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呀——”
房間的大門,被歐陽錦一腳踢開,外面的人們一擁而入,紛紛擠進了屋子裡。
金司延的侍衛一直守在門口,想要攔住這些人,但在場的人誰都不是他一個小小侍衛能得罪的起的,最終還是沒能攔住。
穿過屏風,那張寬敞舒適的大牀上的畫面,一覽無餘,渾身赤果正在糾纏的男女,完全沒有保留的展現在了人們的面前。
先進來的寧華軒和寧雅安看到這畫面,當即就愣住了,寧雅安大叫一聲,“啊——”就轉過了身去。
她的身後剛好站着夏瑾煜,寧雅安這一轉身就撞進了夏瑾煜的懷裡。
夏瑾煜好看的嘴角勾起,伸手將寧雅安護在懷裡,臉上帶着邪肆而又狂妄的笑容,“叫你跑的這麼快,看你不長陣眼。”
寧雅安才懶得跟夏瑾煜計較了,這一刻,她的心都快跳出來了,根本顧不得夏瑾煜摟着她的這個動作有多輕佻,她只是不安的站在那裡,整個人都傻了。
她到底看到了什麼?天哪……
她這個表姐,向來都是遵規守矩的乖乖女,如今這是怎麼了,爲何會跟一個陌生男子糾纏不清?
寧雅安的腦子很簡單,她沒有那麼多彎彎道道,根本想不到這其中的問題所在,只能顫抖着,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
倒是夏瑾煜,一雙邪肆的眼睛閃着一抹狡黠的光,不看眼前的活春宮,卻看着自己懷裡瑟瑟發抖的小丫頭出神了。
寧雅安太過單純美好,雖然有些小任性,還有些囂張,肆意妄爲,但卻乾淨的像一張白紙,讓他想要染指……
是的,不是保護,是將她染黑了。
這個世界,怎麼可以有這麼純潔的人呢?
南宮翊跟在蘇淺陌身後,在看到牀榻上那一幕的時候,嘴角露出了一抹笑容,不動聲色的將蘇淺陌拉到了身後,不讓她看那些不該看的畫面。
不過他的動作太自然,現場的畫面也太亂了,並沒有多少人注意到。
“啊——”藍文怡在看到眼前那一羣人的時候,終於再也冷靜不下來了,扯着嗓子大聲的叫了出來。
“你們……”金司延正爽着呢,如此美人在懷,他還沒享受夠,那些人真是礙事。如今這樣子,他自己倒是沒什麼,要是把他懷裡的美人給嚇着了,他絕不會讓那些人好過的。
“金來皇,你這是在做什麼?”歐陽錦跟蘇淺陌以及慕辰灝等人是走在前面的,看到這一幕,歐陽錦忍不住低聲的喝道。
雖然他心裡看着很得意,但臉上卻是冰冷一片。
聽到這聲音,藍文怡才猛地瞪大了眼睛,原來靠在金司延懷裡羞澀無比,瑟瑟發抖的她,猛地推開了金司延,驚恐的雙眸看向了歐陽錦,在看到歐陽錦那張熟悉的、俊美的、冷峻而又淡然的臉的時候,藍文怡徹底的慌了。
怎麼會,歐陽錦怎麼會在那裡?他不是應該,不是應該……
要是那個人是歐陽錦,那她身邊的人……
藍文怡擡眸看向了身邊的男人,在看到那張雖然俊美,卻有些發福,看起來十分輕浮,完全沒有正氣可言的男人的時候,頓時如置冰窖,渾身都冰冷的顫抖了起來。
“啊——”藍文怡一直以爲自己是將身子給了她最愛的男人,所以剛剛再痛苦再難受她都忍着,她告訴自己,這個人是她深愛的男人,再痛也值得。
可如今這個男人非但不是她深愛的男人,還是一個御女無數的花心大蘿蔔,這讓她如何承受得了呢?
