。
那次,他滅了個想奪權上位的親信屬下,手段兇狠毒辣,回到家,見到他的寶貝又在翻看她那些的“珍寶”。
他渾身疲憊地坐在她旁邊,心理負擔極重,幾近瘋狂。她像是吃了驚,先是趕緊將“珍寶”藏起來,後來見他面色沉鬱,她又將她那些寶貝鋪在上,嘟囔道:“爸b你喜歡哪個?我送你好不好,眉頭不要再皺着了。”
他見她肥嘟嘟的嫩嘟嘟的,小小的人兒,站起來時還沒到大腿,莫名升起想逗她的念頭,淡聲道:“什麼都可以嗎?”
她認真想了許久,末了,鄭重地點頭,“可以。”
“你最珍貴的也可以嗎?”
“……可以。”她想了會兒,在一堆“珍寶”裡翻找了許久,最終找出兩顆彩色的彈珠,鄭重地遞給他。
“爸b,這是我最珍貴的,我都給你好不好,你不要再皺着眉頭了。”天真的稚語,還帶着脫不掉的奶氣。
他啞然收下那兩顆彈珠,放在手心摩挲,久久未語,眸光卻越發濃烈。
她懊惱地咬咬脣,苦惱道:“還是不行嗎,怎麼辦,這是我最值錢的了。”
她本想將那兩顆彈珠拿去換錢,買下爸b的時間,讓他回家陪她的。
“足夠了。”他將彈珠鄭重收進口袋。
後來,那兩顆彈珠被他當做珍寶,藏在了世界最頂級的保險公司。
這世上再沒有人會這樣,願用兩顆彈珠,換他世界再無悲傷。
她只用兩顆彈珠,就點燃他的星空,指引他前方航行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