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清清看着眼前這一雜亂血腥的場景,依然是心急如焚,想着葉闕千萬別在這場混亂的場面下,丟了性命纔好。
“只是可惜了這個孩子,明明比朕的樂兒還優秀,如若冷承悅願意把皇位牀給他,只怕樂兒也只能永久的盤踞在雪國,不敢有其他異動了,真是可惜了,樂兒少了一個世界上最有趣的對手!”
夏侯謹看着冷子寒,卻是有些難掩的心疼和不捨。
“你是說他可能會死?”
水清清看着眼前的冷子寒,帶了驚恐的語氣對夏侯謹問着。
“是啊!”夏侯謹輕聲應着,“看樣子,他這一次就是抱了必死的決心了!這樣繼續跟冷承悅這個惡魔拼殺下去,他一定會靈力耗盡的!”
水清清臉色一沉,陡然掙脫開夏侯謹,一個飛身墜入冷承悅和冷子寒交接着的那個拼殺羅盤之中,對着冷承悅就是狠狠地一掌,猛拍過去。
“清兒/水姐姐/水姨母?”
“啊……”
夏侯謹看着口吐鮮血、五臟俱傷的水清清,卻是悔的腸子都青了,早知道她會爲了那個年輕人如此,自己就不會如實相告了,慌忙帶着兵馬走過去,抱着傷的很重的水清清,卻是心疼不已,“清兒,你怎麼那麼傻,你要保全這個孩子,告訴朕就行了,你幹嘛……”
“不!”水清清語氣極其微弱的說着,“他是夫君的救命恩人,清兒不能……不能見死不救,夏侯謹,你快走,離開這兒!”
水清清掙脫開夏侯謹的支撐,一副倔強的神色,站在已經受傷的冷承悅身前,帶了命令的語氣說着,“你真的以爲自己可以逆天而行嗎,你這樣做,最後就只能害了你自己還有你身邊最最寶貴的東西!”
冷子榮那邊正和已經快要把冷承悅的那支暗衛消滅的七七八八,眼見着就要逼近過來。
“你看,他們現在都想殺了你,你這樣像個魔鬼一樣的活在這個世上,不人不鬼的樣子,還有何意義?”
“幻國的君上?”冷承悅捂着受傷的胸口,帶了一臉蔑視的眼神看向站在身前的水清清,“你現在都已經變成了一個凡人,還有什麼資格來教訓朕?”
“是,我做了天下之間最不能容忍的事情,可我從來沒有傷害過任何人!而您呢?你不僅利用你身邊的女人,甚至連自己的親生兒子都不肯放過……”
“閉嘴!”冷承悅一副窮兇極惡的變態表情,用力發動着全身所剩的魔力,儼然又要對水清清開始另一波的進攻,“你這個頭髮長見識短的女人,竟然捨棄掉八百年的壽命,也要跟葉闕那個笨蛋在一起,笨女人,傻瓜!”
水清清掛着血色的紅脣在清明的陽光下微微勾起,一張清雅的小臉上瀰漫一層淡淡苦笑,“人間之行,卻是毀了一個五百年修行的幻國君上,可卻多了一個有血有肉、有情有義的水清清,你們人間不是有一句叫人無知而空活百歲的道理嗎,水清清在幻國已經無知無趣
的空活了五百歲,來此人間這匆匆十九年,卻比在幻國活的五百歲還要精彩,人生有葉闕,有夏侯謹,就算是死,我也已經知足了!”
夏侯謹聽聞水清清所說,心裡多少有些安慰,原來,這相濡以沫的十三年,雖然他和水清清並沒有發生過什麼,但自己已經不知不覺的走進了她的心裡,十三年,這一切都是值得的。
“哈哈哈……”
就在夏侯謹感慨之時,冷承悅一聲冷漠蝕骨的笑聲,卻生生把所有人扯進了現實之中。
就在同時,所有人都感知到了冷承悅在暗暗發動魔力的召喚,推出一個強大的掌力,對着水清清就要恨拍出去。
“那你就去死!”
頃刻之間,所有人都睜大了一雙驚恐的眼眸,看着眼前這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的一掌,紛紛嚇傻了眼。
“清兒/水姨母/水姐姐……”
冷子寒、李梅兒還有葉闕幾乎是同時異口同聲的喊出來,可正當三個人誰都顧及不上的時候,卻見一個欣長高大的身影,陡然擋在了水清清的面前,順手將水清清狠狠地推到了葉闕的懷裡,整個人迎身過去,衝身後衆人喊着,“快走,快離開這兒!”
“砰砰……”
“夏侯謹!”
葉闕或許是在水清清即將離開自己的最後一瞬間,徹底清醒過來,直到水清清重重落入他懷中,他還完全沉浸在即將失去水清清的那一刻,傻傻不清,只知道緊緊的抱着水清清,生怕她會再一次遭受到危險一般。
水清清一邊努力的擺脫着葉闕的束縛,一邊哭喊着看向夏侯謹,看着他用一個肉體凡胎,去跟已經修煉成魔的冷承悅去抗衡,卻是說不出的擔心害怕,看着冷承悅往他身上重重拍打過去的每一掌,都深深刺痛着水清清的心臟。
“夏侯謹,不要,你回來!”