她控制不住的尖叫了一聲,費力的將金司延推開,扯過被子蓋在自己身上,整個人都裹在了被子裡,顯然是受了巨大的打擊,不敢出來見人了。
周圍的人們看到這情況,也都傻了。
這是怎麼回事?方纔看他們的樣子,分明就是你情我願,兩情相悅的,爲何如今藍文怡突然就……
作爲藍文怡的姨母,臨安王妃當即就氣得面目通紅,對着金司延叫道,“金來皇,你在做什麼?你如此欺負我外甥女,一會最好給我一個交代。”
金司延被這麼多人看着,也有些尷尬了,任是他臉皮再厚,也紅了臉。他拿過衣服披在身邊,目光有些閃躲的看了蘇淺陌一眼,而後乾咳兩聲道,“王妃息怒,朕與這位小姐是你情我願,朕想,朕沒什麼好交代的。”
事實就是如此,金司延過來親吻藍文怡的時候,她根本就沒反抗,甚至後來還主動抱住他了。他脫她衣服的時候,她也沒反抗,完全是害羞的、乖巧的迎接。
所以,金司延沒有強迫藍文怡。
藍文怡聽到這話,身體更是抖得厲害,一顆心都在滴血。
她以爲身上的男人是歐陽錦,所以她不敢睜開眼睛看他,更不會反抗,她是巴不得歐陽錦要了她,怎麼可能會反抗呢?
可她怎麼都想到,這人不是歐陽錦,而是金司延。如今,藍文怡是後悔死了,她當初爲何就不睜開眼睛看看,爲何就不反抗一下試試呢?如今這可怎麼好?
藍文怡這邊在想着對策,臨安王妃也在幫藍文怡討公道。
“你情我願?你沒看到她剛剛那表情嗎?她根本就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分明就是你趁機強迫了她的。”臨安王妃十分生氣,藍文怡是她姐姐的孩子,從小就因爲身體不好,帶帶到了台州生活,日子過的很是艱辛。要是這金司延是個好男人,那就算了,好歹也是一國之君,藍文怡配他也不差。可這金司延就是個色胚子,草包,整日就知道女人,不務正業,後宮都已經不知道住了多少妃子了,藍文怡要是跟了他,還不知道會多痛苦呢。她如何能不心疼呢?
金司延乾咳兩聲,到,“王妃,是不是如此,一會子咱們慢慢說就是了,如今是否應該讓朕和藍郡主先把衣衫穿好了?”
臨安王妃的臉色微紅,一揮衣袖,生氣的走出了房間。
寧華軒和臨安王見狀,也跟了上去。
蘇淺陌聽到這話,輕笑道,“既然如此,咱們還是去正殿裡等金來國皇帝陛下和藍郡主穿戴好了再問具體情況吧。”
蘇淺陌說着,一雙眼睛很是失望的看了金司延一眼,然後帶着芸娘走出了房間。
金司延頓時一陣心疼,這美人兒是生氣了嗎?居然用這眼神看他……
雖然藍文怡也很美味,但他其實更喜歡蘇淺陌,冷冰冰的,淡雅如水,而且還是浩連國國師的女人,他就是做夢也想嚐嚐那個傳言中像是神仙一般不食人間煙火的國師的女人是什麼滋味呢。
可如今蘇淺陌那眼神,讓他心中有些惱怒。
扭頭瞪了一眼牀榻上還被被子裹着的女人,金司延責怪:都是這個女人勾引他,否則他怎麼會放着蘇淺陌那樣貌美的女子不要,偏偏碰了這個小賤人呢?
慕辰灝跟着蘇淺陌和歐陽錦一起離開了房間,整個屋子很快就安靜了下來,只剩下了藍文怡和金司延。
慕辰灝離開之前,意味深長的看了一眼藍文怡,臉上的表情由一開始的憤怒,最後慢慢變成了得意。
他本是想讓藍文怡跟歐陽錦發生關係,逼着歐陽錦娶了藍文怡,屆時,藍文怡是他的人,歐陽錦這邊的動靜,他也就瞭如指掌了。
沒想到藍文怡這個蠢貨居然成事不足敗事有餘,沒跟歐陽錦搞上,反而跟金司延那色胚子搞到了一起,慕辰灝當然要生氣了。
不過轉念一想,金來國盛產黃金,富得流油,國家雖小,國力卻不弱,是每個國家都想分一杯羹的香悖悖。若是將藍文怡嫁給了金司延,到時候他浩連國不就可以想辦法控制金來國了?
