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子寒隨即從輪椅上站立起來,緩步走到葉婉欣正彎着身子,埋頭整理衣服的葉婉欣身後,伸開一個懷抱,緊緊地把身前的小人兒抱進懷裡,一張俊美的容顏,埋進葉婉欣散開的青絲裡,繡着那股淡淡的牡丹花香,仍然是一臉的醉意……
“放開我!”葉婉欣起身,雙手放在冷子寒禁錮的雙手背上,用力想要掰開,一副帶了慍怒的表情喊着,“不是說要把臣妾打入‘冷宮’的嗎?幹嘛還這麼死皮賴臉的抱着人間?”
“好了,不鬧了!”冷子寒將葉婉欣的身子翻轉過來,一張俊臉上依然是一臉的寵溺,“欣兒,你忙活這麼多天,難道就不想爲夫嗎?”
“啊?”葉婉欣看着眼前的冷子寒,卻是一臉的驚訝,“我們不是天天一起吃飯,一起睡覺的嗎?”
“可你心裡想的只有那間小黑屋!”冷子寒一副吃醋的樣子,“可有考慮過被你冷落在房間的丈夫?”
葉婉欣聞聽,更是一臉的困惑,想着他整日在幽王府好吃好喝,整個王府的人都已經安分守己、老老實實在自己手裡幹活,對待他無不是敬若神明般的供着,自己冷落他,這是從何說起?
“剛剛本王只不過是氣一氣你,只是想讓你早點回來,至於‘冷宮’只說,還是本王自己把自己打入冷宮吧,沒有你,這諾大的幽王府,到處都是冷宮!”
我去……
有這麼請人回來的嗎?
不過想想也是,自己剛剛好賴不上道,確實也把他給逼急了。
“欣兒,好想你,真的好想你……”
冷子寒伏在葉婉欣耳畔,暗啞的音色裡充滿無限挑逗,搞得葉婉欣也有些難以自已,小臉瞬間襲上一絲潮紅,冷子寒竊喜,擡手一掌將滿屋子的燭火振滅,抱着葉婉欣雙雙傾倒在那張寬大的木牀之上……
子夜。
冷子寒睡得正想,伸手想要觸摸一下睡在身邊的人兒,卻唔得抓了個空,猛的從夢境中醒來,猝然坐起,卻是驚了一身的冷汗。
“殿下……”
小喜子聽到了冷子寒的在殿裡的動靜,慌忙從地上爬起,迷迷糊糊的喊着,“您是不是要小解?”
“王妃呢?”冷子寒完全清醒過來,完全沒了一絲睡意,衝簾外,帶了緊張的語氣問着。
“噢!”小喜子鎮定自若的答着,儼然是知道葉婉欣的下落,“娘娘剛剛出去之時囑咐過奴才,說她去後院的小黑屋一趟,待會就回來,還說不讓奴才驚擾了殿下的美夢,動作務必……”
“退下吧!”冷子寒不等小喜子回完,一顆懸着的心,這纔回落原地,一副不想再聽的語氣,冷聲迴應着。
小喜子聞聽命令,慌忙後退幾步,快速從寢殿走出來,想着殿下既然沒有別的指使,那就是沒有什麼事,便繼續窩在牆角睡覺!
冷子寒從牀榻上坐起,完全沒了睡意,想着既然睡不着,那就
起來把燈燭點上,找本書一邊打發時間,一邊等葉婉欣回來。
半本書快要看完,冷子寒這才漸漸感知到葉婉欣輕盈的腳步聲,從正門門外若有若無的傳來。
擡起頭,葉婉欣裹着自己的那件寬大淺灰色披風,一頭如瀑的青絲及腰,那張精美的小臉上,卻掛着滿滿的憂思和悽婉之色,冷子寒越發看的有些心疼,起身,放下手裡的書卷,快步迎了上去,一眼便看出葉婉欣似有有什麼很重的心事,帶了關心的語氣問着,“怎麼了,欣兒?”
葉婉欣本來就好像很不在狀態,看冷子寒坐在寢殿沒有睡,儼然是在等自己回來的樣子,越發的有些不知所措,努力讓自己迴轉過神色,看起來正常一些的樣子,勉強擠出一絲笑臉給冷子寒看,“這麼晚了,你怎麼不睡覺啊?”
冷子寒知道葉婉欣是在逃避自己剛剛的問題,可看的出她是不打算讓自己知道。
畢竟每個人都是有秘密的,只要這秘密無關乎對彼此的忠誠,完全可以不用去刻意強求對方,要勉強來告訴自己,但冷子寒卻只是要對葉婉欣說明一點,“欣兒,本王不管你要做什麼,或者你有什麼話不能告訴本王,本王今晚只想與你說一句,凡事有我,就算天塌下來,記得還有一個人始終會幫你頂着!”
