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蹈結束後,柳筱換好衣服,卸了妝,就和大家一起回到了秀珠宮裡。
其他的幾個秀女,都已經累得不行,一回房就睡了,但柳筱她們幾個,卻悄悄地忙着在收拾。
再熬幾個時辰,她們就可以走了。
可柳筱心裡頭,還有一個放心不下的東西。
那就是白易寒的血咒。
等她回了望天學院,又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遇見白易寒,這讓她不得不擔憂。
想到這裡,她便擡起頭,對顏如是和孟婉兒說道:“我出去一下,到時候直接在碼頭和你們相會。”
顏如是先是一愣,馬上反應過來:“你是要去找白易寒?”
柳筱點了點頭:“我放心不下他的血咒。”
說着,她就準備出去,可踏出窗戶的時候卻遲疑了。
她的身手要溜出宮去不是問題,但萬一中途被人看見容貌了呢?
她是可以一走了之,但會給真正的洛月帶來不少麻煩。
雖然和這個洛月沒什麼交情,但畢竟也借用了人家身份那麼久,她也不想白白害人家。
如此想着,她便從拿出一顆自己的易容丹,吞了下去。
在新的易容丹的作用下,柳筱馬上就變成了一個俊秀少年。
認出眼前的容貌正是柳嘯,顏如是不由傻眼了,說道:“怎麼變成柳嘯了?”
柳筱簡短地說道:“我不想給真正的洛月惹麻煩,但也沒時間想新的容貌了,就變成柳嘯吧。”
每一次變成一個新容貌,是需要易容者服用易容丹之後,慢慢利用靈力在腦海中隊容貌進行雕琢。
現在柳筱根本沒時間用靈力凝一個新長相,只好用她最熟悉的“柳嘯”的臉了。
換上夜行衣,柳筱就從窗戶翻了出去。
一路在屋檐上飛奔,她一心都在想白易寒的血咒,不想突然身後傳來一陣凌厲的靈力。
有人在背後!
她迅速地足尖一點躲了過去,一個轉身,擡起手就掐住了身後人的脖子。
可和對方對上眼之後,她簡直就傻了。
竟然是朱雅馨。
這個剎那,柳筱真是恨不得踹死自己這個蠢貨。
教你犯賤換容貌!
教你犯懶不肯換個新臉!
看見自己朝思暮想的情郎突然出現在自己眼前,朱雅馨也是徹底地傻了。
可起初的震驚之後,她臉上露出狂喜的神色。
“柳公子,你……你怎麼會在這裡?”
看着眼前這小公主癡情的模樣,柳筱真是後悔得想把自己頭髮拔光。
“我來看看柳筱。”
不過片刻,她就在腦海裡想出了最好的解釋,答道。
果然,她就看見朱雅馨整個臉色一暗。
柳筱微微蹙眉,問道:“你呢?這麼晚了,爲什麼還在外面?”
“我是出來找邱馨的,自從舞蹈表演結束之後,我就沒有看到過她。”
柳筱微微一愣。
在就要離開的時候,邱馨竟然失蹤了?
不過現在的她,一心只想在回望天學院之前解決白易寒的血咒,所以根本沒時間細想邱馨的事情。
算算時間自己只有兩三個時辰了,她立馬對朱雅馨說道:“雅馨,我還有要緊的事情,就先走了,你還是趕快回去吧,在外面實在太危險了。”
聽到柳筱關心自己,朱雅馨臉微微一紅,乖巧地點了點頭。
柳筱正準備離開,不想身後的朱雅馨突然又叫住了她。
“柳公子!”
柳筱簡直就要哭了,只能轉過頭問道:“怎麼了?”
此時的朱雅馨緊緊地咬着嘴脣,掙扎了許久,還是開口道:“柳公子,如果柳筱她負了你,愛上了別人,你會考慮我嗎?”
這話簡直跟晴天霹靂一樣,雷得柳筱裡焦外嫩的。
想必,朱雅馨是看到夜溟和白易寒爲了柳筱所做的事情,懷疑柳筱要“背叛”柳嘯,才說出這番話來。
看見眼前女子期待的眼神,柳筱頓時不知道怎麼回答了。
轉回臉,她只能說道:“雅馨,你是很好的女孩,我配不上你,你還是早點放棄我,去尋找真正屬於你的歸屬吧。”
這番話說出來,柳筱自己都想要抽自己倆耳刮子。
以前在小說裡讀到男主角或者綠茶婊說這種話,她一定都會義憤填膺地大罵“假爆了”,但沒想到,有一天她竟然也說這種話了。
聽到柳筱的話,朱雅馨臉色一白,整個人都劇烈地晃動了一下,險些從屋檐上掉落下去。
“放棄你?”朱雅馨笑得有幾分蒼涼,說道,“說得容易,我朱雅馨這輩子,就是不知道放棄這兩個字怎麼寫的!”