相比封國,金來國的勢力雖然沒有這麼強大,但是富有,而且因爲有錢,金來國可謂是固若金湯,想要攻破,極其不易。但金司延卻是個只愛美人不愛江山的主,比歐陽錦要好控制的多了。只要藍文怡嫁給了金司延,將金司延吃的死死的,到時候,還怕金來國不能手到擒來?
慕辰灝得意的想着,看着藍文怡的眼神也變得別有深意了。
可惜藍文怡裹在被子裡,並未看到慕辰灝的表情,她還在慌亂之中沒能冷靜下來,她不知道接下來該怎麼辦,發生瞭如今這樣的事情,她今後怕是再也沒有辦法陪在歐陽錦身邊了,就算她再怎麼喜歡歐陽錦,也絕沒有機會了。
別說歐陽錦本來就不喜歡她,就算喜歡,封國也不會要一個失貞的女人做皇后。
藍文怡的心很亂,不知所措。
她到底還是沒什麼經驗的女子,雖然拜師學藝,學了不少本事,但是沒有什麼實際經驗,遇到事情,根本就不知道如何應付。
如今她只能將希望放在慕辰灝的身上了。
她已經跟金司延發生了關係,要是沒有人給她撐腰做主,除了死,就只能嫁給金司延了。她怎麼可以嫁給金司延這種草包皇帝?
但,慕辰灝也是今日這件事的朱主謀之一,只要慕辰灝願意幫她,到時候她就可以不用嫁給金司延,說不定還能還她清白,讓金司延成爲人人唾棄的流氓,而她則是無辜受害的女子。那樣的話,或許她跟歐陽錦還有機會。
慕辰灝不是希望她嫁給歐陽錦,讓她幫着他對付歐陽錦嗎?
所以,只要她答應慕辰灝,今後一定好好爲慕辰灝做事,那慕辰灝就一定會幫她的。藍文怡咬着牙,在心裡衡量着,將希望都寄託在了慕辰灝的身上,殊不知慕辰灝早已經將她當成了棄子,打算丟去金來國了,用來控制金司延了。
安靜的大殿裡,坐滿了人,這錦繡宮曾經是封國皇后居住的地方,自然是寬敞的,在多人也容納得下,不會顯得擁擠。
歐陽錦和匆匆趕來的鄭太后太上皇坐在主位上,右邊依次是慕辰灝,蘇淺陌,藍亦晨,臨安王,臨安王妃,寧華軒,寧雅安,以及閩西過,北越國等國家的使者們。左邊坐着夏瑾煜以及封國的一些大臣們。
這些人,本來都是在御花園那邊的大殿裡參見宴會的,卻不知爲何這麼多人都跑了出來。
蘇淺陌看了看慕辰灝的臉色,本以爲慕辰灝將這麼多人引來這裡,卻看到了這樣的一幕,應該是很生氣的,沒想到他居然嘴角含笑,似乎心情不錯。
她的眸光微深,來不及探究更多,就見慕辰灝扭頭看向了蘇淺陌,笑道,“夫人在看什麼?朕有這麼好看麼?”
蘇淺陌嘴角抽了抽,這人未免太自戀了。
“皇上儀表堂堂,俊美不凡,自然是好看的。”蘇淺陌低着頭,聲音清雅,卻沒有一絲溫度,讓人感覺不到任何讚美的成分。
慕辰灝也沒想真的聽到蘇淺陌的讚美,因爲那是不可能的事情,只是聽到蘇淺陌這麼淡漠的聲音,他心裡還是有些不舒服。
“哦?夫人這麼一直盯着朕看,就是因爲朕長得太好看了麼?”慕辰灝嘴角勾起,故意爲難蘇淺陌。
蘇淺陌沒想到這人這麼無恥,一時語塞,半響才道,“皇上確實好看,但在臣婦眼裡,最好看的人永遠只有國師大人一人。”
蘇淺陌說的如此直接,完全沒有給慕辰灝留情面,讓慕辰灝的臉色頓時變得難看起來。
“夫人對國師大人真是一往情深。”慕辰灝咬着牙,聲音從牙縫裡擠出。
蘇淺陌卻是笑了笑,“多謝皇上誇獎,感情是相互的,國師大人對臣婦用情至深,臣婦自然也就加倍努力的愛他了。”
慕辰灝的手緊緊握成拳頭,發出了一陣“咯咯”聲,可見他是真的動了怒了。
蘇淺陌卻不再看他,低頭喝着芸娘端上來的熱茶,目光淡然,看不出息怒。
慕辰灝最是討厭蘇淺陌這副對一切都無動於衷、淡漠如水的樣子,當即咬着牙道,“夫人如此深愛國師,若是這一次國師大人有個什麼意外,你一定會很傷心吧?”
