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妃,這種栽贓嫁禍、賊喊捉賊的事情,你也能做的出來,虧本妃還這麼看重你?”柔妃猛地從座位上彈坐起,指着蘭妃,卻是一臉的質問。
沈君蘭本來看到那個公公出現自己面前,心裡就沒了底,畢竟,這個公公……
而且,他竟然還拿了一本《修神決》?
看來,自己真不該和冷子寒過不去,他果然是手眼通天,自己真是頭腦一熱,沒有好好把事情想清楚,光想着藉着機會,處置掉南宮雪兒,竟然沒想到,冷子寒還會如此的護着她!
儼然,南宮雪兒盜取《修神決》的事情,是自己一時頭腦發熱,給自己找了一個大麻煩。
只是,凌皇爲何又會如此的重視此事呢?而且,自己也只是一說,就立刻引起了宗人府的重視,拷上刑具,就開始上刑逼供了呢?
“柔妃娘娘,臣妾……臣妾沒有栽贓嫁禍,臣妾明明看見……”沈君蘭有了顧及,卻是沒了之前的底氣,敢繼續往下說,畢竟,如果冷子寒抓住了自己和那個公公之間的把柄,相比較自己抓住了南宮雪兒窩藏《修神決》的罪責,卻不知道重了多少倍。
沈君蘭越說聲音越小,最後就只剩下看着冷子寒,不敢繼續往下說。
“看見什麼?”
柔妃一副不依不撓的神色,帶了慍怒的表情,站在沈君蘭面前,一副盛氣凌人的表情催促着問着。
“你說在倚梅殿看到了《修神決》,如今這本書卻在你的人手裡,現在你又給本宮怎麼解釋?”
“臣妾……臣妾……”
這一刻,沈君蘭甚至有一種想把那個該死的假公公直接推出去,然後讓他自個兒去頂了罪,了卻此事的念頭,可,一旦這男人倒打一耙,自己豈不是要死無葬身之地?
“啓稟柔妃娘娘,這本《修神決》一定不是臣妾宮裡的東西,想必……想必是幽王殿下,爲了保全自己的雪夫人,才……才拉了臣妾宮裡的人,來誣陷臣妾的!”沈君蘭說的極爲辛苦,但還是顫顫巍巍的表達出了自己的想法。
沈君蘭不笨,關鍵時刻,還是能及時清醒過來的,雖然沒有把那個假太監推出去,但卻把冷子寒對自己的陷害,及時的拉入進來,他想拿把柄要挾自己,自己爲何就不能再反咬他一口,看看冷子寒到底是藏了什麼用心?
柔妃傻傻的愣了一會兒,感覺沈君蘭說的也不無道理,明明是說這《修神訣》是在倚梅殿裡放着的,轉眼怎麼出現在了沈君蘭的宮裡,而且,還是從她身邊的一個公公身上搜出來的,這種簡單的栽贓手段,的確有太多的紕漏,稍一動腦子想想,就感覺事情不對。
只是,幽王一臉的冷漠和決絕,那樣子,也不像是在開玩笑。
葉婉欣以前對自己說過,凌皇對冷子寒的寵愛,超越了所有人想象,他若要謀取太子之位,簡直是唾手可得,所以,柔妃並沒有要站
在冷子寒對立面的意思,只是現身爲協理六宮的身份,不得不出面,站在沈君蘭和冷子寒中間,替皇上處理好此事。
儼然,冷子寒得罪不起,沈君蘭說的不是沒有道理,而且,凌皇對上一次盜取《修神訣》一事,又分爲上心,自己也不能潦草處決。
“說的也是!”柔妃帶了幾分疑惑的表情,看向冷子寒說着,“蘭妃在倚梅殿看到《修神訣》,緊接着幽王殿下就那麼巧合的在蘭妃寢宮裡,人贓俱獲的找到了這本書,幽王殿下,這樣看來,事情不能之用巧合兩個字,就能一筆帶過的吧?本宮對皇上那邊,總要說的有理有據才能行啊?”
冷子寒捏着那本所謂的《修神訣》,帶了幾分鄙夷的神色,看向沈君蘭,音色冷漠的問着,“本王再問你一遍,你確定自己是在倚梅殿看到的這本書?”
沈君蘭一臉認真的看着冷子寒手裡拿着的那本書,重重的點頭說着,“是的,本宮就是在倚梅殿,南宮雪兒的落住的西偏殿裡,看到過這本書!”
“很好!”冷子寒收起一臉的冷峻,換做幾分得意的神色,帶了譏諷的語氣說着,“一個連《修神訣》和《修神記》都分不清的人,竟然也敢站在這兒誣陷她人的清白?”
冷子寒唔得將手裡的那本幾乎和《修神訣》一模一樣的封皮和修訂的《修神記》,冷冷的扔到了沈君蘭面前。
沈君蘭聞言,卻是心裡一驚,一張畫得濃豔的小臉,更是寫滿驚訝,伸手從地上撿起那本所謂的《修神訣》,仔仔細細的端看一會兒,卻還是看不出絲毫端倪。
《修神訣》?