“水姨母?”冷子寒忍着劇痛,從地上踉蹌站立起來,走到水清清身邊,帶了安撫的語氣說着,“求您帶上我的母親還有葉將軍,速速逃離此地,夏侯謹就交給晚生來救!”
“不行,水姨母不能再欺負你了,寒兒,你是個好孩子,水姨母使了計謀把你和欣兒硬生生的分開,就已經很對不起你,又怎麼能……”
“過去的事情就不要再提了!”冷子寒不容水清清再說下去,事態緊急,總要有人做出犧牲出來,才能保全剩下自己要保護的人。
冷子寒快速飛身到冷承悅身前,與夏侯謹並肩而立,揮舞着雙臂,發動功力,將全身的所剩的最後一絲功力一併發散而出,對着冷承悅,便狠狠地投射過去,與夏侯謹組成了一個暫時的遮擋屏障。
“雪皇陛下,請您速速離開此地,這是我凌國的家事,您身爲一個外人,現在還不便插手!”
“嘿嘿……”夏侯謹癟着一張嘴,努力的擠出一絲苦笑,“小子兒,您倒是把別人撇的乾乾淨淨,你老子爹這身本領,足可以毀滅掉整個天下,他只
是傷害你們凌國的子民,朕無權過問,但若是傷害這普天之下的老百姓,我夏侯謹有怎麼能放過他?”
“哈哈哈……”冷承悅一邊魔怔般的對着夏侯謹和冷承悅狂笑,一邊帶了鄙夷陰狠的表情喊着,“好大的口氣,夏侯謹,朕一直敬佩你是條漢子,好啊,既然今天帶了那麼多禮物過來看朕,朕就留了你這條狗命!”
冷承悅看着漸漸在逼近的夏侯謹,的確是越來越支撐不住,雖然自己吸附了那麼多妖魔鬼怪的靈力,雖然把從海里打撈上來的那個足有一萬年壽命的大老龜也吸完了,竟然卻毫無長進,反而還倒退了許多,說來還真是奇怪……
“啊……”
冷承悅像是受了什麼莫大的刺激一般,對着冷子寒和夏侯謹狠狠地推出一道狠戾的掌力,卻足以震懾兩個人僅存的那點功力,冷子寒和夏侯謹二人紛紛連連後退兩步,慌忙趁機原地打坐,繼續恢復體內的功力,準備應對冷承悅再一次的進攻。
“皇上,您怎麼樣?”
太僕寺少卿王生湊到披頭散髮,儼然已經化身成魔的冷承悅身邊,帶了一副關心的表情喊着。
冷承悅一把揪住太僕寺少卿王生的脖子,一張臉已經因爲魔性太深,變成了難以入眼的青紫色,讓人看了不免膽戰心驚,但王生爲了能保住自己的性命,又不得不裝出一副很是關心冷承悅的表情出來,笑的一臉猥瑣。
“說!”冷承悅再次緊了緊握着王生脖頸的力道,帶了陰狠而又惱羞成怒的語氣喊着,“爲什麼朕練了這麼多年的吸魔大發,最後卻還沒有夏侯謹一個凡人的功力厲害,爲什麼?這到底是爲什麼?”
王生聞言,更加怕的要死,慌忙收起一臉的笑意,帶了獻計獻策的語氣說着,“皇上,現在前太子帶了那麼多兵力來襲,他們這幾個不知道來路的綠林好漢,又個個身手不凡,我們不能在這樣坐以待斃,快快使用我們的蠱毒吧?”
“蠱毒?”冷承悅似有不甘,眯着一雙眼眸,卻有幾分擔憂,畢竟這蠱毒全部釋放而出,整個凌國就會變成一座死國,自己就算要了冷子寒的肉身,當了統治這天下的唯一王者,面對這麼多沒心沒肺的東西,一千年也好,一萬年也好,又有什麼意義。
“皇上,我們現在顧不來這麼多了,萬一凌國皇宮被冷子榮控制,我們就算後悔,恐怕都沒有機會了!”
冷承悅看着王生一副催促的表情,再看看冷子榮快要把凌國那些衆朝臣控制的局面,身前,還有那幾個不死不休的難纏的老傢伙,這真的是在逼迫自己出最後一招的境地!
“冷承悅,你現在腹背受敵,要是聰明的話,就放走我們幾個,好好處理你自己宮裡的事情!”
夏侯謹帶了威脅的語氣冷聲說着,卻見冷承悅一副誓死也不肯放手的倔強表情,唔得從懷裡掏出一個鈴鐺形狀的東西,衝着身前的幾個不肯擺手的人高聲喊着,“既然來了,今天誰都走不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