蘇淺陌握着杯子的手緊了緊,面不改色的回答,“皇上這話臣婦就不明白了,國師大人是去治病的,就算治不好,最多也就是老樣子,如何能有什麼意外呢?”
慕辰灝冷笑,“誰知道呢,夫人還是先做好心理準備的好。”
說罷,慕辰灝得意的擡起頭,看向了門口。
蘇淺陌的心中冷笑,這慕辰灝是被逼急了嗎?迫不及待的就想讓所有人都知道南宮翊這一去會出事,不是賊喊捉賊又是什麼。
此時,一身華麗長袍的金司延和低着頭,恨不得鑽進地底下去的藍文怡從門口走了進來,原本有些吵鬧的大殿,頓時變得寂靜起來。
藍文怡一進來就撲到了臨安王妃的懷裡,哭着道,“姨母……嗚嗚,你要爲文怡做主啊。”
看到藍文怡這樣,臨安王妃簡直心都要碎了,摟着藍文怡,不停的拍着她的背安慰,“沒事了孩子,有姨母在,不會讓壞人欺負了你的。”
“表姐……”寧雅安看到藍文怡如今這樣,心中多少有些同情,雖然這個表姐總是自以爲是,喜歡教訓她,但是到底是她的親人,藍文怡變成了這樣,她多少有些難過。
“姨母,文怡真的什麼都不知道啊,嗚嗚……”藍文怡一邊哭一邊解釋着,哭得梨花帶雨的樣子,當真是我見猶憐,惹得周圍不少男子都對她心生同情。
女子們雖然有些看不起她,卻也沒有再指責什麼,畢竟發生了這樣的事情,若女方並非是自願的,那就是可憐之人了。
“金來皇,請你給本妃一個交代。”臨安王妃看到藍文怡的樣子當即怒氣衝衝的看向走進來,瀟灑的在椅子上坐下的金司延,大聲的質問。
金司延纔剛坐下,喝了一口茶水,感覺好了一些,就聽到臨安王妃的質問,有些不悅的挑眉。
金司延身邊的太監已經很不客氣的指着臨安王妃,道,“臨安王妃,請注意你的言辭,你只是南湘國的王妃,如此對我們金來國的陛下說話,禮儀何在?”
臨安王妃聞言,臉色一變,臉色有些蒼白,顯然也是意識到了自己的失態,但是看到懷裡哭得肝腸寸斷的藍文怡,她又怎麼能冷靜下來,對這事坐視不理呢?
“本妃好歹還是個王妃,你又是個什麼東西?敢這麼跟本妃說話?”臨安王妃往日裡是個溫和的性子,但是惹毛了她,那也是會反抗的。
那太監被臨安王妃一句話堵住了,想要反抗,卻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金司延擺擺手,示意太監不要再出聲,然後面帶笑容的對臨安王妃道,“王妃,朕先前已經說的很清楚了,今日之事,朕與郡主是兩情相悅,並非朕強迫的。你若是不信,問問門外守着的丫鬟,可有聽到郡主的叫喊和反抗?”
這個時候,一直站在蘇淺陌身邊的雪蘭感覺手腳冰冷,忍不住跪倒在了地上。
歐陽錦看到雪蘭不成氣得樣子,不悅的道,“雪蘭,當時可是你在外頭守着?”