《修神計》?
這南越國的人就是會省事兒,一字之差,若不仔細去看,根本就是一樣的兩個字,同樣是幾隻蚯蚓再爬的形狀,而且,最最令沈君蘭頭疼的是,不管是《修神訣》還是《修神記》,她其實一個都不認得,而是輕描淡寫的給夏侯長思偶然說起了此事,是他給自己出了這個餿主意,纔會想到設計到南宮雪兒,以此想借助凌皇的盛怒,一舉將那個狡猾的女人消滅,已決自己和夏侯長思,在湖心亭那日,被她撞見的隱情,想着除了她,纔可以永絕後患。
可不想,這一次非但沒有除去她,反而,更增加了她對自己的怨憤和仇恨。
“哈哈……”沈君蘭端着那本泛黃的破書,瘋魔似得大聲苦笑,“《修神記》?哈哈……原來是《修神記》?”
“沈君蘭?”柔妃指着沈君蘭高聲喝着,“你要想清楚了,那日你在倚梅殿裡看到的那本書,到底是《修神記》還是《修神記》?”
柔妃帶了恐嚇的語氣,逼向沈君蘭問着,儼然,她很想早早的確定眼下的答案,畢竟,南宮雪兒還在宗人府受刑審問,凌皇還在乾坤殿等待自己的答案。
沈君蘭並沒有瘋,她心裡清楚地佷,冷子寒並沒有把她往絕路上逼,儘管他把自己的姘頭給
拉到了錦榮宮裡來,自己心裡清楚,這是個赤裸裸的威脅,可他並沒有就此把這個公公的真實身份,給自己看,無非也只是隱隱的設了一個和自己的交換籌碼,他想讓自己認下這個錯誤,以此來交換南宮雪兒的安全,這麼大一個交換的籌碼,由不得自己不肯接受,所以,沈君蘭認了,裝瘋賣傻的認下了這個錯誤,眼下,承認對南宮雪兒的指認,只是自己有眼無珠,一字之差認錯了書,造成的錯誤指認,遠遠要比自己陷害了南宮雪兒,而後冷子寒把自己的姘頭昭告天下,害的自己剋死異國他鄉、死無葬身之地的結局,感覺要舒服很多。
沈君蘭軟軟的跪倒在地,最後還是選擇自己是錯誤的認知,指認錯了人,承認是自己的過失,誣賴了南宮雪兒的清白。
冷子寒見她還算聰明,身後從身邊兩個侍衛擺手,示意他們把那個被封住了啞穴的假公公帶下去。
那公公剛走,沈君蘭便跪在柔妃身下,帶了求饒的語氣低聲下氣的說着,“柔妃娘娘,妾身知錯了,妾身有眼無珠,本來就不識得南越國的文字,一不小心看錯了字,纔會使得雪夫人遭此橫禍,還請柔妃娘娘恕罪……”
“沈君蘭!”柔妃俯看着身下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淚的沈君蘭,帶了幾分嫌隙的表情尖聲罵着,“你自己做錯了事情,還想着讓本妃饒恕你,你……你以爲舉報誣陷南越國的公主,是那麼容易的一件事嗎?現在皇上都已經通知了南越國的新國君,他們人已經往這兒趕來了,你讓本宮如何饒你?”
冷子寒無心再跟兩個女人就此糾纏下去,既然南宮雪兒已經得救,自己是不是就該早早的回去,接欣兒回府了呢,這麼晚了,欣兒也該睡醒了吧?
“柔妃娘娘,既然事情都已經查清,是否本王可帶雪夫人儘早離宮了呢?”
冷子寒帶了一臉冷漠的神色,毫不客氣的衝柔妃冷聲問着。
柔妃從對沈君蘭的指責中回過神來,傻傻的看了冷子寒一眼,本來就不是特別好用的笨腦子,這纔想起一件很重要的事情,慌忙拍了下腦袋,露出一臉難色的說着,“糟了,幽王,本宮忘記告訴你了,雪夫人帶去宗人府一事,乃是皇上親自的指示,本宮是沒有能力把雪夫人從宗人府放出來的!”
“那現在柔妃娘娘,是不是可以把事情的真相,派人去通知父皇了呢?”
冷子寒一臉鎮定自若的問着,既然剛剛父皇不肯傳召自己,那現在事情已經有了另外的答案,若有柔妃的人引領去乾坤殿,是否就能見到父皇本人了呢?
“是是是!”柔妃一臉苟同的點頭說着,“幽王殿下說的對,本宮這就派人過去,告知皇上,此事乃蘭妃一個錯誤的舉報而來,和雪夫人並沒有任何牽扯!”
李柔兒說完,便派了自己身邊一個得力的公公,快步朝錦榮殿門外而去。
見那公公走出去,冷子寒這才放寬了心。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