說完這句,她眼角已經噙滿了淚花。
不再管眼前的柳筱,她直接一個翻身,跑走了。
看着她哭泣的背影,柳筱心裡真是五味交雜。
但她沒時間想太多,趕緊繼續朝着宮外飛去。
柳筱一路出宮都很順利,到了暗族帝都之中後,她也很快找到了白易寒的府邸。
從府邸的後牆翻了進去,柳筱就發現,院子裡竟然一個下人都沒有。
將易容丹的效果用靈力壓下,她就恢復了柳筱的長相。
她一路抹黑,走到一個疑似白易寒的房間前,悄無聲息地打開窗戶,翻了進去。
她轉過身,剛合上窗戶,就突然被人從後面一把抱住。
“筱兒就那麼想我?還主動送上門來?”
熟悉的氣味襲來,她就知道,她摸對房間了。
時間緊迫,她懶得和白易寒廢話,直接指尖一劃,將房間的蠟燭點起。
轉過身,她就看見燭光之下的男子。
美得依舊驚心動魄,甚至連臉上的每一個陰影都完美得沒有一絲缺陷。
柳筱勉強收回自己色女的眼神,無比嚴肅地開口道。
“白易寒,把你的衣服給我脫了。”
聽到柳筱那麼赤裸裸的一句話,白易寒也不由露出訝異的神色。
“我們家筱兒,今天怎麼那麼主動?”
魅惑的眼裡帶着一絲挑逗,看得柳筱沒由來的心頭一跳。
柳筱故意擺出不耐煩的神色,來遮掩自己方纔的失態。
“叫你脫就脫,哪來那麼多廢話!”
白易寒輕笑起來。
牽起柳筱的一隻手放在自己的胸口,他笑得曖昧。
“我不脫,要脫,你自己動手。”
透過衣服摸到白易寒結實的胸膛,柳筱簡直就要炸毛了。
可是知道自己只有兩三個時辰的時間解決白易寒的血咒問題,她頓時也懶得矯情了。
兩隻爪子很快抓上白易寒的胸膛,她開始解釦子。
前世作爲醫生,她不是沒解過男人的衣服,可這古裝男人的衣服,她還真的是第一次!
誰能告訴她,爲什麼男人的衣服,竟然也那麼複雜!
她兩隻手在白易寒胸上摸來摸去摸了好久,才解開了那幾只該死的扣子,但還是找到怎麼扯開它們。
“筱兒,就算你想摸本王的胸,也不用故意裝作不會解衣服吧?”
就在柳筱解衣服解得滿頭大汗的時候,白易寒湊到她耳邊,那麼幽幽的說了句。
話語間的氣息,吹到她耳垂上,她臉頓時有些燒紅。
“這麼麻煩的衣服,有沒有剪子,我直接剪了!”
柳筱現在是徹底怒了,再不行她都想燒了這衣服了。
白易寒又輕笑起來。
他白皙修長的手覆上了柳筱的小手。
“我來教你。”
說着,他就握住柳筱的手,一點一點開始寬衣解帶起來。
這個情景實在太曖昧,柳筱整個人都有點不好意思去看了。
白易寒動作很快,不過片刻,衣衫就已經褪盡,白皙結實的胸膛露了出來。
脫完了上衣,白易寒繼續牽着柳筱,撫過他如玉的身體,朝着他的下半身滑去。
柳筱頓時嚇了一跳,忙說道:“不用了,褲子不用了,上半身就夠了!”
說着,她就趕緊抽回了手,然後去看白易寒的血咒。
原本完美的如同玉石的身體之上,一條紅色的圖騰,一路從手腕蔓延上來,如今已經到了離心口不過半掌的位置。
發現血咒竟然比之前還要靠近心臟了,柳筱不由對白易寒怒目相視。
“你竟然還在修煉?你到底要不要命了!”
白易寒看了一眼自己胸膛上的紋路,淡淡道:“我不會因爲一個血咒,就放棄本來屬於我的東西。”
知道和白易寒這個妖孽說不清楚道理,她只能皺着眉頭開口問道:“你如今也算是暗族皇室的人了,你打探到了嗎?到底是誰給你下的血咒?”
白易寒沉默了良久,才緩緩開口道:“打探到了。”
柳筱眼睛一亮,說道:“是誰?”
“花縱。”
兩個字,緩緩從白易寒完美的脣尖吐出,柳筱只覺得心頭一冷。
花縱,暗族的國巫,暗族的第一高手。
柳筱沒有見過他,但從別人談及他的神色中,就知道,他是一個絕頂高手。
爲什麼,一個這樣的高手,會給當年還只是孩童的白易寒下血咒?
當柳筱說出這個疑問的時候,白易寒淡淡地解釋起來。
“具體的我也不明白,但似乎他和我娘有一些什麼過往,給我下血咒可能是爲了報復吧。”
柳筱微微蹙眉,顯然對白易寒的這個猜測並不滿意。