雪蘭渾身顫抖着,“是,是的攝政王,奴婢當時不讓金來皇進去的,可是他執意要進去,還讓侍衛拿到架在奴婢的脖子上,奴婢,奴婢當時就嚇傻了。”
歐陽錦聞言,看向了金司延,見金司延果真有些不自在的乾咳了兩聲,笑道,“金來皇,你要如何解釋?”
臨安王妃冷哼,“還需要解釋嗎?這人分明就是好色成性,見着我外甥女貌美如花,起了色心,趁着文怡在南宮夫人的屋子裡休息就偷偷進去強迫了文怡,金來皇的名聲,這裡誰不知道呢?”
說起金司延的名聲,那確實是要多壞有多壞。
雖然金來國富得流油,人人都想要得到,但金來國的皇帝卻是個草包,往日裡只會吃喝玩樂玩女人,雖然也會處理國事,但這些年來,國事大多都是他的左右丞相在處理,他自己就是個草包,女人多到後宮都快住不下了,還是一直往宮裡帶。
聽到臨安王妃的話,在場的人們都點點頭,覺得有些道理,這金來皇向來喜歡玩弄女人,藍郡主確實長得嬌豔欲滴的,要說是他看上了她,趁機進了屋子對她做了苟且之事,大家自然是相信的。
“臨安王妃,你這是在污衊朕!”金司延眯起眼睛,目光冰冷的看着臨安王妃,那樣子,雖然還是像草包,卻多了幾份威嚴。
到底是皇帝,發起狠來也是有模有樣的。
臨安王妃的臉色變得有些難看,大聲道,“污衊?金來皇自己做過什麼,你心裡清楚。”
眼看這兩人你一句我一句的吵了起來,歐陽錦眉頭微蹙,道,“兩位姑且先別吵,咱們不如先聽聽金來皇和藍郡主的話,再做定奪。”
聽到這話,金司延點點頭,臉色好看了一些,將今晚的事情添油加醋的說了一遍。
“朕在宴席上吃多喝多了,有些醉了,就在周圍走走,不慎走進了着錦繡宮,遇到南宮夫人在廚房門口,散步,便上去跟夫人說了幾句,後來朕不慎摔了一跤,就跟夫人說能否性格方便,在錦繡宮裡換身衣服再出去,夫人好心,告訴朕可以,讓朕先去大殿裡等着,她要去拿醒酒湯,朕便去。可能是朕喝多了,走着走着就走進了一個房間,看到了一位美人躺在那張漂亮的牀上,對着朕招手,讓朕去好好疼愛她。”金司延說着,一雙眼睛就變得明亮了起來,似乎是看到了當時的美好畫面。
“朕最是受不住美人的熱情邀請,便來到牀前,與那美人說了些話,兩人情投意合,最後便情不自禁了。後面的事情,你們都知道了。”金司延說完,似乎還在責怪那些人在不該闖進去的時候闖了進去,破壞了他的好事,語氣有些不滿。
藍文怡聽到這話,險些被氣死,擡起頭,一張漂亮的小臉哭得像只花貓,指着金司延罵道,“你胡說,金來皇,您是皇帝,怎麼可以如此信口雌黃?我今晚喝多了在南宮夫人的牀上休息,那個時候根本就睡了過去,什麼都不知道了,如何可能會跟你濃情蜜意,情投意合?”
金司延一臉傷心的看着藍文怡,“美人兒,你可不能不承認啊,當初朕親吻你的時候,你可沒有拒絕,還主動抱着朕的……”
“你閉嘴!”藍文怡大聲的叫着,打斷了金司延的話,咬着嘴脣道,“一派胡言,我當時根本就沒有意識,自然不會反抗,金來皇,敢作敢當,你若是個男人,就不要做事不承認。”
金司延撇撇嘴,懶懶的道,“朕是不是男人,你方纔不是已經嘗過了?怎麼,還不夠?”
藍文怡的臉立刻紅的像猴屁股,惡狠狠的等着金司延,卻一句都說不出來。
這麼下流的話,聽在周圍一些未婚女子的耳朵裡,也一個個的都紅了臉,低着頭,羞澀不已。
寧雅安的臉色也很紅,擡起頭想要瞪那個口不擇言的金司延,一擡眸卻見對面的夏瑾煜正用一雙邪肆的眸子看着她,當即想起了方纔在蘇淺陌房間裡的畫面,不由的地下了頭,臉色更紅了。
那個該死的男人,剛剛真的抱了她?