葉婉欣嘴角的笑意拉伸,卻是笑的一臉苦澀。
冷子寒看的出,葉婉欣還是沒有要把自己心裡的秘密告訴自己,不過,自己不着急,完全有耐心繼續等,等她願意徹底敞開心扉的時候,一字一句的笑着說與自己來聽。
伸手,把眼前那個笑的一臉牽強,眼神中似藏有迷離色雲霧的葉婉欣,緊緊摟入懷裡,兩個人緊緊擁在一起,卻是一個字也沒有說。
葉婉欣伏在冷子寒懷裡,一雙眼眸下,禁不住落下了兩行淚水,沒錯,冷子寒對自己撒了謊,他根本就沒有事,精子的存活度很高,雖然自己做的那個測試儀不夠完全精準,但也能看的出他是一個正常到不能再正常的男人,問題沒有出在他的身上,而是出在了自己的身上。
難道,真的要把眼前這個男人,拱手想讓給別人,才能儘早把珠靈生出來嗎?
萬般的苦澀,在葉婉欣腦海裡攪成了一鍋粥,她不知道剩下的事情該怎麼做,更不知道又該如何處理別的女人爲冷子寒生下孩子以後生活,作爲一個現代人,完全打破了一個正常人的正常思維,如果冷子寒和別的女人生了孩子,那他便是那個孩子的父親,那個女人則是孩子的母親,那自己呢,充其量只算一個前女友,難道還要繼續留下,做他們一家三口的小三嗎?
不,珠靈那麼懂事,他應該有屬於自己完整的家庭。
自己不能夠這麼做!
怎麼辦,自己究竟該怎麼辦?
數日以後。
自從那天晚上以後,葉婉欣再也沒有進過那間小黑屋,可人卻變得越來越沉默,冷子寒不知
道她爲何總是一個人會莫名的傷感,莫名的鬱鬱寡歡,看她不高興,也只能用各種辦法逗她開心,看她發呆裝傻,也只能試着和她說話聊天,下棋逗樂,可每每夜深人靜,尤其是冷子寒跟葉婉欣溫純過後,窩在冷子寒溫暖的懷抱裡,偷偷看着他那張俊美而又迷人的臉頰,葉婉欣卻總有一種看不夠也看不完的感覺,卻又莫名的心疼。
這一天一早,冷子寒奉旨進宮,葉婉欣一個人呆在府裡,越發的無聊起來。
帶着鶯兒正有一搭沒一搭的環視王府的情況,卻聽門外有個護院進來傳話,說醉香樓裡的秋菊過來求見。葉婉欣聞聽秋菊的名字,慌忙命人放她進來。
秋菊見了葉婉欣,雖然是一臉的着急,但還是恭恭敬敬的先行了一禮,葉婉欣慌忙將她攙扶起,低聲問着,“可是醉香樓出了什麼事?”
秋菊點頭說着,“娘娘,李嬤嬤回來了!”
葉婉欣聞聽李嬤嬤,卻是眉間一喜,畢竟是一手把自己帶大的李嬤嬤,這份情誼可是比親孃還親,“好事啊,你急什麼?”葉婉欣臉上掛着一層濃濃的笑意,帶了嗔怪的表情看向秋菊問着。
“可……”秋菊一臉的爲難,只得心裡一橫,一臉實在的秉着,“可嬤嬤回來就去找了海棠,還說要親手打死海棠這個忘恩負義的東西!”
葉婉欣聞聽。扔下海棠和幽王妃那羣下人,風一般的往幽王府門外跑去。
“娘娘……”其中一個侍女,撿起葉婉欣因爲着急而遺落的串珠蝴蝶髮簪,還沒起身去追,人就已經消失的無影無蹤。
這一幕,剛好被站在後院花叢中賞景的南宮雪兒看的清清楚楚,伏在身邊丫頭的耳畔低聲交代幾句,便見那丫頭,轉身按照南宮雪兒的意思,走去撿到葉婉欣髮簪的那個丫頭身邊,卻是一臉的逢迎和諂媚。
那丫頭捏着髮簪,正誠惶誠恐,一看那丫頭是雪夫人的替身丫頭,自然沒被問上幾句,便被那丫頭連哄帶騙的拿去了。
待南宮雪兒捏着那個髮簪,一臉感慨萬千的說着,“梅妃娘娘,沒想到您的一番心意,最終卻還是再幫着雪兒這邊,難道,您早有意,讓雪兒做您的兒媳,是麼?”
南宮雪兒自言自語的說完,眼神中卻無端的生氣一抹得意和詭秘,看來,今天可是天賜的大好良機。
帝都街道,繁華的人羣中。
葉婉欣一邊跑一邊心裡翻江倒海的想着。
對啊,自己怎麼給忘了,海棠還在醉香樓,依着李嬤嬤的脾氣,鐵定是要打死海棠的,不行,雖然海棠有負於自己,可自己也不能眼睜睜的看着,親孃打死自己親生女兒,而且,此事還是因自己而起!
葉婉欣一路瘋跑,累的氣喘吁吁,也來不及過多的喘氣,跑到醉香樓,直奔後院而去。
“打死你,打死你這個沒心沒肺、忘恩負義的東西,打死你!”
“娘……娘……”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