寧雅安依舊覺得有些難以置信,但她至今記得那踏實的感覺,告訴她,剛剛的一切都是真的,她沒有做夢。
只是,她一時間有些不敢面對夏瑾煜,因爲那個時候,她居然沒有推開他……
“金司延,你,你不要臉!”藍文怡氣得險些吐血,目齜欲裂的瞪着金司延,恨不得撲過去將他給撕碎了。
金司延痞痞的笑着,“朕當然是要臉的,所以,藍郡主還是不要再狡辯了,你如今已經是朕的人,說多了也沒有用,朕這次就跟你一起回浩連國下聘,迎娶你做朕的妃子便是了。”
金司延說着,還很是得意的看向了慕辰灝,道,“浩連國皇帝陛下可要幫幫朕纔是,貴國與我金來國想來友好,如今朕娶了藍郡主,那便是親上加親了。”
慕辰灝就在等這句話,如今終於等到,心中自然是開心的。但卻沒有表現出來,而是爲難的看着金司延,“司延兄所言極是,你若是與郡主相親相愛,兩情相悅,朕自然會同意這門親事,只是,藍郡主是南陽王的心頭寶,不知道南陽王和藍郡主的意下如何?”
“皇上,文怡不嫁,根本就是他強迫文怡的。”聽到慕辰灝的話,藍文怡當即哭着看向了慕辰灝,慌忙求情,“皇上,父王和母妃可就文怡這麼一個女兒,文怡不想離開他們啊。況且,今日的事情本就是金來皇強迫了文怡……”
夏瑾煜聞言,挑眉道,“就算是強迫,你也已經是金來皇的人了啊。”
藍文怡的臉色頓時變得蒼白,惡狠狠的看了夏瑾煜一眼,咬着牙,目光十分陰沉。
慕辰灝卻是爲難的嘆口氣,“藍郡主,這事朕也不好下結論,朕不知道你與金來皇到底是怎麼回事,但今日的事情已經發生,你若是不嫁金來皇,那今後……”
慕辰灝的話沒有說下去,一臉爲難的樣子,不知道的人還以爲他是真的有多爲難呢。
蘇淺陌卻知道,慕辰灝這哪裡是爲難啊?他根本就是故意的,心裡怕是不知道得意乘什麼樣了呢。
藍文怡也不是一定要嫁給金司延的,但要是不嫁,她已經是金司延的女人了,今後誰敢要她?在這個時代,貞操就是女人的一切,沒有了清白,就算她是郡主又能如何?
藍文怡的臉色很是難看,擡起頭,目光含淚的看向了歐陽錦,雖然知道歐陽錦不會心疼她可憐她,但她還是渴望着他能哪怕爲她說一句話。
歐陽錦看到藍文怡的眼神,嘴角彎起一抹冷笑,目光有些同情的看着藍文怡,沒有辜負藍文怡的期望,很適時的爲她說話了。
“今日的事情還沒有弄清楚,藍郡主也不是一定要嫁給金來皇的吧?”歐陽錦淡雅的說道。
藍文怡心中一喜,以爲歐陽錦是在幫她。
但歐陽錦的下一句話卻讓她從天堂掉進了地獄。
他說,“藍郡主受了這麼大的委屈,若是不弄清楚真相就讓她嫁給了金來皇,將來怕也是不會幸福的,萬一郡主以死明志,屆時便不好處理了。只是,藍郡主如今已非完璧之身,若不嫁給金來皇,怕是真的只能以死明志了……”
藍文怡的臉色瞬間變得蒼白無比。
歐陽錦這話的意思是,她要麼嫁給金司延,要麼死嗎?
他怎麼可以,怎麼可以這麼殘忍……
藍文怡的手緊緊握成了拳頭,紅脣已經咬破,一雙哀怨的眼睛,深深的看着歐陽錦,那眼神充滿了怨恨,似乎歐陽錦欠了她什麼似得。
歐陽錦面不改色,道,“藍郡主爲何這麼看着本王?今日的事情發生在了本王這宮裡,本王自然是要主持公道的,你不用感謝本王。”
藍文怡當即感覺氣血上涌,差點吐出血來了。
一直在看好戲的蘇淺陌也忍不住嘆口氣,道,“我也沒有想到今日會發生這樣的事情,要是早知道,當初是說什麼也不會讓藍郡主去我房間裡休息的。”
蘇淺陌一臉難受的樣子,讓周圍不少人都對她有了好感。
芸娘卻是拍着蘇淺陌的背道,“夫人你別難過了,今日郡主差點暈倒,你才讓她在你房裡休息的,而且是郡主自己提出來的,跟你沒有關係啊。”
藍文怡咬着牙,原本想要趁機拉蘇淺陌下水的,如今蘇淺陌這麼一說,她卻是再沒有辦法扯下蘇淺陌了,只能狠狠的等着蘇淺陌,恨不得將蘇淺陌這個礙事的女人給殺了。
這一切都是蘇淺陌造成的,要是歐陽錦不喜歡蘇淺陌,她又怎麼會跑來封國,今晚又怎麼會迫不得已做出以身犯險去勾引歐陽錦的舉動來?
如今,沒有將歐陽錦勾引到,反而讓自己失了身,還陷入了這樣的糾紛當中,若不是因爲蘇淺陌,她怎麼會變成如今這樣?
藍文怡這麼想着,心中對蘇淺陌的恨越發的深刻了。
蘇淺陌看到藍文怡的眼神,低着頭,一邊抹淚一邊道,“藍郡主,我也知道今日這樣的事情讓你很難過,可這事,我也不知曉的,你這麼看着我,我,我會罪惡感。”
此話一出,人們立刻看向了藍文怡的臉,在看到她臉上還沒來得及收起來的對蘇淺陌的憤怒的時候,人們紛紛指着藍文怡,開始指責起來。
“這事也不能怪南宮夫人啊,她又不知道金來皇會去。”
“是啊,南宮夫人完全是一片好心讓藍郡主睡她的房間,怎麼能用這種眼神看夫人呢?”
聽到這話,蘇淺陌心裡得意,臉上依舊愧疚無比,“皇上,今日這事,無論如何要給藍郡主一個交代……”
慕辰灝看到蘇淺陌的樣子,明知道她是裝的,卻還是覺得心裡有些癢癢,想要將她摟進懷裡好好的疼愛。
但他也知道自己的身份和場合,乾咳兩聲道,“那是自然的。”
說罷,慕辰灝擡眸看向了歐陽錦,“攝政王以爲這事該如何處理?”
事情發生在封國皇宮裡,自然是要歐陽錦來解決的。
歐陽錦看了看金司延,又看了看臉色難看的藍文怡,道,“金來皇如今是願意娶藍郡主爲妃,就是不知道藍郡主的意思了。”
意思很明確,歐陽錦也希望這件事簡單處理了。
藍文怡感覺心都在滴血,這話別人說說出來沒什麼,但歐陽錦是她深愛的男人啊……他怎麼可以……
歐陽錦看到藍文怡痛苦的樣子,嘆口氣,對一邊射射發抖的雪蘭道,“雪蘭,你來說說今晚到底是怎麼回事?”
金司延聽到歐陽錦同意讓他娶藍文怡,當即開心的問道,“小丫頭,你可既然一直在門外,可有聽到藍郡主求救反抗的聲音?”
雪蘭擡眸看了看藍文怡,見藍文怡一臉陰狠的樣子,身子抖了抖,又看向了慕辰灝,見慕辰灝嘴角含笑的樣子,她低着頭,咬着牙道,“回攝政王和金來皇,奴婢,奴婢沒有聽到郡主反抗的聲音。金來皇進去後不久,裡面就傳出了郡主的尖叫聲,然後,然後攝政王和南宮夫人就過來了,接着浩連國皇帝陛下也過來了,奴婢就知道這麼多,其他的一概不知啊。”
“這丫頭說的可都是真的,藍郡主真的沒有反抗,她是情願的。”金司延一口咬定,甚至站起來,道,“若是不信,那朕便問大家,你們方纔闖進來的時候,可有看到朕身上有任何的傷痕?若是藍郡主反抗了,朕總不能這般安然無恙吧?”
金司延這話雖然聽起來很無恥,但卻很好了證明了他的清白。
是的,方纔闖進屋子的時候,大家都看到了他赤果的上身,自然也看到了他細皮嫩肉的樣子,根本就沒有什麼傷痕。
“如此說來,便是藍郡主冤枉了金來皇了?”慕辰灝挑眉,笑道,“藍郡主,今晚這事,你要如何解釋?”
慕辰灝看向藍文怡的眼神,帶着警告和威脅,似乎只要藍文怡敢繼續反抗,不顧浩連國的臉面的的話,慕辰灝就會收拾她似得。
這一刻,藍文怡才知道,自己被慕辰灝給利用了,如今的慕辰灝,怕是不會再幫她,甚至可能在打別的主意……
她咬着牙,眼中一片絕望,一時間,根本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藍郡主應該是一時糊塗,被金來皇給嚇着了,纔會忘記了反抗的。”蘇淺陌難受的看着藍文怡,心疼的道,“藍郡主是我們浩連國的郡主,就算再喜歡金來皇,也不可能會再這個時候做這樣的事情的。”
藍文怡微微眯起眼睛,不知道蘇淺陌爲何要這麼說,這話,聽起來是在幫她開脫,但蘇淺陌怎麼可能會這麼好心?
果然,蘇淺陌說完,又補上了一句,“但是如今,藍郡主已經是金來皇的人了,就是金來皇強要了藍郡主的,又能如何呢?金來皇是金來國的皇帝,藍郡主能嫁給金來皇,是她的福氣。”
慕辰灝笑了笑,點頭道,“還是夫人識大體,正如夫人所言,今日之事,既然已經發生了,如今再說其他也沒有意義。金來皇還是選時間儘快去南陽王府提親吧。”
慕辰灝一句話,就將藍文怡丟給了金司延,完全沒有挽回的餘地。
藍文怡心中不甘,卻也完全沒有反抗的餘地。就像蘇淺陌說的,金司延是皇帝,就算他犯了錯又能如何,這裡又有誰能處置了金司延?
所以,嫁給金司延是她最好也是唯一的選擇。
只是,藍文怡心中恨啊。今晚金司延分明是要去侮辱蘇淺陌的,爲什麼最後會出現在她的牀上?歐陽錦分明是應該進了房間,因爲房間裡的藥物關係,要跟她發生關係的,怎麼會一轉眼就變了呢?
藍文怡做夢也想不到,蘇淺陌早就看透了藍文怡的目的,在離開房間去煮醒酒湯的時候,偷偷的在房間的角落裡對了一根手帕,上面寫着四個字,“離開房間。”
歐陽錦認得蘇淺陌的字,拿到手帕之後,也發現了房間裡點着的香有問題,便從窗口離開了。
幸好蘇淺陌提醒,否則,今晚歐陽錦說不定真的會被藍文怡給算計了呢。
宴會還在繼續,歐陽錦等人不能一直在錦繡宮裡待着,藍文怡的事情處理完了,大家就紛紛回到了宴會現場。
主要人物不在,宴會現場不免冷冷清清的,歐陽錦等人一回來,就又變得熱鬧了起來,彷彿剛剛什麼都沒有發生過。
蘇淺陌並未回到宴會現場,而是在錦繡宮處理剩下的事情。
人們都散去了,藍文怡絲毫不掩飾自己對蘇淺陌的恨,目光冰冷的看着她,“南宮夫人,如今我被毀了,你滿意了?呵呵,今晚的一切,是你一手策劃的吧?”
蘇淺陌安靜的坐在椅子上,看着依舊坐在地面上的藍文怡,對藍文怡身邊的丫鬟喝道,“你怎麼伺候郡主的?怎麼讓郡主坐在地上?還不快扶郡主起來。”
說罷,蘇淺陌笑道,“郡主,地上冷,你還是起來說話吧,今日的事情可跟本夫人無關,郡主可不要含血噴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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